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玉挠头
“看来还是得让邓荣,送历年科举考试的卷宗给咱们做参考才行,就这府城的老夫子讲这个什么玩意儿?
那些四书五经我都会背的滚瓜烂熟,如今就差时文和策论。
这种东西还是要写出自己的想法,又要结合当下的时政来写。
老夫子一直让我们背这个背那个,啊!要疯了。”
见他哀嚎一声,躺在书桌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催永旺不禁哑然失笑。
“那是因为你都背会了,其他人可没你这么厉害。”
“你少来你小子就和我一样厉害。
不行,我得去找媳妇儿跟邓荣说一声,将历年考试的卷宗送来咱们好做个参考。
也不知道今年这位知府的品性如何?
喜好什么文风,还是得让媳妇去打听打听!”
催永旺看着他跑出去的背影摇头。
催佳云正在给谭老将军写信,上次有了她的连弩帮忙,战老将军他们在和匈奴的对决中,取得了数次胜利。
另外还有就是为了那次,军中规制的诸葛连弩被盗一事。
老将军那边也查明白了,跟她说一声。
催佳云只表示自己知道了,只要他们自己捯饬明白就行。
另外还有那三十六计,也在对比之中派上了很大的作用。
战老将军已经将催永兴,提拔成了副将,这才短短几年时间
军中的人知道了那,连弩和兵书是他献上的,对于他的升迁没有任何质疑的声音。
这可苦了催永兴,他原本连字都认不全。
还是因为自家弟弟去私塾偷听,才认得自己兄妹的名字。
战老将军为了让他的功劳名副其实,没事就将他叫去书房亲自指导他学字。
催永兴心里那是又苦又兴奋,又压力山大。
指导他的可是战老将军啊!
天啊!战老将军亲自指导他认字,是多大的光荣!
他硬是逼着自己,将在战老将军这里学的每一个字都给记住。
不仅如此,他还得练习写得好。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读书竟比打仗还难,而他自己的潜力也是无限的,竟然还将那些字都给记下了,并且写起来也不难看。
至于背战家的几个孙辈们,羡慕嫉妒恨,那就不提了。
听说二弟考上了秀才今年就要考举人,真心为二季骄傲!
催佳云看着面前他大哥写的纸条,那字越来越好。
而且还因为战老将军教导的关系,他的字跟战老将军的字有几分形似。
“媳妇儿你看什么笑呢?给我看看呗!”
看一眼那趴在窗边往里看的少年,十六岁的少年,姿容风貌更加玉树无双。
即便他此时是面色古铜,脸部用些芝麻粒一样的麻子做了掩盖。
依旧挡不住他的眉眼,催佳云唇角不由勾起,看着少年放大在面前那张俊朗的脸笑意加深。
“你不和我二哥在书房复习功课,跑过来做什么?”
周瑾玉撇一眼她书桌上的纸条,哼哼一声,抬手拄着下巴道:
“当然是让你给邓荣去信,让他将历年举人考试的卷宗弄过来一些,咱们参考参考。
另外再去查一查那知府的文章喜好。
看他是喜欢花团锦簇的,还是言辞犀利的,或是引经据典的?”
催佳云想一想他的两个要求点头
“让邓荣送卷宗过来倒是没问题。
至于那位知府的喜好,你确定要照着那里知府的喜好写文章?”
听她这么一说,周瑾玉反倒来了兴趣,八卦之心大起,这一屁股坐在他的窗台上,后背倚着窗棱问
“怎么回事,给我说说呗?让我看看那位知府的喜好有多奇葩?”
催佳云面色古怪一瞬后道:
“根据我让鸟儿这段时间的打探,那位知府喜欢花团锦簇的文章。
并且,更喜欢人家在文章中恭维他,比如他去年修了成安县的桥。
这件事,有个秀才就写文章歌颂赞美了他,他便让人给那秀才家中送了十两银子!”
“嘁!才给了十两?”
催佳云一笑,坐在位置上边收拾便道:
“你可别小看十两银子,你又不是没在农家生活过,十两银子你干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
当然不止这些,那位秀才家之前的良田被其叔叔霸占。
得了知府的赏银后,便写下状纸将他叔叔霸占的良田要了回来。
经手的就是那位知府大人。”
周瑾玉蹙眉想了想,歪头问她
“这不挺好的吗?也算是一个秉持公正之人。”
催佳云一笑,胳膊拄在书桌上托着下巴,歪头看坐在窗台上的少年
“好吗?那你再听听我接下来说的这个。
同样也是一位学子,也写了文锦绣文章。
不仅赞扬县令修桥之举,并且,他还将另外那位学子状告叔叔夺取良田之事,也写了上去。
狠地赞扬了一番知府的为人公正廉明,辨明是非,为民做主的品德。
那位知府大人看了后,心中自然畅快的飘飘然。”
周瑾玉摸着下巴看她,眉头微挑的问
“难不成那位学子家中,也有霸占其良田的叔叔?”
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哪来那么多霸占良田的叔叔?
这位学子可不一般,他不是穷学子,而是皇商段家的嫡子。
趁着宴会之际将那文章诵读于众人听,众人听完之后,自然是将知府狠狠夸赞一番。
此事之前,那位皇商段家的嫡子看上了高家绸缎庄掌柜家的独女。
要纳其为妾,可女子不愿意,他便让人将那女子绑入府中。
若非我得鸟儿亲眼见到,再送出来的是一具尸体,直接被扔去了乱葬岗。
这事说出来谁能相信?”
“嘶!难道那高家绸缎庄的掌柜夫妻,就没有去段家讨回公道?”
“讨了啊!就因为讨了,所以那对夫妻如今正被关在牢里呢!”
“嚓!那知府干的?”
催佳云点头
“不然还能是谁?”
周瑾玉眉头快拧成了个疙瘩,纠结了下问
“那知府就没让人去好好调查一番?”
“高家掌柜夫妻被下狱的事发生在昨天,今天我已经给邓荣去信,让他往这边来走一趟。
至于那位知府,神仙一样的人物,听那段家公子又是一番吹捧后。
在段家没有找到高小姐,自然就认为高家夫妻是在潘咬咬皇商段家,为了从中得到某些好处。
毕竟段家是皇商做的是绸缎生意,而那高家也是绸缎生意。
这两家生意上之前还有过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