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到了老李办公室,就看着老李一脸阴沉地盯着电脑屏幕斗地主。
“你小子再不回来我都准备去报警了……说说吧这四天又干嘛去了?”
“我……我也没干什么啊,就一直在学校。”
“一直在学校所以不上课对吗?我去你们宿舍找了你四次你可知道?”
我挠了挠头,笑道“家里有点事儿所以……”
“家里有突发情况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你得找我请假啊,万一你出点什么事儿我也怕担责任啊。”
“是是是……我以后注意嘿嘿。”
说着我便把手里的黑塑料袋放在了老李的桌子上,老李瞥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行吧,下次注意就是了……去吧去吧。”
老李依旧在埋头斗地主,我则赶紧退了出去。
解决掉学校的麻烦以后我下午便打车赶到了纸扎店, 此时老教授和石头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了。
我刚一下车就看到张老板来接老教授了,见我来了便招呼我赶紧上车。
河滩工地其实就是我们市的一个普通建设工程,在城市郊区有一条小河。
这条河平日里没有人治理所以被污染的很严重,现在开始整治那条小河,并且在河上搭建四座桥。
而这河滩工地就是这四桥建设的其中一座。
但眼看着马上就要入冬了,可是这工期却一点都赶不出来。
当我们赶到工地的时候,迎面而来的便是一排简易房,这房子应该是民工们的居住的。
此时所有的民工都躲在房子里休息。
挖掘机和混凝土车就停在那里,整个工地现在就处于一个停摆的状态。
我们四个下了车以后,张老板手指着一条两米多深的沟,说道。
“当时那辆挖机就是从这栽下去的,幸好没出人命。”
老教授点了点头,便继续往前走。
此时在那条小沟不远处便是一个地桩,里面已经打好了孔,而且浇灌了水泥。
我俯下身子查看,就发现这下面的水泥虽说已经有些发白,但明显还没有完全凝固。
“那人掉下去没有及时救援吗?”
张老板四下里张望了一圈,低声道。
“救肯定是救了但是不能大张旗鼓地救,水泥未干下去救援的话,桥墩容易有裂缝。”
听着张老板的话,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民间传说——生人桩。
在古代凡是要架桥,为了能不出意外按时完工就会找一对金童玉女。
而后把水银灌进它们的身体里,这样它们便会一直保持着死时的状态而且不会腐烂。
在浇灌的时候,将金童玉女分别埋在桥梁首尾的桥墩之内,传言这样能保证按期完工。
不仅如此,这对金童玉女在桥梁修好之后就会变成这座桥的守护神。
如果接受人民的祭拜,也能守护一方平安。
不过这东西可都是民间传说,随便找一对金童玉女倒是不难。
可是你把两个孩子活活害死。
那这两个孩子身上的怨气难消怎么可能让你顺利施工,更别提什么守护神了。
所以我一直都认为这所谓的生人桩都是假的。
这次一共开了四桩,眼看着其他三个桩的水泥凝固程度都不错,就只有这一个桩怪事不断。
老教授见此便拿出了罗盘,从地上捏起一些沙土垫在了手心,而后将那罗盘放在沙土之上。
罗盘刚刚放稳,就看着里面的指针开始无规则的乱摆,不过整体是朝着西南方向。
老教授指着正西方向的地桩和正南方向的一颗槐树,说道。
“石头,这两个点给我定一条线。”
石头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两根地钉,而后分别固定在了地桩和槐树边上。
又拿出一根红绳,将这两个地钉连接,形成了一条红线。
老教授拿着罗盘站在了那红线的当中,手握着罗盘慢慢地朝前走。
这每跨一步的长度都是相对固定的,五步过后老教授随之站定,而后石头便在他脚下落钉。
两根红线拴在那落钉的位置,与之前的两钉形成了一个鲜红的三角形。
此时石头又拿出根一米长的铜棍,那棍子的四周雕刻着一些奇怪的字符,朝着八个方向有八个挂钩。
石头将那棍子插在了三角形的正当中,又用两根红线将那棍子,与三根地钉相连。
由于这些红线提前都浸泡过鸡血,所以整体搭建下来之后,这空气中就弥散着一股淡淡地血腥味。
棍子上的八个挂钩连接着八根红线,分别插在八个不同的方位。
而后这八根红线上面都拴着一个拇指大小的铜铃。
这每个铜铃里面的吊片都被黄纸封着,所以不论如何刮风这铜铃都不会乱响。
整个红线布置完毕之后,老教授看着身边的张老板笑道。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附近有不干净的东西出没,陷阱我已经为你布置好了,现在需要一个诱饵。”
“要什么诱饵啊?我现在就去找。”
“活人。”
要说这差事谁都不愿意去接。
其实我和石头是最为稳妥的,只是我俩之前没有在工地上出现过,所以不一定能引诱成功。
张老板在工棚里吆喝了半天都没有人敢接这茬,一直到他从包里抽出一大叠钞票来。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身材消瘦但是四肢很长的年轻人应了下来。
到下午6点钟的时候,这天已经黑了,张老板将那年轻人带到了我们身边。
老教授交给他一柄铁锹,告诉他每隔半个小时就在桩旁铲土,但不可以离桩太远。
说着,老教授又拿出来一枚铜币交给了年轻人。
“如果感觉到有人抓着你往下面拖,你就赶紧把手里的铜币扔下去,挣脱后就扭头朝红绳那边跑。”
“切记,这枚铜币就是你的命,你一定要死死地握在手里。一旦挣脱,就赶紧往红绳那边跑,千万不要回头。”
年轻人抓紧了手里的铜币,一个劲儿地朝我们点头。
把诱饵安置好以后,张老板就开车离开了。
而我们三个则躲在一旁的工棚里静静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