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在我的眼前被无限的放大,我最终出现在了那永夜村的祖堂门口。
在那祖堂里我看到了一脸安详地坐在轮椅上的老村长,可是在那老村长的身边却没有看到年轻人。
于是我便在这祖堂的附近找了一圈,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收获。
此时在他的梦境之中,天空是极度昏暗的,所以那街道上便有亡魂在自由的穿行。
他们都齐刷刷地穿着统一的寿衣,面色惨白,一双眼睛更是都是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无数的亡魂从我的身边经过,由于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它们根本就看不到我。
我走在那条看似宽敞的街道上,但此时这街面上站满了人,他们都是漫无目的地在那村子里四处飘荡着。
由于无法离开,长时间被困在这里,他们的意识也全都消散了。
我不知道这些人下界之后是否能恢复意识。
如果下界投胎的时候还无法恢复意识的话,恐怕下辈子只能做一个痴儿了。
我在这村子里找寻了好久,那些亡魂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便会感觉一阵阵寒气拂身而过。
很快,耳边已经响起了五阵铜铃声,这也就意味着五分钟过去了。
我得赶快找到他,由于我此时无法用气,所以就只能在此停留十分钟的时间。
于是我加快了脚步,在这街面上挨个寻找。
可是我将街面上所有的巷子都查找了一遍却还是没有找到那年轻人的身影。
不对劲儿啊,这地方是属于他的梦魇,所以他应该就在这附近才对啊。
耳边再次响起了一阵铜铃声,于是我便直接回到了那祖堂。
此时在这祖堂旁还有两个院子,不过这黑漆漆的院门紧闭,所以我根本看不到院子里的情况。
既然他并不在这街面上,也就意味着他一定是在某个院子里。
于是我本着就近寻找的原则,便开始以祖堂为圆心,50米为半径挨家挨户的寻找。
就在第8声铜铃响起的时候,我终于在那巷子最深处的一个院子里找到了他。
此时他的身体被一阵黑雾所裹挟,那黑雾如同一个蚕茧一般,将其牢牢地包裹在其中。
而在那不停拧动的黑雾中,不时能看到一只只干瘪挣扎的手臂又或是一脸凄凉恐惧的脸颊。
这无数的亡魂聚拢在一起,将那年轻人的命魂牢牢地包裹在其中,让其无法脱身。
此时我的耳边再次响起了铜铃声,而伴随这阵铜铃声,我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脊背后面一凉。
我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却隐约间看到一个人影自那大门前一闪而过。
那个身影看起来特别的熟悉,可我此时却是在他人的梦魇之中,怎么可能有其他人进来呢?
于是我便快步追了出去。
而就在我追出去的瞬间,一张布满青筋的脸颊却陡然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此刻那张脸就在距离我不到三厘米的位置,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心中一惊,紧接着无数只拇指大小的蜘蛛从她深陷的眼窝里钻了出来。
随即那双惨白的眼球塌陷,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诡异的蛛网。
那无数的小蜘蛛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当年在小院里被蜘蛛爬身时的场景。
想到此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连连后退。
那张脸就这么直愣愣地停在那里。
而当我退到院子里的时候,这才看到那张脸的下面竟然是一个被开膛破肚的身子。
她的肚子被豁开一个大口子,里面的脏器全都存在,只不过位置发生了偏移。
那所有的脏器都被一张巨大的蛛网所连接,而那蛛网的正中心则是她不停跳动的心脏。
不过那心脏并不是正常颜色,看起来是灰黑色的,就像是一块石头一般。
而且这块石头看起来还不大结实,眼瞅着那石头就出现了一道裂缝,随即一只大蜘蛛就从它的心脏里爬了出来。
要知道人的心脏也不过巴掌大小,可是从她心脏里跳出来的这只蜘蛛,却有成年人的小臂一般大。
那蜘蛛落在地上的瞬间,它身上满布满了黏液,那些晶莹剔透的黏液一直连接着心脏。
蜘蛛的脸上长着一排眼睛,这些该死的眼睛竟然还长着睫毛。
这所有的眼睛在上下眨动,睫毛碰在一起那种感觉可相当的恶心。
眼瞅着那蜘蛛朝我眨了几下眼睛便直接扑了过来。
这蜘蛛的两个小钳子似的嘴巴眼瞅着就要咬到我的时候,耳边却突然传来“卡巴”一声脆响。
伴随着那清脆的声音,我便直接睁开了双眼。
而就在我睁眼的瞬间却看到一只小蜘蛛荡着蛛丝朝我直面而来。
我眼瞅着那蜘蛛就要趴到我脸上的时候,一旁的大叔却一把攥住了那只小蜘蛛。
那小东西直接被大叔给捏烂了。
我坐在床边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缓过劲儿来。
我望着窗外此时阳光明媚正值晌午,正是一天中阳气最足的时候,此时进村绝对是最稳妥的。
“我找到了他的魂儿了,就在永夜村最深处的院子里,现在只需要去把他的魂儿带回来就好了。”
这种找魂的方法虽说直接但却并不是谁都能使用的,它仅仅是适用于魂魄刚刚离体并没有走远。
如果丢魂儿太长时间的话,这种方法根本就行不通。
从那女人家里出来以后,我和大叔便直接回家,准备了一个收魂的器物便要进村。
可是就在我跟着大叔回家之后,却发现那本应躺在炕上的女孩儿竟然消失不见了。
此时金宝就坐在炕边玩着它的积木,于是我便开口询问。
“金宝,那个小姐姐去哪里了?”
金宝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睡了一觉。”
“那姐姐是你睡醒之后就不见了吗?”
“也不是,我刚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就看到她出门了,不过她没有和我讲她要去哪里。”
我伸手摸了摸被褥,发现那被褥已经凉透了,所以我可以确定那女孩已经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