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馥一身红色嫁衣,头顶金色步摇在烛光的折射下,显然耀眼无比。
此刻瞧着白无相的眼眸之中带着几分吃惊,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能来?”
白无相的话,让宫馥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了一瞬,随即笑容柔和了起来。
“当然,你知道的,只要你是想的,我都会让你做的。”
宫馥眼底的深情一如既往。
可如果眼前的人身上不穿这一身的红艳,没有凤冠霞帔,说的这些话他可能会更信一些。
只是这些艳红的颜色,无一不是提醒着他,不可信。
“那我让你别跟那个人成亲呢?”
白无相的目光落在宫馥的身上,紧紧地盯着她,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然而,终究是他想得太多。
宫馥愣怔了片刻,有些为难,随后这才看向白无相,上前将他的双手给牵着,宫馥低头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握着手的男人。
“无相,你知道我的苦衷,你为何就不能替我想一想呢?”
“如今宫家在华旭城的位置本来就不保,若是自己的实力再不壮大,以后我们肯定会被排挤出华旭城的。”
白无相听了她的话,此刻眼底全都是一片冷然。
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她心中第一选择,可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让白无相心里头无法接受。
“在你的心里,我的地位终究是及不上宫家的未来。”
白无相挣扎着手,从宫馥的手里抽出来。
宫馥想要再次去拉他的手,却还是被白无相给避开了。
看着被他避开的手,宫馥的心里突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了。
“你成亲吧!我来做证婚人。”
“你疯了!!”
白无相的这话一出,不但是宫馥震惊,就连姀流月他们几个也是都有被吓到,没有想到白无相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脑子怎么想的?要是我未来的丈夫要纳妾,别给我提什么证婚人,就算是他敢生这种念头,本姑奶奶都得给他弄来就地正法了!”
孙念儿也是被气得不轻,总觉得白无相这脑中所想,自己看不明白。
她这话,惹得姀流月回头朝她看了去,眼底隐隐的笑意,也是惹得孙念儿心里头中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难道我说的不对你?”
她疑惑了。
“嗯,很对。”
“感情这东西不像其他,可以分享,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了,人生苦短,需要及时行乐,没那么多的时间搞苦情的那一套。”
在她的观点里是这样。
每天忙着提升实力都来不及,还有时间将自己弄得苦哈哈的?
听到姀流月的这话,东方宸下意识地朝姀流月看去,却瞧着她面色如常,倒也没有多余的情绪。
“月儿你说的好有道理,跟我想的简直是一模一样。”
“哈哈,是吗?”
姀流月对她的这话,可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毕竟这妮子喜欢的可是东方宸,虽然目前看起来敌意是没有。
可架不住哪天犯浑了,又非要东方宸不可了呢?
毕竟就之前看她那样子,就是非他不可的那种。
明明就将自己置身于苦情之中了。
“无相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
白无相看着眼前的宫馥,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心里非常的清楚。”
“这是对你的最后一个要求,以后绝不会为了这事儿,而再跟你吵架?你觉得如何?”
听着白无相的话,宫馥抬眸看着眼前的白无相,眼底散过一丝探究,想要知道他说的这话是真话还是假话。
可白无相面上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只是那双眸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
宫馥看不出真假。
但也知道白无相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这样说了,那就有一定会这样做。
“好。”
就算这话是自己说出来的,可当宫馥说出这个好字的时候,白无相的心头还是像被放了一块巨石沉甸甸,呼吸都是痛的。
白无相不再继续多说什么,只是转身朝大堂走了去。
那些丫鬟小厮看到白无相出现在这里,也是一脸的惊讶,没有先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面对那些丫鬟小厮的交谈声,白无相面上并无多余的表情,只是木然地坐在上位。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
天渐渐地亮开了来。
门外。
丝竹声响一声声从外面传了进来,宫府的大门口,汇聚了不少的人,场面也是十分热闹。
而白无相就一个人在大厅前端坐着。
看着眼前的这些热闹场景。
宫馥与她即将要嫁的人双手牵着红绸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侧跟着喜娘,身后是喜童,周围的宾客见此也是纷纷热闹的起哄。
花炮燃起,在天空之中缤纷呈现。
宫馥牵着红绸的那头,是个俊美的年轻男人。
本来看着宫馥还挺高兴的,可就在他抬头看着主位的白天相,一下子就愣住了。虽然平日里白天相极少出门,可同在一个华旭城,对白无相的长相他还是知道的。
更何况,他还是宫馥的丈夫。
“他为什么在这儿?”
看着白无相,戚曜醉也是不敢置信,回头看向宫馥询问道。
这带着质问的语气,听得宫馥也是心头不爽。
“他不过只是想要做我们的证婚人罢了,你这是做什么?”
宫馥的语气算不上多好,戚曜醉一听就知道她是生气了,虽然不爽白无相在这个地方,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
毕竟周围还有那么多的宾客看着,若是此刻闹起来,还显得自己不够大度。
戚曜醉紧咬着牙关,目光凶狠的看着白无相,就连额头是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可见咬牙的力道是有多大了。
“我只是问问。”
虽然生气,可话语还得安抚宫馥,若是真惹了她生气,今日这场婚宴恐怕就进行不下去了。
若真的黄了,被嘲笑不说,回去恐怕还得被扒一层皮。
这根本就得不偿失。
“别想那么多,他心思比较单纯,可没想那么多。”
戚曜醉听到这话,眉心抽了抽,将一个男人说成单纯,也不知道是白天相单纯,还是她宫馥单纯。
真的是讽刺得很。
白天相从他们进来的时候,视线一直落在他们的身上。
见他们从进门开始就低声交谈,好一副如胶似漆的模样,真的是让人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