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小声说,陆阳铭的确很神秘,也许是魔族中的重要人物,之前的事情,只不过是魔族的苦肉计罢了。
但是这种议论根本站不住脚的。
如果这是魔族的苦肉计,未免也太夸张了。魔族那边还直接布了悬赏,谁能杀了陆阳铭,谁就能得到魔君的亲自提拔和指点。要不是陆阳铭在荒地之中突然失去了音信,说不定许多人族之中的二五仔都想着要向陆阳铭下手然后去投靠魔族了。
出来为陆阳铭声张的不是别人。
是梨落家族的大小姐梨落珊珊。
梨落珊珊竟然还是上官恒的未婚妻,于是这一幕无疑就是在狠狠地打上官家族的脸。
上官山青斜了梨落珊珊一眼,冷笑道:“小丫头,你父母求着都要让你嫁入上官家,你自己也知道原因。背着我恒儿和陆阳铭卿卿我我也就罢了,这等时刻还要出来混淆是非黑白?”
梨落珊珊平静道:“现在是讨论杀死钟鸣真凶的时候,和我婚事无关。至于我有没有混淆是非,当日在亡灵禁地中的很多修士,今日也在场,他们可以为我证明。”
上官山青笑容玩味。
“谁,谁能证明,站出来我倒要看看。”上官恒龇牙咧嘴,凶狠的眼神扫视人群。
人群中的确有很多人当日在场,甚至被陆阳铭亲手祛除了魔息,他们原本想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但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因为这无疑是和上官家族作对。
那些人中很多山泽野修,还有一些门派的弟子,可是他们的门派,哪里能和上官家族相提并论。于是在上官恒那凶狠目光之中,无一人响应。
这让梨落珊珊极其尴尬,愤怒道:“无耻,胆小,你们怎么都这样!”
无人回应。
“我能证明,当日我在现场。”一个稚嫩清冷的声音响起。
是流沙。
别人都畏惧上官家族,但是流沙不怕。而且她当时的确在场,甚至还和陆阳铭协力对抗东阳,如果她都没有言权,那谁都没有言权了。
上官恒却说道:“流沙道友年幼,很容易被奸恶之人糊弄。那陆阳铭如果不是魔族中人,如何能够祛除魔息,他不过是金丹境界而已。”
流沙皱眉,“如你之前所说,口说无凭。”
上官恒微笑道:“亡灵禁地当日那么多人,就流沙道友一个人出来作证。这已经说明一些问题了。即使流沙道友天赋异禀,但是被人蒙骗也很正常,这事流沙道友并没有责任。”
流沙哑然
她的确不太擅长对付这种局面。
但是气急败坏的梨落珊珊已经实在受不了了,众目睽睽之下,她直接打开了咫尺物,然后从中拿出了一个小册子,还有一支毛笔。
看到那册子和毛笔,很多人都回想起了当日的一幕幕。
那时候陆阳铭治病救人,但是大家都得排顺序,而梨落珊珊就在一旁记下了那些修士的名字。甚至很多修士自愿在上面按了手印,表示对陆阳铭的尊重和信任,也承诺以后一定报答陆阳铭的救命之恩。
当时陆阳铭不以为意,也只觉得梨落珊珊只是图个好玩。
当然,梨落珊珊当时的确也只是玩耍,但是现在,这个册子出现,意义却不同了。很多修士盯着梨落珊珊,面色都变得十分尴尬。
“寒风门,王挺!”梨落珊珊望着人群中一个修士,“本小姐记得当日你的誓言,你当时身中魔息,而且病情最重。救治好之后,你自己起了誓言,划了血饮。”
梨落珊珊将册子展示,上面果然有王挺的名字,和一个血手印。
王挺咬着压根,脸色涨红,浑身抖。既惭愧又感到恐惧。
梨落珊珊接着念道:“熊邦,你的师弟月夜子身染魔息已是昏迷状态,是你替你师弟求情。”
人群中一个强壮的修士低下了头。
然后,梨落珊珊继续念道:“李正气,王守,韩山……你们忘了当日跪在地上苦苦央求的时候了么?”
人群沉默。
梨落珊珊鄙夷一笑:“还有,周庆峰,陈树仁。你们亲自许诺以后要还陆大哥这条命,即使没这个机会,也要效劳周大哥。现在不需要你们卖命,说句真话,这么难?”
梨落珊珊继续念着那些花名册。
一个个修士的名字从她口中念出来,而且都是在花名册上确实记录着的。当日生的事情,其实在之后本就传出来过。所以梨落珊珊手中的花名册,货真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