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家虽说是平房但是房子建的很高,想进屋得先爬几层楼梯。
我当时站在院子里还没有进屋的时候,就看到那屋子里飘荡着两根绳子。
二伯带着我刚一推门进去,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恶臭味。
这股味道就是人们喝醉酒之后,胃里翻出来的那种味道。
我站在门口缓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能进屋。
而就在我走近陈富的卧室时,眼前那诡异的一幕却让我感觉到毛骨悚然。
陈富的卧室很大,中间有一个双人床,而这床的正上方则是一个吊扇。
在那吊扇上面则挂着两根儿绳子,这绳子就是我在窗外看到的那辆根。
而此时陈富的脑袋就掉在那根绳子上。
要说这绳子距离那张床也不过一米五左右,所以想要吊死根本就不可能,但陈富却做到了。
他的两条腿背在了身后,双手无力的下垂,那绳子就静静地勒在他的脖子上。
他就这么静静地吊在半空。
要说人在上吊的时候不论你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都要有一个激烈挣扎的过程。
可此时的陈富虽说面色铁青,但是看不到任何挣扎过的痕迹。
我和二伯抱起他的身子将他从绳子上取了下来。
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僵硬,所以即便从上面取下来却依旧保持着那个诡异的姿势。
这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作祟,要不然一个正常人不会有这么诡异的死法。
可是当我开启天眼之后,却发现这屋子里并没有任何异常,只有陈富的地魂幽幽地站在着屋子的角落里。
他的地魂没有走远,也就意味着陈富刚死不久。
于是我扭头看着身边的二伯,说道。
“二伯,你们在发现他上吊之前,有没有感觉到一些奇怪的现象?”
二伯摇了摇头。
“没有啊,他昨天晚上又喝多了,回到家就一直睡觉也没有出过屋,中午喊他吃饭的时候就……”
虽说陈富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说到底也是二伯心头的一块肉。
所以此时二伯的眼睛里也含满了泪花。
“二伯,您要节哀啊。”
陈富死了,当我们再去那家棺材铺时,昨晚老板剩余的四口棺材就只剩下三口了。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阳光也很足。
那棺材铺里的老太太躺在一张躺椅上舒舒服服地晒太阳。
“老太太身子骨挺硬朗啊。”
那棺材铺老板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
“硬朗啥呀,整天不吃也不喝,有太阳就出来晒会儿太阳,没太阳就在屋里睡觉。”
看着老太太的脸红光满面的可不像是得了重病的样子。
于是我便好奇地走到了老太太的身边,轻声道。
“奶奶……您晒太阳呢?”
那老太太好像是没有听见,闭着双眼就这么静静地晒着太阳。
我起初只是觉得老太太岁数大了有些耳背便凑到跟前和老人家打招呼。
可是当我凑到那老太太跟前的时候,却发现这老太太的身上虽说被晒得暖洋洋的,却没有任何的生气。
这让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紧接着我发现老太太的胸脯甚至都不会上下起伏。
于是我缓缓地将手伸向老太太面前的时候,那老板却突然朝我喊道。
“已经装好了,咱们出发吧。”
老板这句话一出口,却见那老太太就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
他缓缓地睁开了的那双浑浊的眼睛。
老太太的眼睛里蒙了一层白色的晶状壳儿,看样子应该是得了白内障。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便再次闭上了双眼。
那老板拉着我的手,笑道“你别紧张,我妈就这样,每次晒太阳的时候就一动不动了。”
“那如果不晒太阳的时候呢?”
“如果今天没有太阳,老太太就躺在炕上不停地絮叨着,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说话间,我和老板便爬上车,带着棺材又回到了二伯家。
把陈富装进棺材里的时候也费了不少功夫。
因为他的姿势根本就装不进去,而且四肢也僵住了。
动用了好多“武器”才把他装进了棺材里。
说实话,陈富的死让整件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如果说之前所有的意外都是陈富搞的鬼,那么陈富又是被谁给害死的呢?
还有第一个出事儿的陈倩,据我所知她和陈富之间没有任何瓜葛,她又是谁害死的呢?
一连串的问号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随着陈富的死讯传出,整个村子都陷入了一种恐惧之中。
尤其是村子里的陈姓愈加恐惧。
因为从初一到现在,所有出事儿的人都姓陈。
而且所有出事儿的人身上都有一根儿五彩绳,所以这根儿五彩绳就是催命符。
从二伯家里回去的时候,我刚一进门儿就看到屋子里站满了人。
这些人都姓陈,也都是我们本家人。
父亲在家族里的声望还是很高的,所以人们就都来找父亲商议。
父亲见我回来了便让我帮着想想主意,毕竟所有陈家人都担心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思索了半天就告诉众人,让他们回去好好找找自己身上有没有一根儿五彩绳。
如果有的话就赶紧来找我。
众人走后我也有些疲累,躺在炕上母亲便给我端来了一些饭菜。
我刚要起身吃东西的时候,母亲却突然开口道。
“儿,你说的五彩绳是不是这个东西?”
我下意识地朝着我母亲手中望去,却果然看了那根熟悉的五彩绳。
我当时的心便不由得咯噔一下,慢慢地从老娘的手里拿走那根儿绳子,问道。
“您……您是从哪里找到的?”
“刚刚从你的上衣口袋里掉出来的,怎么了?”
“从我的口袋里?”
母亲看我如此紧张,便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要说这些五彩绳长得都一模一样。
我拿着端详了半天,实在无法分辨这根到底是不是从陈富身上蹭到的。
因为这东西我最近见的实在太多了。
所以我当时也就没有太当一回事,大口大口地吃完了那碗面条便陪着母亲一起看电视。
最近实在太累了,看电视的功夫我便哈欠连天。
母亲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催我赶紧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