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浅笑,倒是稳重道,“放心,不会出事的。”
说着,便示意我在路边停车换他来开,我心里不放心,但看他一脸的淡定,不由也就只能按照他的想法,将车子停靠在路边。
换了他开后,他将车子开下了高速,随后朝着一条我不认识的路开去,我满脸疑惑,看向他,“韩毅,我们是要去北海,你这是去那?”
“走小路。”他开口,将车子沿着京城北边的一条河开,我对京城并不熟悉,瞧见这条河,以为只是和平时看见的那些河差不多,但开了好一会才发现,这条后似乎很长。
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道,“这条河怎么那么长?”
他扶着方向盘,平静的解释道,“这条河横跨三省流入北海,我们经过的这一段,仅仅只是通过京城的那一段。”
我愣了一下,见车子开了一截之后,原本的柏油路变成了还未修建的泥石路,一路上绕过村庄和麦田,我不由惊异的看着他道,“你这么熟悉京城的路,为什么……。”
“为什么不早点离开京城?”他侧目看向我,眸子里带着几分笑意。
我点头,这一路走来,因为偏僻,根本没有什么摄像头和收费站,他完全可以出事之后就轻松离开京城,怎么还依旧在京城预留这么多天?
对于我的问题,他只是淡淡一笑便没有回应我了。
到达北海码头,因为车辆和人流多,我和韩毅转了一圈才找到陈一,陈一见到我,看了看韩毅之后,开口道,“跟我走吧。”
说着,他便带着我们上了一艘船,船舱不大刚进去,便瞧见了顾知州,他正姿态的喝着茶,看见我们,他的目光落在韩毅身上,勾唇一笑道,“韩总,好久不见。”
韩毅看着他,神色淡然,“好久不见。”
两人打招呼的方式,可以说是平平无奇。
我见只是在船舱里,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且码头停了很多船,要出发现会有巡警过来检查,要从这里离开,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不明白顾知州打算用什么办法,一时间不由有些疑惑了。
但两人似乎很淡定的坐在一起聊天,彼此压根就都没有一点紧张的状态,反而细致的品着茶。
我心里终归是有些担忧的,出了船舱后四周看了一圈,码头货船和轮渡太多,人流量大,若是让韩毅走水路,他势必从这里离开后会要航海绕一圈才能去北缅,虽然远,但好在能离开,也是好事。
想到这里,我不由看向守在外面的陈一道,“一会是打算用这艘船走吗?”这船就是普通的商用船,和轮渡比,航海有些难了。
陈一摇头,“顾总联系了去往东欧的轮渡,一会出发前会将韩总送过去。”
听此,我微微点头,倒是放心了下来。
见四周都是漂浮在水面上忙碌的人,我不由看向陈一扯起了闲话道,“陈特助,你航海旅行过吗?”
他摇头,“以前几乎都是出差,航海太浪费时间,并没有尝试过。”
我微微叹气,不由道,“我也没有,很小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要是能有一次航海旅行,那就太赞啦了,我之前在手机上看见有人在航海中遇见了大雪,蔚蓝深邃的和映衬着漫天纷飞的白天,光是想想就觉得那场景实在太美了,还有秋日的余晖落鹰,海中翱翔的鲸和成群的鱼群,这个世界啊,太美妙了,有太多太多美好的人事值得我们去观看。”
他是个话少的人,听我叨叨了一大堆,他也只是浅浅一笑,神色浅淡,我自然是早就见识过他的直男本色,所以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我是内地长大的孩子,江淮是高原地区,山水环绕着城市,所以从未到海边过,此时见到这样人规模不大的码头,便有些像是没见过世面一样四处张望。
“对了,陈特助,你们顾总怎么会想到走水路的?”我这话就是随口一问,北海离京城远,大部分人是很少会想到用这种方式的。
陈一淡淡道,“唐小姐,这你得问顾总,我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走水路。”
得,显然,我这话算是白问了。
问不出什么东西,索性我也不追着问了,倒是站在船舱外看安边忙碌的人群。
在人群中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我还没反应过来,囔囔自语道,“陆翊来这边做什么?他不是应该和胡雅在逛街吗?”
说完这话,我猛的僵住了身子,目光看着岸边开始拿着警官证准备搜查的警察,几个警察跟在陆翊身后交谈着,陆翊指着已经准备通行的几艘轮渡,看样子是让他们先查。
我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脑子里不明所以,他们怎么会突然找到这里来?上次赌场是因为陆翊的人查到了韩毅的踪迹,所以才找过去的,那这次呢?
也是这么巧?我们刚准备走,他们就找来了?
我脑子里飞快的想了一圈后,依旧是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这样巧合,看向陆翊的方向,见他此时也正看向了我。
四目相对,我大脑猛的一翁,顾不得多想,连忙转身进了船舱,船舱里,顾知州和韩毅不知道谈什么,两人的脸色并不好。
我没仔细过问,急忙拉起韩毅,紧张道,“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说完,直接拉着他准备走,但顾知州开口了,他看着我,目光平静道,“唐黎,你们走不了了。”
“怎么会走不了,马上上了轮渡,就……。”后面的话,我没开口了,而是将目光看向了顾知州,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顾知州,是你告诉陆翊的?”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开口道,“就算他离开了,以后也不可能堂堂正正的生活,何况,唐黎,你这样帮他,一旦警察查到,你也是犯法的。”
“那又怎样?”我开口声音嘶哑,压着怒意看着顾知州,“你们所有人都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指责他,制裁他,那又如何?我不想让他死,他怎么活着有什么关系?只要活着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