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
“唐黎。”顾知州忽然开口,打断了我的话,黑眸看着我,“如果过去不太美好,我们是不是可以从头再来?”
我手中推车的动作一滞,心里说不出的情绪涌动,仰头看他,男人一身琉璃,逆折光,在暗黄的夕阳下他的眼神似乎格外温柔。
上帝啊,爱过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呢?纵然我心中对他有再多怨气,他每次出现,于我而言,内心都是一阵波涛汹涌。
可过去的伤疤,一次次的告诉我,重蹈覆辙会有多疼,面对他的问题,我抿唇,沉默了片刻后看着他道,“顾知州,我们……已经错过了。”
错过的人相遇,只会擦肩而过。
他抿唇,声音冷冽,近乎霸道道,“错不错过,你决定不了,上车,要去哪,我送你。”
“我……。”
“要么你自己上去,要么我抱你上去。”他开口,态度冷漠强硬,果然温柔只是我对他的错觉。
我一时间竟是被他给虎住了,在他的注视下,只好乖乖上车。
车上,我靠在椅背上侧目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发呆,心里有些乱乱的。
他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我也是,说了地址,一路上我们便彼此开始沉默了。
陆家别墅外,他停下车,我看向他,道了一句,“我到了,谢谢你送我过来。”
他看着我,蹙眉,“一定要那么客气?”
额!
这话我接不了,下了车,走了几步,他低沉内敛的声音突然传来,“唐黎,那个孩子离开,痛的不是只有你,顾家于我而言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我们不能到此为止,你可以继续胆小,继续推开我,但你不能骗自己。”
我停在原地,不敢回头去看他,心有些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开始迷茫了,我没办法正面回答他,甚至也没有办法给他任何回应。
还爱吗?答案是肯定的,可被伤害过一次后,我恐惧了,我没办法一时间坦然接受他。
隐隐的烟草香朝我靠近,他从身后搂住我,没有开口,只是炙热的吻落在我后颈处,声音低沉内敛,“你想要怎么样惩罚我,我都接受,但唐黎,别再推开我,嗯?”
心跳漏了几拍,触碰到他的温暖,我所有的防备在此刻突然被瓦解,我转身,仰头看他,心里酸涩委屈,眼里带了水珠,看着他道,“顾知州,我们仅此一次了,你若是再负我,我……。”
“唔!”后面的话,他没有给我说出来的机会,这一吻,我们冰释前嫌,一切从头开始。
这个吻格外冗长,许久他松开我,四目相对,我不由脸有些烧,他看着我,目光格外清透,声音温润,“明天我过来接你上班。”
我点头,一时间倒是没了言语,只得傻傻点头,瞧着我这样,他浅笑,如清风朗月一般明朗。
我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先前杂乱的思绪,似乎在他的怀里全部失去了坚持的意义,我想,我是放不下他的,纵然挣扎了许久,可一旦他出现,我所有的坚持都会土崩瓦解。
想来,我不由嫌弃自己,暗自懊恼时,不由环着他的手用了力。
“嘶!”他突然抽了口冷气,我连忙松手,见他脸色煞白了几分,不由担心道,“怎么了?我是不是弄到你伤口了?”
他摇头,浅笑道,“没事!”
我不放心,伸手便去掀他的衣服,被他拉住了手,男人目光低沉明亮,盯着我,他嘴角带笑,“你如果实在等不及,我们可以回家里,这里不太雅观。”
我一时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我不由脸红,看着他辩解道,“顾知州你想什么啊,我是想看看你的伤口。”
他浅笑,嘴角上扬,“伤口已经好了,别担心。”
说话间,林晚从别墅内出来,见我和顾知州,她微微顿了顿,招呼着顾知州进去喝杯茶,顾知州还有事,客气了几句后,看着道,“晚上等我电话。”
送走顾知州,林晚拉着我询问这几天去了何处,怕她为我担心,毒瘾发作的事情,我没和她讲,只是找了个借口说有事,便蒙混了过去。
陪着林晚说了会话,我便回房间了,躺在床上,我脑子里都是关于顾知州的点点滴滴,回想着刚才的事,我不由扶额,所以我刚才是和顾知州和好了还是?
金秋时节,天气黑得早,顾知州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对着天花板发呆,接通电话的时候,我还在想要怎么和顾知州聊天,他的声音从手机里淡淡的传来,“晚上有个饭局,刚到家,等很久了?”
所以,这算是报备行踪?
握着手机,我不由心口一顿,一股愉悦蔓延,不由口是心非道,“没。”怎么会没有等,从分开开始,我好像就一直在等,何止是很久两个字可以概括。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浅笑声,声音里带了几分揶揄,“接电话的速度挺快。”
慌话被无情拆穿,我抿唇,死鸭子嘴硬道,“正好玩手机,所以你打来就接了。”
那头的男人似乎心情极好,声音温软道,“明天降温,多添些衣服。”
我躺在床上,听着他的声音,手指缴着头发玩,对着电话点头,意识到他看不见,我对着电话开口道,“嗯,知道了。”
我似乎有很多话要和他说,但似乎又无从开口,于是便对着电话开始了沉默。
许久,电话那头穿来顾知州低沉磁性的声音,“唐黎,我很开心。”
我一时心动,难以描述,顾知州是个极其内敛的男人,相识经年,他从未表露过自己的内心,如今隔着电话,他说,“我很开心。”
对着电话,我有些傻傻的笑了。
挂了电话,我脸上的笑意久久不能平复,原来,快乐可以那么简单。
楼下传来嘈杂的声音,我一开始以为是家里佣人们拌嘴,但隐隐听到林晚的声音,出于好奇,我起身出了卧室。
见大厅里没人,家嫂正拿着林晚的外套下楼,我不由开口,“家嫂,发生什么事了吗?”
见到我,家嫂开口道,“陈女士来了,说是求太太救可儿小姐,太太不愿意理会她,这会还在外面折腾不愿意走。”
陈女士?
陈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