做完这些,花昭没有离开,她脚步轻盈地去了前院。
酱油瓶子和抹布还没有找到呢。
当时朱家的两个男人只带走了绳子,那两样东西大概率还在房间里。
花昭把手放到墙壁上,看清了屋里的情况。
这个院子里实际只住着兄弟两家,东边屋一家,西边屋一家。
现在两家人都躺在了炕上,不过都没睡着。
今天生的事情比较刺激,让人心潮起伏。
大强差点有个大学生媳妇、大强出事了、大强要死了....
不管死不死,对方都得赔钱!
赔多少合适呢?
两家人除了几个小孩子,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望着房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昭在炕洞里找到了一个玻璃瓶子,黑黑的,估计就是朱寡妇给大勤的酱油瓶子了。
酱油瓶子旁边有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破布,估计就是堵大勤嘴的那块。
再仔细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有其他类似的东西,朱家原来的酱油瓶子和抹布、毛巾,都被警察带走了。
花昭还在柜子里现了藏起来的钱。
朱家几兄弟其实挺富裕的,一家藏了2000多,一家藏了3000多。
在这个年代,可以了,好家庭。
她不客气地把所有钱都拿走了!甚至包括他们衣服兜里的一些零钱!
做完这些,花昭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她跟着齐飞鸿一起来到朱家,同行的还有还有几个警察。
没想到他们去而复返,朱家两兄弟有点害怕。
别看他们在外面厉害,见到警察秒怂。
朱松点头哈腰地问道:“几位同志怎么又来了?昨天不是都查过了吗?我们家真是被冤枉的,什么都没有。”
“我看看你们家哪好,值得人家女大学生亲自上门,在你家炕上杀人。”齐飞鸿说道。
花昭忍不住看他一眼,没想到长得很冷库的人还有长毒嘴。
不过毒得好!
朱松顿时一脸尬笑,说道:“年轻人,脾气大,见了他们爷爷奶奶被我妹妹欺负,气不过,就找到家里来了,正好赶上家里没人,就孟强一个人在家。
“那女大学生手下还有功夫!肯定是专门练过的!就朝孟强下手了!”
朱松哭了:“警察同志,你可得给我外甥做主啊,那小娘们太狠了!先是废了他手脚,后来又要他命啊!”
怎么解释大勤出现在他家,兄弟几个商量了一天。
说大勤主动勾搭孟强不现实,谁都不会信。
那就直接不提那一茬,就说大勤是为了给爷爷奶奶报仇。
这个比主动献身更可信。
齐飞鸿看了朱松一眼,没说话,在院子里巡查起来。
想从这些人嘴里问出实话是不可能的,关键还是看证据。
不过他觉得证据肯定被朱家人毁了,或者转移了,不可能摆在院子里等着他们查,他们又不傻。
今天来,完全是给花昭个面子,另外,没准还有个万一呢。
他也不希望刘大勤好好一个女大学生,被这些无赖毁了。
他搜查地很仔细,前院没什么异常。
朱家前院铺着地砖,没有撬动的痕迹。
仓房里也被他仔细找过,所有绳子都带回去检查了,刘大勤说不是。
看完前院,他来到了后院。
花昭也溜达到了后院。
身后跟着朱松和几个朱家男人。
不知道住在那里的朱家兄弟大清早都来了这里,本来是想商量商量孟强的事情,没想到正好赶上了。
他们得盯着花昭,怕她搞事情,虽然也想不出来她能搞什么事情。
孟强就是刘大勤众目睽睽之下一刀抹了脖子,她还能...
“汪汪!”
突然一声狗叫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大黑!不要乱叫!回去!”朱松喝道,这条老狗特别看家,他怕它把警察咬了,那他可就摊上事了。
大黑朝着他的方向摇了摇尾巴,然后回了那个倒扣的破缸做的窝里。
谁都没在意。
但是下一秒,大黑又出来了,嘴里叼着捆绳子,朝朱家人的方向一顿疯狂摇尾巴。
朱家兄弟几个都愣住了,见鬼一样看着它,根本反应不过来。
这绳子眼熟地他们一打眼就认了出来,就是他们家的。
但是昨天不是扔出去了吗?
他们下意识地看向负责处理绳子的两个人。
两人表情比所有人都惊讶。
这绳子怎么可能在这里?!
“好家伙!原来藏在狗窝里!”一个警察突然出声。
“昨天这狗叫得凶,我们往里看看没有就没仔细检查。”又一个警察有些心虚地朝齐飞鸿解释道。
齐飞鸿笑了。
朱家人就想动,齐飞鸿顿时扭头喝道:“站着,别动!”
几个警察也朝他们围了过去。
朱家人不敢动了。
齐飞鸿亲自走过去,戴着手套,把绳子拿起来看了看。
整条绳子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都是陈旧的血迹,绳子已经变成紫黑色。
这不奇怪,朱家有几个兄弟是杀猪的,这绳子也是用来捆猪的。
突然,齐飞鸿眼睛一亮,以他专业的眼光,他看到了一处新鲜的血迹。
那么少的一小块,倒不像是猪留下来的。
朱家人眼睁睁地看着齐飞鸿把绳子放到了袋子里,准备拿走。
“这,这,这不是我们家的绳子,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朱松说道。
齐飞鸿顿时冷笑一声:“你们家这条狗这么厉害,还能有外人把绳子放到它窝里?”
而且看看这狗刚才的样子,明明是在讨好主人,“帮忙”把主人的东西拿出来。
看,现在那狗还在朝主人摇尾巴邀功呢,一点都不知道自己闯了祸。
晚上怕是要下汤锅。
花昭也看出来了,这可不行...
“继续查。”齐飞鸿高声道。
这根绳子给了他信心,那刘大勤说得酱油瓶子、抹布,应该也有。
朱家人竟然蠢得没有当场销毁证据...这真是太好了。
前院后院都找过了,一群人进屋去找。
屋里之前已经被搜过一遍,可疑的东西都带走了,一时没什么收获。
花昭不想在这呆太长时间,朱家整个的气氛都很压抑。
她动了动手指,后院拴着狗的铁链子顿时开了。
大黑狗颠颠地跑进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朱松家的炕洞里叼出了酱油瓶子和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