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香幽昙?那是什么东西?”
旁边的刘全友已经恢复了之前的那种活力,满脸的问号儿朝着我们问到。
我隐约好像记得这个名字,但是一时之间确实想不起来了,这会儿周围这么暗,加上旁边儿全都是水,我不太可能把《鲁班秘录》拿出来翻找,也只能是把目光投向了对面的周振。
周振看了我一眼,面色有些古怪:“我说张森淼,你丫的脑子是不是刚才被尸香幽昙的香味给熏迷糊了?”
“这东西就是你家老祖宗弄出来的,你居然不知道?我真是怀疑你们祖师爷要是知道你这个不肖子孙居然连尸香幽昙都不知道的话,会不会从天上跳下来干你一顿?”
他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给了我极好的提醒,我立刻关联着之前读了许多遍的先祖事迹,在脑子里搜寻起了这个名字。
片刻之后,我的脑子里便是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这个东西的来历。
那玩意……是用人的尸体养制出来的。
尸香幽昙,或者说尸香幽檀,听起来好像是一种花朵的名字,这东西的外观看起来的确是一种类似于花的植物。
但实际上却跟花儿没有半毛钱关系。
所谓的尸香幽昙,是一种用特殊木材制作出来的雕像。
它确实就是我们鲁班一门之前的一位祖师搞出来的东西,最开始本意是帮助一些墓葬的墓主人规避盗墓贼的光顾。
在某段时间内,这东西也确实曾经风靡,但正是因为功效比较特殊,而且威力极大,稍有不慎就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结果,所以后来被祖师直接取缔了。
就连《鲁班秘录》上的记载,对这尸香幽昙也是含含糊糊,连制作方法都放在了书中最隐秘的几页里。
而这几页,正好就是我前两天才拿回来的残卷部分!
毫无疑问,这石室里面的尸香幽昙,虽然是用我鲁班一门的技法制作出来的,却跟我爷爷和近些年的先祖没什么关系,而是被有心人利用《鲁班秘录》丢失的那几页残卷搞出来的东西。
尸香幽昙的制作十分复杂,最少需要三五十种香料,配合上几乎上百种的药材,还有被雷劈过最少三次的檀香木,并且在极阴地里,用尸体作为培材,完成一整个周期,花费足足三到六个月时间才能制作出来。
一般的人根本就不会有这种耐心,除非对方是有极其特殊的需求,不得不这么干。
赵老板?肯定又是那个赵老板!
我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乱起来,将这些蛛丝马迹总结到一起之后,顿时明白过来。
这家伙在村子里呆的时间是一年左右,据说村子里之前还的确是找人采买过一些中药材和香料,这一切都对得上号儿。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之后,我转过头简单把自己的推理还有那些有关尸香幽昙的情况说给了他们两个。
刘全友听得如痴如醉,就仿佛是在听话本小说一样儿。
对面的周振毕竟是同道中人,听明白了我的话之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看样子跟我所想的不错,这东西的确是尸香幽昙,不过那个赵老板在这石室里面安放了这样一个东西是为了什么?”
“尸香幽昙的作用,通过气味可以将人拉进幻像之中,但是在一般情况下并不致命,这东西连安魂的效果都欠佳,更不可能是用来当做那个极阴极煞的镇封物。”
他的目光从我这里挪开,估计也在刮头脑风暴,只不过他的思考方向,跟我有所偏差。
“如果这里真是一处墓葬的话倒也罢了,但是这石室里面我们已经探查过,什么都没有。难不成这里只是他的一个仓库,专门用来放这个尸香幽昙的?”
周振嘀嘀咕咕的说了这么两句,却是立刻就提起了我的兴趣,我忍不住上前半步,拉住了周振的胳膊,下意识问道。
“周哥,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这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他这个说法,让我着实不敢相信,我刚才明明看到石室当中有棺材,有纸人,还有石桌石凳,就算其中大部分都是幻像,总不至于全都是?
尸香幽昙的效果我倒是记得清楚,是根据现有的东西制造幻像,根本无法凭空造物,更不存在挖掘潜意识的能耐。
这里面的偏差,肯定还有猫腻!
周振被我晃了两下,脸色突然一白,紧接着便是咳嗽了起来。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嘴角流出了一抹鲜血,眼神稍稍一暗,整个人便是朝着旁边栽了下去。
这场景,顿时让我吃了一惊,敢情这家伙刚才端坐在这里精神奕奕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我连忙扶住了他,让他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随后冲着刘全友喊道:“你小子看什么看,还不过来帮忙儿扶着他到里面坐一会儿。”
刘全友忙不迭的跑过来,跟我一起把周振架到了石室里面。
然而刘全友跟着我才朝里面走了几步,站在石室最前端就不肯再往前走了。
我用狼眼手电在旁边儿晃了晃,发现这小子此时的眼神里满是恐惧,冲着我摇了摇头说道。
“张哥,咱们把周哥就放在这儿吧,不要再往前了。再往前,估计咱们还得中招儿。”
“刚才我先下来的,才到井底下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儿,结果就中招儿了。”
“要不是周哥后来下来的早,我现在可能都已经把自己撞死在旁边儿的墙上了。”
我一个人拖着周振属实有点儿费劲,这会儿也不好违拗刘全友的意思,只能顺手把周振靠在了一边儿的墙上,随后便是拿着狼眼手电朝着屋子里面晃了晃。
果不其然,这石室里面空荡荡的,跟我刚才‘看到的’截然不同,什么棺材,石桌石凳,纸人之类的东西,全都都没有。
唯独是在后面的一面墙上多出了一个半人多高的壁龛,壁龛之中正立着一个足有半人大小的的东西,那东西黑乎乎的,仅凭狼眼手电的光芒,在这个距离上根本看不清。
但一打眼看过去,我依旧是产生了一股子熟悉感。
正当我开口询问起刘全友,刚才他跟周振在这石室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壁龛里又是什么东西的时候。
旁边的刘全友听到我的话,朝着对面看了一眼后,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气,猛的向后退了几步,重新缩到了通道里。
“张哥,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墙上根本没有那个壁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