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天都黑了,通知家里吧!”刘明拦在花昭的跟前,不让她走。
他的责任是保护花昭,天都要黑了,她必须离开这里!
不听劝的话....
他也没招。
“回去吧,你又不知道他们在哪,现在还是赶紧找别人来找。”徐梅劝道。
花昭停下,她确实不该知道人在哪。
而且陶蓝把人带走,肯定也不是想两个人“路上”作伴的,估计死不了。
“回去吧。”花昭说道。
她跟着大部队一起回到村里,刘明几人都松口气。
但是事情并没有完,村长组织人继续进山找人去了。
他跟陶蓝认识这么多年了,关系好得仅次于父子,不能看着陶蓝出事。
村民们出于各方面考虑也不能让陶蓝出事。
陶蓝给他们村找了条财路,这三天光伺候这群学生赚得钱,等于每家每户一年赚的钱。
三天等于一年。
陶老师还说这条路打通了,以后他会经常带这种学生队伍过来,让他们寒暑假两三个月,就能赚出好几年的钱。
滚烫的心刚火热两天,不能凉了。
陶老师要是和个学生在这山里出事,他们就没有以后了。
花昭抱着小慎行坐在温暖的炕上,刘明在地上踱步。
“已经花钱请人下山通知叶名去了。”他说道。
无论如何,他不能离开花昭下山,万一是敌人调虎离山呢?
他的警觉性是非常强的。
花昭点点头,沉默地拍着小慎行,哄他睡觉。
实际上脑子已经飞过莽莽大山,精准地找到了陶蓝和叶莉。
两个人确实在一处陷阱里。
这个陷阱就有些意思了,又深又小,底下也插了木刺,不过木刺不长,或者是年头太久木头都糟了。
花昭只在地上看到了几个木茬残端,还在陶蓝身上看到了鲜血。
叶莉紧张得不行,似乎哭过了,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头也乱糟糟。
现在,两人紧紧地挨在一起坐在洞底,叶莉几乎靠在了陶蓝怀里。
太冷了,即便靠的这么近,叶莉还是冻得搓手搓脚。
陶蓝想了想,要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
叶莉当然不干:“这样你会冻坏的!”
“我是男人,抗冻。”陶蓝道。
叶莉又感动得要落泪:“陶老师,你人真好...”说着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等出去的,我肯定好好报答你!”
陶蓝微微一笑,态度很随意:“呵呵,你要怎么报答我?”
叶莉的脸突然红了。
她觉得自己拥有很多,又觉得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
她是叶家的孩子,跟她同样身份的人京城有好多,一个个都浪得飞起,本事老大。
但那都是靠家里得来的,而叶家不让她这么靠,所以她没什么本事,怎么报答他?
叶莉侧头看着陶蓝。
天光从洞顶照下来,朦朦胧胧,洞底昏暗,她看不清陶蓝的模样,但是能看到他俊秀的轮廓。
掉下来的时候,他用力一扭,让她在上他在下,给她做了垫背。
好在洞底的木头埋得浅又糟烂了,不然他就被扎成刺猬了。
或者在下面的是她,再糟烂的木头也能穿透衣服,穿透几层皮肤。
万一不小心扎到她的脸她的眼,她也就完了。
陶蓝救了她的命,她该怎么报答他?
不过前提,是他们能出去。
叶莉滚烫的心突然变凉,抬头望着高高的洞顶:“你说,我们能出去吗?”
这陷阱是利用天然地形设计的,口小肚子大,有四五米深,他们两个叠起来也够不到顶,想往上爬也没门,他们就像在个弧形的瓶子里,旁边的墙壁根本没法借力。
如果一直出不去,冻不死也饿死了。
“放心,这里里村子不远,村民一定回来救我们的。”陶蓝道。
他说的笃定随意,声音也淡定。
叶莉顿时佩服地看着他,这时候了还不着急害怕,这就是传说中的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吧?真厉害!
有他在,他不怕,叶莉似乎也不那么害怕了。
两人竟然在洞底聊起来,什么都聊,叶莉几乎把自己的人生经历都讲给他听。
好在她还有一点点理智,只说家里这些亲戚之间的矛盾琐事,没有点出亲戚的职位。
也没有暴露最显眼的花昭。
因为她还记得自己之前说花昭是个英语老师来着。
也没有说叶兴和叶丹干得那些丢人的事。
陶蓝一直微笑着听着,偶尔回应几句。就连天色黑下来,叶莉也没觉,继续说。
直到外面响起村民长长的吆喝声,叶莉才惊觉,大声回应着。
外面喊声一顿,然后一声一声接近他们的位置。
“在这里!找到了!”洞顶有人喊道。
叶莉兴奋地跳起来,大喊大叫:“老师!我们得救了!”
没人回应她。
叶莉一惊,赶紧蹲下查看,现陶蓝浑身滚烫,人已经昏迷了。
“啊!!陶老师!!”她惊叫:“快!快!快带我们去找我二嫂!”
人被抬到花昭面前的时候,花昭有些不信地戳了戳陶蓝。
没有任何反应。
身体确实滚烫,脸色也是清白。
村长把他的棉衣脱下来的时候,现整个棉衣都湿透了,被血浸透了。
他被翻过来,半截木刺插在他的背上,鲜血还在汩汩冒出。
花昭咧嘴,这是真受伤了。
“啊!”叶莉一下跌坐在地上,下一秒就扑到他身上大哭,一边哭一边抬头看着花昭:“二嫂你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干!我什么都听你的!”
花昭看着那三根指头粗细的木刺摇摇头,她怀疑这木刺戳到他的器官或者动脉上了,不然怎么可能流这么多血。
这个,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够狠。
“我不是大夫,不会治疗外伤,我怕我无能为力。”花昭道。
“你行的你行的!你肯定行的!二嫂,我求求你了救救他!他都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叶莉哭喊道。
围观的重任顿时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