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提起过往,都是一次酷刑,我有些难受的抽了口气,压下了心里的所有情绪,看着他道,“沈演,孩子是我最后的底线,我是人不是神,我没办法原谅,更没办法释怀。”
他握着手中的杯子,沉默的点了点头,看着我道,“抱歉,我……。”
“我能理解。”我开口看着他道,“你和梁翰之是年少时相交的兄弟,你们有多年的感情,和我不同,这些我都是能理解的,但沈演,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他看着我,点头,“你说。”
“不要干涉我的任何事情,我不想你帮我,但我也不想你帮他们,可以吗?就当是我们朋友一场。”
他看着我,开口道,“唐黎,我不会帮他,你放心,你有任何事,可以随时找我。”
见此,我也松了口气,出来有一会了,我也该回去了。
将冰袋还给他,我道,“我先回去了,谢谢你的冰袋。”
他点头,看着我道,“唐黎,你对知州,真的没样半点感情了吗?”
他这个问题,让有些愣住了,但还是看着他道,“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先走了,改天见。”
说完,我便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我想,对顾知州,也许我如今更多的是恨,若是以往,我大概会问沈演,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还好吗?可我什么都没问,原来所谓的伉俪情深,也终究会淡化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一成不变的感情。
只要伤得足够深,爱是会被恨掩盖的。
回答别墅,见胡雅站在门口,看样子是在等我,我以为是我回来得太迟,她急着用药,连忙道歉道,“抱歉在医院里耽误了一下。”说着,我连忙将药递给她。
她接过药,看着我道,“你要是再不回来,只怕这里的人都得出动去找你了。”
我有点尴尬的道了声抱歉。
随后跟着她进了别墅,韩毅还不能下床,见我们进去,他看向我道,“去那了?吃过早饭了没?”
我点头,应了一声,看向胡雅道,“要换药吗?”
她摇头,看着我道,“先吃饭吧。”
见此,我一时间也不好多说什么,和韩毅聊了几句便下楼吃饭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都在别墅里,没有出门也联系外面的人,沈演中间发来过信息,都是问候的话,我简单的回复之后也没再继续问什么。
因为当初在会所里播放的视频是韩毅找人还原的,之后就被删除了,之所以没有拿给警方看,是因为一旦警察调查,必然知道视频是后期做出来的,不但不能拿梁翰之如何,反而会被反咬一口,所以韩毅找人都删除了。
如此一来,视频的事,我只要咬死不知道就行了,我原本的目的就只是想让顾知州和所有人看看当时发生了什么。
确实,我是想让顾知州疼苦,也想让他知道,那孩子是如何死的。
至于梁翰之,让他只是坐牢实在太便宜他了,来日方长,打蛇打七寸,慢慢来才是最折磨人的。
梁翰之从警察局里放了出来,但是他的身份原本就特殊,所以被吊销了之前所有的一切,他原本有不少荣誉在身,但涉及到的事情伤天害理,所以,他原本的那些荣誉都被吊销了。
有什么比否定从前的那些努力更让人绝望的,军人是他的梦想,也是他一身的热爱,经次一遭,想来他以后的人生好不到那去。
都是凡夫俗子,热爱荣誉和名誉,他当然也是如此,先不说视频之后,他的朋友兄弟会同他拉开距离,只怕以前的那些队友和身边原本欣赏他的人也会对他颇有微词,他的人生,也算是毁了大半了。
杀人诛心,比起送他进去牢里蹲几年,让他遭受身边人的冷漠,似乎更加合理些,至于梁落,是人都有软肋,顾知州是他她的软肋,那个孩子也是她的软肋。
打蛇打七寸,杀人诛心,她在乎什么,我就从什么下手。
休息了几天,韩毅的伤口也好了不少,我有些日子没见陈韵了,便给她打了电话过去。
接通电话,她有些激动道,“我还以为我要是不主动找你,你就不会再主动找我了呢?”
听出了她话语里的埋冤,我不由笑道,“这些日子太多事,原本想要早些找你的,一会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个饭?”
她应了一声,道,“有,你想吃什么,我们一会去。”
“去南都吧,好些日子没去了。”我定了地点,她道,“好,刚好我一会也没事,我差不多半小时到那边,一会见。”
我点头,挂了电话后便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韩毅和胡雅有事去忙了。
半小时后。
南都。
我和陈韵相差没多久,就前后到,近乎一年的时间不见,她圆润了不少,气色养得很好,看得出来她的婚姻生活挺不错的。
看见我,她起身张开双手道,“废话少说,先抱一个,这么久不见,想死了都。”
我浅笑,走到她身边,和她抱了抱道,“抱歉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所以就没有联系你。”
她点头,开口道,“我知道,你的事陈焯和我说了,这几天我原本是要联系你的,但怕你不愿意见人,所以就没有找你。”
说着,便一起坐了下来。
点了菜,她便看了我一圈道,“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瘦成这样。”
我笑笑,同她聊起了她现在的工作,开口道,“我听陈焯说,你之前去了安林科技,那边是贸易公司,还习惯吗?”
她点头,“你怎么关心起这个了?对了,陆氏那边你打算回去工作了吗?安林最近和陆氏在对接一个项目,顾氏那边好像也打算和我们合作,最近还在谈,不过我们公司的老总是个老色鬼,也不知道陆氏和顾氏派来对接的人是谁,男的还好,女的估计会吃亏。”
我安静的听着她吐槽了半天,随后服务员上菜后,她一个劲的让我吃菜,许久不见,她应是说要喝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