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用,告辞。”
杨凡见他又想跟自己扯上关系,立马起身,甩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去。
上次送礼的事情他可是真正的解释过好几次才算作吧。
李承乾差点儿相信他跟王家有什么交易。
杨凡离开后,王旭的脸变得格外阴沉。
王家可不是面团捏的,这么久以来可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可现在抄纸坊才是最大的,圣上钦点,大理寺、不良人都变成了抄纸坊的下属.
思来想去,老狐狸最终还是不敢发脾气,只能憋着一肚子火离开。
杨凡猫着腰躲在庭院旁的回廊中,瞧见王旭离开后,这才放心下来。
“王家有这么可怕啊?”
“有,偶尔下个绊子谁受得了……你怎么又过来了?”
面对突然出现的李丽质,杨凡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嘿嘿,今天准备去哪儿玩儿?”
“哪儿也不去,好好地待着吧,现在可是最关键的时候。”
杨凡白了她一眼,自顾自的走向后院。
出人意料的是李丽质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而是乖巧的追在杨凡的身后。
昨天奚超就说有了成果,今天怎么还没动静……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后院。
刚进门,一张大纸便摆在杨凡的眼前。
纸张不打,六寸宽,七寸长,上面密密麻麻的盖着不少的印章,其上画龙描凤,各种奇珍异兽不计其数,恢弘却不失典雅的气质。
“成了!”
紧跟着,奚超便笑嘻嘻的凑了过来,“我早就说过我能成。”
杨凡皱了皱眉,望着眼前的纸钞陷入沉默。
“这是三张一体?”
“对。”
“油墨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是的。”
“你要是死了,这纸钞岂不是绝种了?”
“……”
一连问了几句,奚超登时拉下脸来,“你要是不会问问题,就不要问。”
旁边的李丽质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一把夺过纸钞上下翻看。
找了好一会儿,她皱了皱琼鼻,不屑道:“这跟普通的纸张没什么分别嘛。”
“当然有了,只是不能告诉你而已。”
杨凡轻笑一声,拿起纸张就往外走:“我去找王玄策,再过几天就能见到成效了。”
……
长安,皇城。
武德殿。
李承乾打开木盒,盒中静静望着几张纸钞。
“果真成了,拿去匠人司复刻。”
一声令下,整个皇城都炸开了锅。
若说是复刻其它的东西,皇城的匠人司凝聚天下最好的一批匠人,自然是不在话下。
可是这纸张……一没技术,二没能耐,三没油墨。
五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匠人司依旧没有任何进展,单单是那张纸便让他们挠破了头皮也想不出来任何办法。
更别提油墨了。
对此,李承乾满眼欣慰,“总归是找到了个对的人。”
“将纸钞拿给父皇,按照杨凡所说,从洛阳作为试点一年的时间,建设一十二个柜房,由专人兑换纸钞,抄纸坊作为监督……”
当其时,一轴圣旨,洛阳城变天。
城中整块流银尽数被置换成纸钞,百姓们无不是感恩戴德。
可有利便有弊,此举依旧是引来了城中少数人的不满意。
银子、金叶子,所有的都可以有真假分辨或是计量不同,以此来从中获利。
而纸钞的出现,让这种情况完全杜绝,纸张的神秘、油墨天下独此一份,复刻是不可能的。
……
“要我说,只要杀了他,一切都好办。”
“杀了他?杀了一个杨凡,还有无数个杨凡,最关键的是找出来是谁做的油墨,纸都无所谓,楮木虽然有朝廷管控,但咱们手中预存的还有不少。”
“你们真是想得简单,杀人不过头点地,最重要的是把他真正的处理掉,而不是留有后患。”
洛阳,城南。
一家客栈二楼雅间。
门口守着五名精壮的汉子,一脸横肉,满脸杀气,路过的人根本就不敢有半点儿停留,有些人甚至是绕开这里走。
屋中的四名中年男子,身形不一,或高或矮,可表情却出奇的一致,盯着桌上的画像面露憎恶。
画中人正是杨凡。
梁丰阴鸷的眸中透着凶狠:“杀了就是杀了,哪里有这么多的废话,我这就去找人。”
江郎面沉如水,语气冰冷:“杀了他,你以为你逃得过大理寺和不良人的追捕?”
“得了,你们不必说了,此事是朝中的事,还是得朝中的人来处理。”
孟庆沉声回了一句,房中四人再度陷入沉默之中。
其中有一男子一直沉默不语,面带微笑的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三人。
若是杨凡在此,一眼便能认出来他就是崔元凯。
沉默叙旧,崔元凯站起身子,微笑道:“此事哪儿有这么麻烦,再者而言,事已至此,杀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而且我看三位大人……也没这个胆量。”
说罢,他竟然推门离去。
三名被称呼为大人的男子面色羞红。
崔元凯说的确实是实话,就算是给他们胆子,他们也不敢动手。
杨凡可是太子身边儿的红人,谁敢对他动手?
城西,抄纸坊。
“国子监的五名学士已经全部算清楚了,这是总共的数目。”
萧澈手中拿着一本账簿,解释道:“洛阳城中的现在官银总额是对的上的,我们现在要注意的是……”
“那谁,你瞎了眼了?看清楚在倒,别把拌料弄错了!”
不等他说完,杨凡又指着不远处的工人呵斥起来。
“师傅!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萧澈再也忍不住,大喝一声,上前几步一把拉住杨凡:“你听我说完!国子监因为要算这笔账,已经停了十天课了,这是一个很大很难的算术!”
“我又不会算账,是你们要弄,我只管印纸钞就行了。”
杨凡翻了个白眼。
“可是不能一直印刷,现在洛阳只是个试点,一旦不成功,那就是功亏一篑,千年功力一朝散,师傅!你认真一点好不好!”
萧澈满眼无奈。
之前他入了太学,又因为明算很好,其他副科兼修的很厉害,所以提拔到了国子监。
可没等他上第一堂课,又被调来算纸钞印刷数目的问题。
得知此事,他来找过杨凡好几次,可杨凡每次都是满不在乎的样子,着实让人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