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沈演,继续道,“我哥平时开车极稳,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出车祸,警察去查了吗?查出什么了吗?”
沈演明显迟疑了片刻,似乎顾及什么,随后摇头道,“警察那边还没出结果,可能要段时间。”
顾栀机灵,一听就知道他这话不对劲,追问道,“具体要多久没说吗?什么原因出的车祸,这至少要有点思路了吧,要么是车要么是人,我哥的车一向保养得好,不可能出事,除非……。”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怎么听都是她觉得梁落影响了顾知州。
梁落站在一旁没有开口,低着头,委屈又可怜。
“行了,一切事宜等知州安全再说。”顾老发话,制止了顾栀的话,沈演办理好一切手续后,便也同我们一起等在手术室外面了。
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顾老年纪大,经不起折腾,被顾家二叔夫妻两带走了,顾知寅倒是一直守在手术室外。
梁落身上有些地方被擦伤,沈演说了几次让她去处理伤口,但她都没动,一个劲的说要等顾知州从手术室出来,拗不过她,索性大家也就随了她的意。
傍晚,手术依旧还在继续,沈演和顾栀去医院楼下买吃的,顾知寅不知道去了那,空荡的走廊里只剩下我和梁落。
坐在椅子上,我心口堵得难受,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再强大的人也会崩溃,不知道怎么的,我开始觉得自己也许离死亡也不远了,他们离开,也许只是先我一步而已。
“唐黎。”一旁的梁落开口,她声音还有些嘶哑,我抬眸看向她,有些愣愣的。
她双眼还在红肿,身上的伤口大概是长时间不处理,有股浓烈的血腥味,看着我,她双眼微蹙,“知州是为了保护我才受重伤的,他在驾驶位,有安全气囊,车子碰撞的是副驾位,而我就坐在副驾驶上,车祸的时候,是他扑向我,用命替我挡住了所有的伤害。”
说不难受是假的,看着她,我抽了口气,“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她看着我,拧眉,“你还不明白吗?知州爱我,他很爱我,即便我们已经分开了多年,他还是放不下我,为了我,他愿意搭上自己的性命。”
这话,不得不说,梁落真的很会插刀,这每一刀下去,都极其致命,是啊,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挡下所有的伤害,甚至是自己的性命,那这个男人得有多爱这个女人啊。
那我算什么呢?
看着她,我已经没有力气和她争论了。
见我沉默,她开口道,“唐黎,我不知道你和知州之间有多少感情,但我能保证,他一定没有那么爱你,所以,我求你,能不能把他还给我,成全我们?”
“成全你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口像是被刺入了千万把利刃一般,心被搅得千疮百孔,疼得撕心裂肺。
她点头,“这样对我们而言才是最好的结果。”
“什么叫最好的结果?”顾栀的声音响起,她气得脸色通红,将手中的带回来的东西不留情的直接砸向她,汤得梁落直尖叫。
“顾栀,你干嘛啊!”被烫得从地上跳起来,梁落蹙眉看向她,满脸不悦。
顾栀冷笑,“我干嘛你自己不知道?梁落,我以前以为你紧紧只是分不清主次而已,但没想到,你是不要脸,还自以为是,我哥爱你?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就以为他重承诺,有责任心,多照顾帮助了你几次,你就自作多情的觉得他爱你?”
不给梁落说话的机会,她继续道,“我哥亲口告诉过你他爱你了?还是他亲口承认要娶你了?一样都没有吧,梁落,人可以卑鄙,但不能卑鄙到不要脸,我哥的车祸是怎么发生的,你自己心里没低?你用自杀有病这种方式威胁他出去见你,在车上寻死觅活的拉着我哥陪着你一起死,要不是我哥反应快,你们现在都见阎王爷了,我哥有教养不会骂你,但不好意思,我没有,梁落,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以后你最好别他妈插足我哥和我嫂子的感情,我哥不可能会娶你,顾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接受你,麻烦你有点自知之明,别厚颜无耻的赖着我哥!”
梁落被顾栀这话骂蒙了,她愣愣的看着顾栀,双手死死的握着,一张脸惨白无色。
顾栀说完,看向沈演道,“你们这圈子,该好好清清了,什么垃圾都放在圈子里,恶心人。”
受不了顾栀继续侮辱,梁落红着眼直接委屈的跑了,顾栀哼了一声,冷冷道,“就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就这点本事。”
“行了。”沈演开口,将东西塞给她道,“好好的一袋食物就被你糟蹋了。”
两人刚才带回来的东西,被顾栀一激动砸梁落身上了,顾栀撇嘴,重重的坐到椅子上,还是愤愤不平道,“你以为我愿意浪费食物啊?刚才梁落口中的那些话你没听见,你们一个个还说她有病让着她,她刚才欺负人咄咄逼人的人时候,可是一点病都看不出来。”
说完,顾栀看着我,严肃道,“嫂子,以后你要是再遇到这种情况,别手下留情,直接怼回去,你又不欠她的,再说了,你是我哥认定的人,是我们顾家都全心接纳的人,你就理直气壮的和她刚。”
我扯了抹笑,微微点了点头,开口道,“嗯,餐食不够,我下楼再去买一份,你们在这里守着。”
见我似乎不太愿意多说,她点头,叮嘱了几句早点回来,我嗯了一声,随后便出了医院,顾栀帮我,我确实很感激,可梁落的很多话都盘旋在我脑袋里,心里一时间说不出的滋味。
出了医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城市里灯光摇曳,路上行人熙熙攘攘,我看着路人来来往往,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心情无比低落。
“想什么?”顾知寅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双眼眯着笑意。
不想和她多聊,我淡淡道了一句,“没。”随后便准备走人,但他像狗皮膏药一样,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