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朝着棺材冲过来,那边的赵老板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神色猛的一变。
“你要干什么?”
他猛的转头,朝着我这边看了一眼之后,大声喝问道。
随着这一声爆吼,他的手中一翻,多出来一枚紫黑色的符咒,就要朝着我这边飞过来。
看到那张紫黑色的符咒,我的心就是一颤。
他妈的这姓赵的哪儿来这么多神通,连阴五雷他都会?
道门之中盛传各种雷法,其中以阴阳五雷两种雷法最为出名。
阳五雷正大光明,威力极大,是在我们这阴阳行当里面,那些道门弟子最为喜欢的术法。
而阴五雷,则是较窄诡秘,阴狠无比,但凡是道门弟子都不喜欢这玩意。
但修习阳五雷有个极为苛刻的要求,就是修习者必须在大成之前保持元阳,也就是说必须是童男子。
这就限制了很多不小心失了元阳的道门弟子,眼前这位,显然也是被迫修习阴五雷的那种。
只不过,一般的人用这种术法,都是以身体为引,用掌心雷的方式,把这东西放出来。
这个赵老板,竟然是用符咒放雷,着实有点出人预料,也有点太阴损了。
要不是我之前恰好跟爷爷了解过一些相关的知识,眼下根本就认不出这东西的来历。
被阴五雷正面劈上两下,估计我接下来三个月想从床上爬起来都难。
心中这么想着,我立刻就转身朝着旁边闪避开来。
随后我就看到,这千钧一发的功夫,身上黑气滚滚的周振,竟然一把就抓住了他手中的紫色符咒,随后狠狠一捏。
轰的一声炸响。
那阴五雷符咒化作一道紫黑色的电光,在两人手中炸开。
周振还好,只是一条胳膊上的黑气被炸散。
他刚才动用的左手,这时候带着淋漓的鲜血,垂在身边一侧。
而对面的赵老板,就惨了。
阳五雷光明正大,练习到深处更是能够收放自如。
相对比之下,阴五雷的效果却是截然不同,就算是施术者也没办法完全抵御雷法伤害。
赵老板的右手之上,已经是焦黑一片,右边的袖子更是被烧成了炭黑色。
他惨叫了两声,连忙挣脱了周振的左手,随后猛的向后退了两步。
“妈的,你找死!”
赵老板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势,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家伙伤的快,恢复也快。
只是转眼的功夫,也不知道这家伙干了些什么,右臂之上闪过一抹红光,瞬间就恢复了正常,紧接着就朝周振扑了过去。
眼看着他已经无暇顾及到我,我心头一动,知道这是周振在用残留的意识帮我,立刻就不敢再怠慢,猛的窜到了那个古怪的棺材旁。
以我做了这么些年木匠的经验,稍加打量之后,我就锁定了那个棺材的嘴薄弱位置,明显就是看起里最为霸道的位置。
那把锁头。
整个棺材或者说特型柜子,几乎是浑然一体。
无论我从什么地方劈开这东西,必然都会破坏掉这上面的符刻。
到时候万一出了乱子,没有这棺材,我们就地取材想要封住里面的东西,几乎是不可能的。
本着万事留一线的原则,我只能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只劈锁头!
把这里面带着血煞的东西,给放出来。
赵老板以自己的精血为饵,饲养棺材里面的玩意,现在又不放这东西出来,显然是因为,他还没有达到完全掌控这东西的程度。
只要把这玩意放出来,就足够给赵老板捣乱。
拖住赵老板,就等于争取到了时间。
我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周振看了一眼之后,就不再犹豫。
哪怕是请了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玩意上身,周振想要扛住赵老板,也有点困难。
两人交手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周振已经被压制得够呛,我要是再迟疑下去,只能拖累他。
我运足了全身力气,将手里的木工斧倒了个手,换成了那把羊角锤后举过头顶,随后狠狠抡下。
那个锁头的模样,就是几十年前最老式的插锁,看着挺吓人,实际上只能锁住里面的东西,在外面根本扛不住砸。
尤其是,我手里这羊角锤,是专门打制的,看着不大,甩起来力道极强。
啪嗒一声脆响,那锁头瞬间被我砸落。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刚才是我有点大意疏忽了。
这铜锁之上,并不是空白一片,上面竟然是镶刻着一道无比复杂的符咒,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是竟然包含了足足几百条纹路。
只是匆匆一瞥,我就意识到,这符咒并不简单。
甚至比起棺材顶上那块木符,还要更有威力。
紧接着,铜锁落地,棺材上的折页,也是在重击之下,被激得弹跳起来。
不等那折页落下,棺材里面的东西,似乎是感觉到了外面的变化。
砰的一声巨响,从里面传来。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冲出来一样。
我还站在旁边,顿时就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好几步。
与此同时,那把木工斧则是被我再次倒手,换在了右手上。
要是这里面的东西冲出来,不是奔着赵老板去的,而是把目标对准了我,少不得我要一斧子劈过去。
而就在我举起斧子的同一时间,我胸口本来盘踞着一动不动的小白蛇,竟然也是微微颤动起来。
这小东西不知道是感觉到了什么,竟然抬起头来,从两颗纽扣中间的缝隙里,探出一颗头来,紧盯着对面的棺材,吐了吐信子。
看它的模样,似乎对那奇型棺材,或者说对棺材里面的东西,很感兴趣。
另一边的赵老板和周振,也是同时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赵老板看了这边一眼之后,破口大骂起来。
看他的样子,实在是没想到,我会干出这么‘蠢’的事情来。
而周振则是原地打了个哆嗦。
不管他身上那黑气到底是什么玩意,好像对棺材里的东西,也是有些忌惮。
我的心头一沉。
难不成,这棺材我开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