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气氛凝滞。
我低下头的那一刹那,只觉得头皮发麻。
等我看清楚的时候,整张脸愈发难看了几分。
若非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一只女鬼,死死的攥着我的脚腕不肯放开。
老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竟然被这些女鬼痴缠。
好在下面的路比较好走,我看到了清澈的流水。
哪怕是惊涛拍岸,也不至于死在冰火两重天。
爷爷定定地望着我,目光之中满是决绝。
我二话不说,从口袋里面掏出刀来,斩断了爷爷扔下来的绳子。
下一秒钟,我纵身一跃。
扑通一声巨响,所有人看了不由得惊叫出声。
浪花拍打在身上和从高处坠落下来的失重感,让我的脑袋嗡嗡作响。
只听刺啦一声响,仿佛一切陷入黑暗。
我明显感觉到,有些缺氧了。
周遭的环境,和我想象的并不一样。
那双手,一直拽着我的脚脖子不放。
我多么希望,悬崖是我们的第二条出路。
我舔了舔嘴唇,猛然睁开眼睛。
周遭的水蓝色,让我的心咚咚咚的跳个没完。
难不成我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诡异的幽蓝色,紧紧的包裹着我的身体。
周遭的河水,一下下的拍打在我的胸口。
而脚下的那双手,始终没有松开的意思。
借着微光,我的身体条件反射的抖了一下。
下一秒钟,那种向下拉拽的沉重感,再次袭来。
我吓得微眯着眼睛,只想抽回自己的手。
可是那女人,根本不可能放过我。
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为什么要遇到这种邪魅之物?
我明显感觉到,什么东西压在了我的心脏上。
无奈之下,我只好拿出一张符咒,狠狠的朝着女人的手贴了上去。
只听呲啦一声响,女人的手像是在油锅之中煎炸一般,瞬间起了大泡。
皮肉翻滚,那股恶臭味直冲我的鼻尖。
老子差点干呕出来。
看到女人松手,我不顾一切的朝着水面游了过去。
好不容易探出水面,我还是无法抑制的吐出来。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可是被洗礼之后,那种说不出来的舒爽,还是让我恢复了平静。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轻轻的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眼睛,自言自语地道。
我抬起头来,却见几道身影,朝着这片河砰砰砰的跳了下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我看到了整个考古队的伙伴。
“你们……”
我哆嗦着嘴唇,忍不住轻声问道。
大家调整了一下状态,这才游出水面。
刚才危险的一幕,在我的脑海之中久久不散。
“没想到,火焰恶鬼一招炸出了我们的出路。这河水,真是舒服。”
龙且翻翻眼皮,他难掩兴奋。
我看着悬崖上冒起了阵阵白烟,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们这么下来了?这里实在太危险,赶快到岸上去!”
我顾不了那么多。
本来,我从那么高的地方跳起来,无非是想保护爷爷。
谁曾想到,所有人都追随我而来。
这冒险的举动,很可能让所有人死在大墓之下。
看到我脸色阴沉可怕,孙玉雪一时无言。
半晌过后,我们才上岸。
眼前是一个小小的石室,看上去极为简陋。
刚才的恶鬼,为何要抓住我的脚腕不放?
而悬崖之上的冰火两重天,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是一条不归路,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从那里走出来。”
苗疆圣女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她眼神之中的震颤自然不用明说。
“你怎么知道?这里也不是什么上上之策,你们跟着跳下来,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我有些不满,可是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
“我检查过整个大阵,里面是死局套着死局,一旦和火焰恶鬼纠缠下去,必死无疑。”
苗疆圣女的语气云淡风轻,爷爷却在一旁连连点头。
“是的,我们还是太大意了。能设下如此死局之人,城府定在我之上。”
爷爷摸了摸胡子,他若有所思地道。
“多亏小先生跳下去了,我们才敢跟着你逃出升天。”
龙且似乎经历了不为人知的洗礼。
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缄口不言。
“你们在撒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眯着眼睛,突然站起来轻声问道。
爷爷的眼神一顿,却不置可否。
“那个大阵之中,藏着阴阳门的入口。一旦我们继续前进,就会被山本智子拿捏。到时候……再无转圜还余地。”
苗疆圣女冷着一张脸,她说出其中事实。
“真是天煞的,山本智子的心思也太细腻了吧?这小丫头,竟然想用阴阳门解决了我们,简直岂有此理。”
我一拳砸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也是无奈之举。可是……你为什么非跳不可?”
龙且也有些奇怪,以我的能力,被困在悬崖边上,完全可以爬上来。
可是在关键时刻,我选择了向下跳,一定有别的原因。
“因为我的脚腕上,还挂着一个恶鬼。”
话音刚落,一阵恶臭飘了过来。
苗疆圣女警觉的皱紧眉毛,她毫不犹豫的出手。
几只飞镖,死死的钉在了那些女鬼的眉心之上。
轰地一声响,女鬼魂飞魄散。
我吓得脸色惨白,才发现这些阴煞之气,一直跟着我未曾离开。
老子万万不敢相信,这些被水煮了的恶鬼,竟然如此锲而不舍。
“这……是什么?”
光头一阵干呕,他找了个地方吐了出来。
大家捂住口鼻,连退数步。
刚才我看到的一幕,再次重演。
没想到这些被剥了皮煮熟的女人,再次出现在我的世界。
我几乎可以确定,这些被煮熟了的女鬼,她们阴魂不散,就飘在周围。
若是处理不当,上面的冰火两重天,可以要了整个考古队的命。这些被煮熟了的女鬼,也不会退缩半步。
一时之间,寒光湛湛。
我定定地望着石室之中之支起来的那口大锅,整颗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
除了诡异以外,老子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