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在何建军冲出来的那一刻,我才明白这个恶鬼的心机有多深。
那刑老板就站在一旁,一脸邪恶地冲我一摊手,而那何建军怒气冲冲地便朝我冲了过来。
我知道此时同他已经解释不清了,拿着手里的棺材钉就要朝着那棺材盖上刺去。
只有这枚棺材钉携带着铜币上的阳气才能暂时压制住那诈尸的老爷子。
一旦老爷子破棺而出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我当时着实是小看了何建军的力气。
就在我手里的棺材钉即将要触碰到那棺材盖的一瞬间,何建军一拳头就抡了过来。
这一拳头直接砸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当时手一脱力,手里的棺材钉就直接飞了出去。
儿听得那棺材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给我滚出去……再敢踏进我何家一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何建军一脸怒气地看着我,而站在他身后的刑老板却嫣然一副小人嘴脸。
我心中愤恨难平,但此时却是百口莫辩。
我握紧了手里的家伙但却不敢发作,毕竟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我如果被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便要转身离开,而就在此时背后却突然传来了一声闷响。
紧接着那厚实的棺材盖直接“砰”的一声飞了起来。
随即那满身烂肉的老爷子直挺挺地从那棺材里坐了起来。
老爷子已经死去多日了,浑身上下已经出现了大片的黑斑和溃烂之处,双眼凹陷眼球早已经不知所踪。
紧接着老爷子直接站在了棺材里,双手挺得很直,但看样子应该还只是不化骨罢了。
老爷子的肚子撑得很高,由于停尸阶段尸体腹部有菌群在不断地发酵,导致老爷子的肚子里攒满了臭气。
就在老爷子站起来的瞬间,就看到一阵黄烟从老爷子的身体中排出,那股恶臭便顿时便弥散开来。
老爷子直接从棺材里跳了出来,随着他落地的瞬间,浑身上下的蛆虫便如同下雨一般纷纷落下。
他那双黑洞洞的眼窝直勾勾地盯着何建军。
而何建军此时直接楞在原地,他呆呆地望着已经严重变形的老爷子,大张着嘴巴半晌却说不出一句话。
那老爷子慢慢地朝着何建军逼近,双手微张,那手心里也落满了蛆虫。
“快跑啊……愣着干啥?”
我这一声大呵才让何建军从恐惧中缓过劲儿来,他转身准备逃走却被那老爷子又一把抓住了脖子。
仅在顷刻之间,就见那何建军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铁青。
老爷子抓着何建军的脖子,将其硬生生地拽到了身边,抬起手臂便将手里的蛆虫全都塞进了何建军的嘴里。
那些成团而且在不停蠕动的蛆虫,全都落进了何建军的嘴里。
何建军瞪着双眼,双手在不停地挣扎,以一种近乎祈求的眼神在看着我。
说实在的我当时真不想管他,就凭他不分黑白打我这一拳,我就算杀了他也没人知道。
可是我最终还是选择要上前解救他,不为别的,就因为我有一颗修道的心。
我捡起地上的棺材钉,将那铜币摆正了位置之后,便猛地冲了上去。
由于我的左臂被何建军一拳揍下去已经没了力气,所以我只能依靠单手去操作了。
我握紧了棺材钉,直接刺进了他的脖子里。
这不化骨很多位置都没有形成僵骨,这脖子就是其中之一。
就在我将棺材钉刺进他脖子的一瞬间,那老爷子突然仰天惨叫一声,随即抓着何建军的手就直接松开了。
我见此便用力地抓着何建军的胳膊,将其往外拉。
而那何建军则身体一软,直接扑在了我的身上。
那老爷子连连后退险些栽进棺材里,而此时我却意外地发现刑老板不知道何时倒在了地上。
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而此时自己的左肩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我一把将那何建军推到了一边,而那何建军却一脸享受地舔食着牙齿上的鲜血。
他咧着嘴冲我笑着,那嘴里成团的蛆虫便在顷刻间涌了出来。
我只感觉自己的胃里在不停地翻滚,而与此同时我的左手已经完全不听指挥了。
那何建军的双眼也开始慢慢地往后翻,他歪着脑袋那个女人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我本来不想杀你的,但是你三番五次坏我的事儿……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你知道我在那里遭受多大的痛苦吗?”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缓缓地后退而他却在慢慢地逼近。
他一把扯开那何建军胸前的衣服,漏出何建军坚实的胸膛。
“你觉得这里的人值得你去救吗?你觉得你救了他们,他们会感谢你吗?他们不会的……”
说话间,他抬起手来抓着自己的前胸,那指甲扣进了皮肉里,一下一下地将那何建军的前胸划成一堆烂肉。
就在那些烂肉被划开之后,他却猛然间朝自己的肚子里一伸,而后从他的肚子里掏出一截肠子握在了手里。
“你为什么要让我杀了你,我本来想饶你一命的可你为什么要追到这里,你为什么要回头……为什么?”
她突然加大了分贝,就在她嘶吼的瞬间,我的后背却结结实实地靠在了一个坚实的“墙壁”上。
我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却惊恐地发现那老爷子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了我的背后。
他双手死死地摁着我的肩膀,而我左肩的伤口顿时便鲜血直流。
我咬着牙强忍着肩膀上的剧痛,但那老爷子的力气极大,撕扯般的疼痛让我浑身都在不住地颤抖着。
眼看着那何建军慢慢地朝我走来,他拿着自己肠子宛如一尺白练缓缓地绕过我的脖子。
“我不想你死,但你今天必须得死……你死了,我便足以成煞,我就不需要再回去受罪了。”
她突然仰天狂笑,而随之那根绕在我脖子上的肠子也在陡然间绷紧了。
我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他将脑袋顶在我的额头。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球,而那该死的窒息感让我瞬间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