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算出来了时间,我和莫紫苏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时间紧促,现在我能想到的办法,就只有利用赵彦夫妇了。
莫紫苏道:“这三具棺材不能动,至少现在还不行。”
“打草惊蛇,对吧?”我说道。
“嗯,打草惊蛇反倒会让我们自乱阵脚,加上镇子流传着闹僵尸的传闻,反倒成了一个幌子,这群萨满可以打着除僵尸的目的,更好行动。”
“王老板和萨满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我狐疑道。
“委托既然是他下的,应该就和萨满没有关系,毕竟,总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相信,他们王家是有问题,不过,跟萨满不在一个频道。”莫紫苏道。
我一想到洗澡堂里的怪事,也很难不对王老板家产生怀疑。
“别多想,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只要你记住一点,王老板如果真的和萨满有关系,他是绝对不可能自己找道士,甚至找我们驱魔人的,这不合逻辑。”
莫紫苏再度强调了一遍。
“嗯,我知道了,这次原本是A级任务,我还以为会很简单,没想到,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我说道。
“不见得,说不定,这就是A级委托的难度。”莫紫苏道。
我两手一摊,“既然已经来了,又是咱们第一次接委托,这件事不能搞砸了。”
“当然,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什么大麻烦。”
莫紫苏和白翊可能唯一有相似的地方,就是相当自大。
“我师父说我是白仙一脉,数百年来天赋最高的,而且,你身体里不是还有李家的血脉,放心吧。”莫紫苏说完,直接走到一颗毫不起眼的杂草下,将一捧土撒到里面。
“我在这里撒上一捧灵眼土,这里就在我们的监控范围了。”莫紫苏以手叉腰,笑道。
“那些人很谨慎,当真不会发现我们动了手脚?”我狐疑道。
“撒在这种地方,他们才不会注意到呢,而且,我施法,你还不放心?”莫紫苏咕哝一声,皱了皱眉,看向我。
我摆手道,“信,当然信,你的能力我又不是没见识过,我放心。”
“那就好,现在我们就去延龙山,不过,一定要更加小心,普通山道我们是不能走了,一路上怕被发现。”
莫紫苏说完,又将一个跟香囊般的土包,塞到我手中。
“揣好它,能掩盖我们的气味,萨满最强的本事,就是能和大自然产生某种神秘连接,他们能借助一些植物,嗅到我们的味道。”莫紫苏解释道。
“那我们在伐木场林子里的味道,岂不是也会被发现?”我疑惑道。
“不会,那个味道我已经用这个土去掉了,他们就算再厉害,也别想知道我们去过那里。”
莫紫苏说到这,我有些惭愧的挠了挠头,“原本想着是我来罩着你,现在看来,是你来罩着我了。”
莫紫苏拍了拍我的后背,“嗐,你们李家的本事大着呢,你还没有觉醒而已,走吧,不要耽搁时间了。”
说完,莫紫苏就用一把青色的土,用来寻路,只见,这些土的粉末一旦落到泥土之中,一股特殊的赤红色线条,就出现在我眼前。
“这,这是?”我不解道。
“就是寻路灵土,它能产生只有我们俩人能看见的红线,只要沿着红线走,就能到达目的地。”
莫紫苏说完,立马加快了速度,离开了此地。
一路上,我和莫紫苏各怀心事,约莫一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到达延龙山的地界。
“好强的邪气。”我眉头紧皱。
“是的,连我都能感觉到邪气。”莫紫苏指了指对面的山峦,“看到那里没有,邪气似乎就是从那个地方钻出来的。”
“我没你厉害,感知不到这么准确。”我说道。
“不是我厉害,而是我的土厉害,你没看到,红线指向的方向,就是那座山,我这灵土不仅仅能指路,还能追索邪祟的气息。”
莫紫苏说完,我远眺山峦,“萨满那一拨人,当真就藏身于此?”
“大概率是了,现在他们应该觉得自己十拿九稳了。”
莫紫苏扭了扭脖子,戏谑道。
“他们没有想到,我们已经插手了。”说到这,天竟然莫名其妙的暗了。
“怎么回事?”莫紫苏警惕的看向天幕,“事出反常必有妖,藏起来先。”
说完,她就拉着我藏到一处丛蒿之中。
丛蒿距离山坳很近,一不小心,脚踏空的话,就会往下,跌落山崖。
“小心一点,先看看什么情况。”
说到这,莫紫苏拨开了左面的草丛,只见,山脚下靠近山岩的地方,居然搭建起了一座祭坛!
“是祭坛!”我压低了声音道,“有人作法,不知道这祭坛到底是要做甚!”
“总之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祭坛,这群人果然在这里,这下麻烦了。”莫紫苏寒声道。
正说话间,天色变得越来越阴沉,天顶上顶着一层厚厚的黑云,风起雷落,不消片刻,风雷大作!
妖风阵阵,卷地生尘,即使身处我们这个位置,也感觉有了一丝丝冷意。
不一会儿,整个山坳之中,竟然响起一阵嘶吼声!
这个声音显得极其狂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山坳里钻了出来。
“不好!多半就是他们擅长的招魂之术!”莫紫苏一把将我摁在地上,她也跟着趴了下来。
“干嘛?”我不解道。
“萨满招魂有一个法则,招一人,就要死一个人,咱们现在距离这么近,很有可能也在术法的范围里。”
说到这,莫紫苏脸色微变,极其担心的看着我。
我探头看去,只见,山坳中,那些身穿黑色怪异服装的男人身侧,一个病恹恹的男人顿时倒了下去!
“看来,是找到了招魂的祭品。”莫紫苏咬牙切齿道。
我没有说话,死死盯着祭坛,只见,祭坛上摆满了各种兽牙,还有奇奇怪怪的羽毛,半碗暗红色的血,左边是一把牙刀,右边则是一盏忽明忽暗的灯盏,站在祭坛前的男人,突然露出手腕,将牙刀往手腕一割,鲜血喷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