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起,烛火灭,猛鬼生!
整个土地庙里,即便是有极其强大的阳气作为支撑,依旧抵不过这么多活尸的阴气。
我虽然没有转过身,可是,已然看到地面上出现的影子。
那些摇摇晃晃的影子,就像是行走于世的恶鬼,不断的朝我和堂叔所站立的位置走来。
这一瞬,我立马将符纸往身后一挥!
这些符纸,一瞬间就像是天女散花一般,直接朝这些缓步而至的活尸落去!
啪啪!
这些驱鬼符一接触到活尸,顿时就像是惊雷一般炸响。
我还是第一次用这种东西控制活尸,顿时一阵窃喜。
可,还没等我高兴,这些活尸,竟是将我的驱鬼符,直接从身上撕了下来!
看到这里,我整个人都懵了。
驱鬼符,好歹是我现在所能刻画的最复杂的符纸,如果连这都没有效果的话,我最大的依凭,也就没有了。
正想到这,堂叔已然将锅里飘起的烟,吹到前方。
我这时也退到了锅子后面,心中叨念着阿弥陀佛,毕竟,这个法子也只是我们猜测而已,到底能不能见效,还得另说。
目之所及,这些极浓的烟,已然开始翻卷着扑向这些活尸。
我和堂叔对视了一眼,可以从我们两人的眼神里,看到一丝希冀。
这些卷烟,就像是白色鬼魂,起伏之际,不断的涌向这些活尸。
说来也奇怪,这些活尸,在嗅到这股味道之后,一瞬之间,竟是直接不动了!
看到这里,我们也没有立马表现出兴奋的状态,而是继续观察。
约莫十秒之后,所有的活尸,竟是没有丝毫的动弹了。
就连狰狞的表情,还有脸色,都在蜕变像人了!
看到这里,我和堂叔终于长舒一口气,这个情况来看,我们应该是猜对了!
“好家伙,堂叔,你这脑瓜子,有时候还是挺灵活的!”
堂叔一听我夸奖,顿时拍了拍胸脯,“你堂叔我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不过,话说回来了,现在我们就等这些人恢复了?”
一说到这,我顿时想到那具可能还会出来的白僵,还有大福哥。
想到这,我立马说道,“堂叔,如果这里稳当了的话,我只怕要去大福哥家看看。”
堂叔也听我说过大福哥的事儿,随即看了看目前的情况,咬了咬牙,“小钰,你去就是了,这件事都怪我,你要好生想想法子。”
我应和了一声,随即便是朝土地庙门外狂奔。
身处在土地庙里,尚且不觉得,一出门,顿时发现天幕之上,浓云罩顶,犹如一个漩涡扭曲成的巨眼,死死盯着我们村儿。
阴风呼啸,引得树枝疯狂颤抖,树影摇曳,鬼影重重。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一咬牙,便是打着电筒,朝大福哥的家冲去。
一路之上,原本应该有狗吠的,此时,却寂寂无声,抬眼看去,路上也没有一个人,就连电灯的人家也很少,整个村子,就像是在一瞬间失掉了所有的生气!
那些稻苗,亦是随风卷舞,发出沙沙的响动,地面相当泥泞,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也不知用了多长时间,才走上村道。
弯曲的村道,此时对我来说,竟是显得有些陌生。
有那么一瞬,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抬眼看去,一盏盏暗色的钨丝灯,随着电压的起伏,开始毫无规律的闪烁。
我定了定神,瞄准了大福哥家的方向,然后开始疯狂奔袭。
在经过大福哥家之前,会有一片芭蕉林,小时候,我经常听我小叔讲鬼故事。
而很多时候,他都会提到这个芭蕉林。
我记得,他曾经跟我说过,这个芭蕉林里有穿着红衣服的女人。
她会站在芭蕉林里,背对你唱歌。
如果那时候,你没有任何反应的话,她可能不会理你。
但是,如果你被歌声吸引,停了下来,她就会问,我唱歌好听吗?
在这个时候,如果你回答了她好听,那么她的脑袋,就会突然转过来一百八十度,来给你唱歌!
然而,如果这个时候你回答说不好听,那么,她就会飘过来,把脑袋给你拧下来!
不知道为何,我在这种时候,居然会想到小叔吓我睡觉的把戏。
难道是因为我路过这里的原因?
还是说我这几天脑子里想得太多?
又或者说,我这几天神经绷得太紧?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到了芭蕉林外。
这世上,有一种叫墨菲定律的说法,当你在担心一件事会发生的时候,心里期盼着不要发生,可是,在这种时候,往往这件事,就会发生。
以前,我已经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这种情况,而这一次,我是当真不想再经历一次。
可,墨菲定律,在这一刻,再度成功的起了作用。
芭蕉林里,竟是果然传来极为清晰的歌声!
这个歌声,有点类似卡带机里,慢放磁带的那种感觉,一听到这个声音,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偏偏在这个时候,我的脚下像是沾了牛皮糖一般,每走一步,都要耗费不知道多大的力气!
如此一来,这个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明明提醒自己,不要往芭蕉林里看,可我的脑子,在这个时候,就像是突然不听使唤了一般,往芭蕉林里转去!
阴风乍起,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光影闪烁之际,将那些芭蕉树影子,变得像是袅娜娉婷的女人,扭动着身姿。
可,这样的场景,绝对谈不上美。
就在这时,我的脑袋,已然不自觉的转向了芭蕉林中。
这时,阴风呼啸之际,芭蕉林的大叶子,就像是无数只大手,在风中不断的挥舞,声音越来越大,而这些叶子下方,正站着一个穿着红色长袍的女人!
这个女人,从背影来看,那叫一个婀娜多姿。
长袍泄地,起码有三四米长。
更惊奇的是,她的头发,也一并拖拉到了地面之上。
女子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沉,渐渐的近乎于男声了。
就在此时,她的歌声终于停止,连同风声一道停止。
“我,唱得好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