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我看到乞丐老道手里的那一盏油灯,好像烧得更加厉害了。
完全变得肆无忌惮了,火苗窜得很高,我都睁不开眼睛了。
可老道现在怎么也想不到,前面那好似冰柜一样的东西,里面还有扭曲的影子。
好似残缺的尸体一样。
老道指着前面,问我看到那一个冰柜没有。
我点点头,老道说里面还有一个人。
不过极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那些妖人,但是它们是死是活,现在还不得而知。
可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那庞大的身躯,好像都干瘪了不少。
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缩了。
我总觉得事儿越来越麻烦了,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寒气。
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感觉到老道全身上下都好像被冻住了。
这家伙的脸色越来越诡异了。
就好像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他到底看到什么了?
我提醒老道,老道这才回过神来,顿了顿,才指着前面,说那入口就在冰晶的柜子下面,你过去一看,什么都知道了。
看这个意思,难道老道打算打退堂鼓了,都不打算走了?
我看了老道一眼,现在他和石雕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给人一种古怪的感觉。
我也没有多问。
但现在老道的意思也很简单,他把手里的油灯递给我,还说,让我千万不要把火苗给弄熄灭了。
不然自己也没有办法了。
而且老道现在变得有些大方了,整个人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甚至将口袋里的那些宝贝,好像都拿出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是在炫耀什么。
哪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老道让我拿好油灯,又给我匕首,让我一定要小心,还说只有我自己才能够走过去。
看得出来,老道现在是为我捏了一把汗啊。
我也不知道老道打算搞什么,只是老道这个时候居然蹲下来了,点燃了几支蜡烛,就放在角落,好像口中还念着什么。
就像是在念咒。
声音听起来可不怎么友好。
我看到老道又掏出一沓黄纸,点燃之后,地上的冰坨子都开始融化了,到处都是水滴的声音。
而且我发现老道浑身上下都萦绕着一道古怪的气息。
凝聚在四周,爆发出呜咽的声音。
动静越来越大了。
我怎么都想不到,事情居然变成现在这样了,我看到油灯的颜色都变成了血红色。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手里拎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
然后我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走,这个时候乞丐老道提醒我,要是那一盏灯灭了的话,就不要继续走了。
否则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事儿。
我拼命护住火苗,但是现在这火烧得越来越旺了,前所未有。
我哪里担心。
我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了,可走到一半才发现,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我发现石壁前面好像一条笔直的通道,地上都是一些蛇蜕的皮,越看越渗人。
还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动静,我看了半天,都看不明白。
轰!
哪里知道,我才刚走到中间,地下的冰层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凿开了。
与此同时我看到就在头顶之上,好似冰晶一样的石壁上,出现了一道扭曲的影子。
这个人很奇怪,骨瘦如柴,就好像从缝隙中钻出来的。
我当时被吓了一大跳,没有想到这地儿还有别人?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可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和我四目相对,刚开始我还没有认出来。
等到那一双桀桀的眼珠子,打量着我,我大惊失色。
这个人不是六爷,还会是谁呢?
可我现在看六爷的状态,也不太对劲儿啊,到底六爷怎么了,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干了,哪里还是原来的样子。
整个人面如死灰,没了一点精气神。
我深呼吸一口气,怎么也没有想到,六爷挡在我的前面。
让我不要继续走了。
“咳咳。”
六爷咳嗽了一声,和老道就这样一前一后,站着,好像在对峙,阴森的目光,让我有些哆嗦。
“六爷?”
我还是疑惑着喊了一声,但是我看到那一张脸,渐渐地才恢复了一丝血色。
可六爷的状态,有些不太对。
六爷这是怎么了,之前这家伙好像有自己的事情,来无影去无踪,现在居然又冒出来了。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但是现在六爷二话没说,就这样盯着我,好像要吃人。
“六爷,您这是怎么了?”
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可六爷呢,摇摇头,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好像有些不可思议。
六爷到底看到什么了?
“小子,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居然还是闯进来了。”
六爷的声音冷冰冰的,明显在责备我。
“是那个人带你来的?”
六爷说完,指着我身后,目光更加恐惧了,就好似要吃人。
我没有说话,但是我看到老道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甚至那一支蜡烛很快就要烧完了。
乞丐老道的眼神有些诧异。
也有些意外。
但是很快就缓和了,只是不冷不淡地笑了。
那张脸都要拧成一团了。
“没有想到,你居然也跟来了。”老道好像在自言自语,原本蹲下来的身体,居然直挺挺站起来了,背负着双手。
居然还有点儿仙风道骨的意思。
但六爷的状态就没有那么好了。
这两个家伙的状态,让人堪忧啊,不知道的还以为马上就要打起来了,到时候我是帮哪一个呢?
还真不好说。
我看了六爷一眼,这个时候才深呼吸一口气,死死盯着,只是没有想到,原本六爷有些干枯的身体,下一秒变得充盈了。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钻到了他的身体里。
六爷那一张脸,居然变得红润起来了。
给人一种容光焕发的感觉。
“嘿嘿。”
“别来无恙。”
六爷这个时候盯着前面,呼吸都有些急促了,盯着老道,两个人死死盯着。
就只有我夹在中间了,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