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阵诡异,我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至于我们能不能安然无恙的离开此处,不得而知。
想至此处,我轻轻的抿着嘴唇,不由得暗暗后悔。
如果听黑龙的话,我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看到两股新鲜的血液凝在一起,众人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关心。
强大的力量和婴灵阵混杂在一起,发出一阵阵强光。
我死死的攥着拳头,对方恨不得要把我生吞活剥了才能罢休。
“一个废物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实在可恶。”
沉默了半晌,一道强悍的力量呼啸而出。
一个声音,贴着我的耳朵直直的朝着身后的孙玉雪而去。
我双目泛红,心想不好。
简直是疯了,为何我和孙玉雪的血液混杂在一起,竟然爆发出强悍的力量来?
我小心翼翼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心中猛然一惊。
仿佛一道虚空,从天呼啸而下。
可怕的乌云压了下来,让我们喘不过气来。
那些婴灵咆哮着,让所有人瑟瑟发抖。
转眼之间熊熊的大火燃烧起来,犹如一只浴火的凤凰,发出阵阵嘶鸣。
黑龙吓得眼神之中满是惊恐,他向后倒退了几步,不敢轻举妄动。
刚才还整齐林立的婴灵阵,竟然被焚烧殆尽。
黑云蔽日,绝不是好兆头。
难不成我和孙玉雪的血混杂在一起,比这些妖魔还要恐怖几分?
龙且忍不住喃喃自语,黑瞳之中写满了疑惑。
“快跑!”
龙且话音刚落,我们几人收拾东西转身就走。
而脚下的土地,跟着剧烈的颤抖了几下。
强大的煞气,从地底下一点点的升腾起来。
一道流光破空而出。
眼前这一幕,吓得我的心陡然一提。
一声声痛苦的呻y,钻入我们的耳朵。
我吓得毛骨悚然,眼神越发焦灼起来。
转眼之间,那些瓷罐子竟然应声而碎,最后化作飞刀,朝着我们飞奔而来。
不远处的自梳女,捧着肚子而痛苦的大吼着,死死的咬着牙关不肯放松分毫。
这些自梳女,根本不可能嫁人,何来孩子?
看到这些女人,我立刻张大嘴巴,不敢轻举妄动。
那到流光,在她们面前转了几圈,最后消失不见。
仿佛我们处于两个不一样的空间,我却真真实实的看到了,这些自梳女经历过什么。
黑龙吓得面色微微一僵,他实在不敢相信,竟然有如此海市蜃楼。
“这是……”
孙玉雪放缓了手中的动作,缓缓地上前一步一探究竟。
“大小姐不要过去,那些女人在生孩子。”
龙且紧紧的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的强调道。
可是孙玉雪黑眸之中浮现出来的一抹震惊,还是被我看了个通透。
各种复杂的眼神混杂在一起,让我们不知如何是好,仿佛就连呼吸也变得更加炙热。
哇的一声响,一个婴儿出世。
看到这神圣的一幕,大家们应该高兴。
可是我们几个实在高兴不起来。
这哪里是自梳女?完全就是普通女人在生孩子。
可是刚才我们经历的大阵,明明是自梳女自梳嫁人的场景,绝不会有错。
从古至今,女人自梳,再嫁便是大罪。
若是怀上孩子的话,很可能会祖祖辈辈抬不起头来做人。
就连她们生的孩子,也不可能存活在人世间。
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在心中缓缓升腾起来。
我吓得差点瘫软在地,原来我们看到的一切,都互相关联。
那些自梳女是这些婴孩儿的母亲,她们在等级森严的年代,成了最终的牺牲品。
可是谁这么厉害,竟然在自梳之后还敢怀上孩子?简直就是在挑战封建礼法的威严。
一个接生婆稳稳的拿着孩子,刚才还满是笑容的脸,立刻僵在那里。
接生婆身体微微颤抖,她瞪圆了眼睛,盯着孩子看个没完。
我心里寻思,这些孩子到底是谁的种?
如此大规模的自梳女生孩子,别说在小镇之中,哪怕是在大城市,恐怕都是要闹翻天的。
一想到此处,我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儿。
等我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那些孩子竟然是一个个纸人,根本不是会啼哭的孩子。
看到我面色一僵,孙玉雪顺着我的眼神望了过去。
刚才还血腥的场面,立刻变得庄严肃穆而又诡异可怕。
若非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事情会急转直下。
那一个个啼哭的婴孩儿,直接变成了纸人。
而且和白事儿铺子里面扎的纸人一模一样。
我的脑袋里有一万种想法,唯独没有想到眼前这一幕。
所有人的眼神立刻阴沉下来。
“赶快离开这里,否则你必死无疑。”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仿佛贴着我的耳朵,真实的让我心中发狂。
那女人的催促中,一下下落在我的耳朵中。
我只能更加谨慎,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
“你们有没有看到……那些孩子已经变成了纸人?”
我哆嗦着嘴唇,脸色变得一片铁青,这才缓缓开口道。
听了这话,所有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我,仿佛我是动物园里的大猩猩。
至少在他们看来,接生婆接生出来的,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孩子。
只是自梳女私自生孩子,于礼法不合,仅此而已。
可是我看到的这一幕,似乎与他们完全不同。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黑龙缓缓转过头来,冷声问道。
“这些大逆不道的东西,绝不可留。”
一道清冷的声音,再次想起。
仿佛画面之中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孙玉雪紧紧的攥着拳头,瞳孔之中释放出来的一道冷光,被所有人看了个通透。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此处,一定要处理掉这些孩子才能罢休。
“既然如此,不如给主人镇守大墓。从今以后,这些未成型的孩子,便是这座大墓的侍卫。”
一个老者不紧不慢的站了出来,那花白的胡子和凛冽的眼神,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我看谁敢?”
一个自梳女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她望着权威大声喝道。
没想到老者一个耳光扇过去,便打在了自梳女的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