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闪电劈空,整个仓库内,影影绰绰,到处挂着的符纸,简直就像是飘荡在半空中的游魂,左摇右晃。
这个老头子的身份,毫无疑问,便是这老楼的新主人了。
“堂叔!”我暴喝一声,堂叔迅速从外面冲了进来。
因为堂叔当过兵,手段自然比我厉害不少,而且,这些年他也没有停止锻炼,力气比我大多了。
他一出现,便是将这个年迈老者制伏。
我整个人,吓得惊魂未定。
如果刚才,我反应稍稍慢一点,只怕我这颗脑袋,就要被硬生生的砍下来了。
一念及此,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种踏实感,让我万分庆幸。
这时,村长已经将这个老头子完全控制住了。
而后,我才有时间,真正的打量这一间屋子。
只见,这一间屋子里,除了到处都是符纸之外,墙上更是用血红色的漆,画满了看不懂的图腾。
这些图腾,在闪电的映照之下,显得极为诡异。
乍一看去,就像是某种邪教徒的图腾。
我缓步走到桌子面前,只见,桌面上有着一张老照片。
老照片是黑白照片,年代久远,一些人的脸,已经糊了,不过,饶是如此,我依旧能从这上面,看到那老头子的所在。
而更让我惊奇的是,这照片的背景,竟然就是林家老楼!
换句话说,在林家老楼尚未颓败空置之前,这个老家伙,就已经在这里了。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个老家伙一直都住在这里!
我小心翼翼的将照片拿出来,一不小心,竟是将抽屉给弄开了。
这抽屉一打开,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
我借着手电光,大着胆子,朝抽屉里看去。
可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整个人都麻了!
这抽屉里,赫然有一条染了血的绳子!
绳子一边,竟然还有被割下来,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耳朵!
看到这里,我顿时侧过脑袋,朝一边狂呕。
就在这时,这个老家伙顿时笑得极为森冷,朝我看了过来,“你们终于来了,我这条命,也终于可以交出去了,来啊,用那把斧子,砍了我啊!”
一听到这话,即便是堂叔,亦是眉头紧皱,“你到底是谁!从实招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任务,完成了!”老头的眼神里,透着一种近乎宗教般的狂热。
一瞬间,我便是想到了楼顶上那一根极为惹眼的十字架。
毕竟,在那个年代,我们农村里很少有这样的建筑,很多人连饭都吃不饱,哪有空信耶稣?
“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代!”堂叔心中有气,自然不肯就此罢休。
“我是谁?你们问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这个老家伙的笑容,极为扭曲,就像是电视里经常提到的杀人狂魔!
堂叔可没有什么好的耐心,“你要是不肯说,有人有大把的时间整治你!”
一听到这里,这个老家伙的嘴里,突然呕出一大口脓血!
老家伙把头一扬,直接朝堂叔吐了过去。
整个人,惊呼疯狂一般的仰天长啸!
雷声隆隆,闪电破空,殷红的血液就像是遇到某种诡异的化学反应,在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直接全部变黑。
看到这里,我立马提起一旁的水桶,便是朝堂叔泼了过去。
堂叔根本没有想到我会突然朝他泼水,正要问,便看到地上的血开始冒烟。
“这老家伙早就服毒了,你身上的血,只怕也有毒,要是不清理掉,只怕你的皮肤也要被腐蚀。”
我随口解释了一句,陡然发现我手里提着的水桶横杆上,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仅仅如此,就连堂叔也开始朝自己身上抹了抹。
借着雷光,我立马朝水桶看去。
只见,水桶之中,竟是飘着一大堆的头发!
这些头发的长度,起码也在一米以上!
看到这,我不自觉的想到了岩洞中的发鬼!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些头发,就像是突然间活转过来一般,直接朝我的手臂,朝我的腿脚缠绕过去。
堂叔眼疾手快,立马点燃了打火机,那些头发,似乎畏惧火焰,开始朝堂叔的身上离开。
而我也如法炮制,那些诡异的头发,也才慢慢的从我身上逃离开去。
我和堂叔的手上,顿时出现十数道勒痕,不过,我根本没有在乎这个,而是将驱鬼符点燃,扔进水桶。
只见,那些头发,开始缓缓燃烧,卷曲,噼啪作响,听得我头皮发麻。
这时,整个仓库房间,都被火焰映照得鬼魅扑朔,影影绰绰。
可是,我们的注意力,正落到头发上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刚刚吐血暴亡的老头子,此时的尸身,竟然不见了!
“怎,怎么回事?”堂叔的脸色,变得极为惨白。
“这老楼不对劲,堂叔,我看,我们还是马上离开这里,反正,我已经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我立马拽起绳子,就要推着堂叔,离开这里。
可,就在这一瞬间,原本被我一脚踹开的大门,竟是砰的一声,关上了!
我的一颗心,此时,已然提到了嗓子眼。
这老楼里,藏着太多的秘密,一时半会儿,我们绝对没有什么办法解开。
可现在这个情况,我们连逃跑的可能性都被暂时阻断了。
屋内被堂叔点燃的烛光,咻的一声,直接熄灭。
窗外的风,不断的将树枝吹来打在铁窗之上,当当作响。
隐隐绰绰之间,我仿佛又听到了那个歌伎在唱歌。
“小,小钰,你听到了么?”堂叔的声音,夹杂着绝对的恐惧。
我应了一声,立马选择和堂叔背对背站立。
堂叔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立马警惕起来。
即便他什么邪祟也看不见,也完全明白,有什么邪恶的力量,在整个仓库徘徊。
而我,立马抽出了数张驱鬼符,砸在地上。
就在此时,我陡然感觉,背后的堂叔,身子,竟是越来越凉!
“堂……”
我话还没有出口,这一瞬间,湿哒哒的液体,顿时落在我的肩膀上!
我如鲠在喉,老烟杆随即向后一挥,这一挥,堂叔却骂骂咧咧道,“臭小子,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