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连忙小跑跟上。
医院。
医生将沈演送进急救室，因为不知道他的集体情况，我和顾知州都只能在外面等着。
我和顾栀原本是打算找沈演一起吃饭的，没想到他会这样，所以折腾了好一会之后，肚子便有些饿了。
而且还很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起来，走廊里就只有我和顾知州两个人，气氛有些尴尬。
顾知州神色凛然，侧目看向我道，“饿了？”
我抿唇，这个时候说不饿，无疑先得矫情，索性直接点头道，“有一点。”中午没怎么吃，这会已经过了晚饭时间，饿是自然的。
他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只是拿出手机似乎在发信息。
不知道他做什么，但我也没多说，急救室里，没一会医生就出来了。
沈演没什么大事，就是因为感冒又喝酒，造成呼吸道感染，酒精量太大晕过去了，也就是醉了，休息几个小时就好了，只是他这样糟蹋自己，胃自然是收到损伤，以后要注意饮食和少喝酒，否则胃会出事的。
让沈演回去也不太现实，所以顾知州就让他留在了医院里，联系了沈家大哥，沈家那边没一会就安排了人过来。
我和顾知州见沈演的事情安排好了，便没什么事也回去了。
医院楼下，我原本准备打车回香樟别墅，但顾知州这人行事霸道，直接将我丢上了车，说他送我过去。
知道他这人脾气如此，我也没打算和他扯这些没用的。
京城的三伏天，纵然天已经暗了下来，但空气里的温度还是有些闷热，好在有风，我开了车窗，靠在窗边吹风。
“以后有什么打算？”顾知州突然开口，我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愣了几秒后，淡淡道，“还不知道。”
陆毅那边最近一直没来电话，不知道怎么样了，不过听胡雅上次的意思，他可能已经在北缅那边查到了韩毅的事了。
韩毅最近似乎也很忙，以后有什么打算？这个问题，我确实没有想过，大概等陆毅回来后，我还是会去江淮，在那边好好生活，找个平平淡淡的人过一生。
对于我的回答，顾知州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开口道，“搬回陆家那边住吧，国内的警察已经开始调查韩毅了。”
他这个信息，让我愣了几秒后，猛的坐直了身子看向他，“什么？”
他扶着方向盘，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方向盘，淡漠道，“你哥能在北缅找到韩毅的老巢，就说明一定会在国内安排人看着韩毅，都不是傻子，一旦警察找到韩毅贩/毒的确凿证据，他就会被立即抓捕，你现在离开他是最明智的选择。”
所以，胡雅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看着车窗外闪过的风景，我不没有开口，人是复杂的，尤其是韩毅，他在我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复杂的人，我原本应该是最恨他的人，可如今遭遇种种，我早就没办法恨他了，更加没有办法用所谓的对错来定义他。
见我沉默，顾知州也不再开口了。
香樟别墅外。
顾知州停下了车，单手扶着搭在方向盘上，开口道，“我送你进去？”
我摇头，简单道来一句，“不用，谢谢。”随后便下了车。
没走几步，他突然叫住了我，“唐黎。”
我回头看他，没开口，只是安静的等着他说话。
“等所有事情结束后，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他的这个问题，让我许久回答不上来，看着他漆黑如夜的眸子，我心里如同哽了一块石头，许久才开口道，“顾知州，你觉得死去的人还能复活吗？伤口可以结疤，可受伤的心呢？可以恢复如初吗？”
他抿唇，目光漆黑如墨，我没办法判断他的情绪，许久，他道，“真的就这样了吗？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我看着他，以前觉得这个男人高冷淡漠，不通人情，可此时却觉得他可怜无助，我突然想起那句，爱能生勇，爱也能生怖。
不知道怎么的，我开了口道，“顾知州，回去吧。”
不要再在感情上纠结，也不要再纠结着以后还能不能走到一起，这样其实挺好的。
说完，我进了香樟别墅。
天色还早，别墅里的灯火通明，我刚进去，就闻到一股菜香味，不由连忙进了别墅，之间胡雅和两个佣人在厨房里做饭。
听到动静，胡雅连忙迎了出来，笑道，“你回来……。”但话说到一半，看见是我，她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连同消失的还有她口中的话。
显然，她不是在等我。
见是我，她蹙眉道，“怎么是你？”
我笑笑，没开口，看向厨房里忙碌的两个佣人，不由道，“你们也还没吃晚饭吗？”
胡雅懒得理我，倒是厨房里的佣人道，“是韩总，他打来电话说，让多做些好吃的，一会要回来吃，我们早些时候就吃过了。”
我点头，倒也是，都八九点了，这个时间点，早就过了晚饭时间了。
见韩毅还没回来，我坐到了餐桌上，屁股还没坐热，外面就传来引擎声，我还没反应过来，胡雅就跑了出去，大概是去迎接韩毅。
果然，没一会，韩毅和胡雅就一前一后的进来了，韩毅将身上的外套递给胡雅，开口道，“唐黎回来了吗？”
胡雅嗯了一声，随后沉默着去挂衣服。
我从沙发上起身，许久不见，他最近清瘦了许多，想起顾知州的话，我不由心里有些沉重，看着他道，“最近很忙吗？”
见到我，韩毅笑了笑道，“饿了吧，走，吃饭去。”说完，也不等我开口，就拉着我去了厨房。
佣人做了不少菜，不仅仅是两个人的量，胡雅他们早些时候已经吃了，所以也就只有我和韩毅两个人。
餐桌上，韩毅自己不吃，倒是一直给我夹菜，也不和我说话，就看着我吃。
我一开始确实挺饿的，但现在大概是饿过了，并没有那么饿，吃了几口就觉得已经饱了，看着他道，“你怎么也到这么晚才吃饭？最近很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