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宫。
“你们这群阉人,不止是欠骂,简直是找打!”
“那你们呢?你们不也是一群狗奴才而已?!”
一路回到了贤妃宫,蓝婴才刚一踏入宫门口,就见到原本别致雅静的庭院已变得七零八落,打宫门口就能听见太监跟侍卫们的叫骂声;走进里面,两方人马更是各不相让的打成了一团。
一见到这副狼藉的画面,蓝婴憋了一路的怒火‘腾’的一下子就升到了脑袋顶:“放肆!都给本宫住手!”
闻言,众人这才不依不饶的松开了彼此,齐刷刷的看向了蓝婴的方向,急忙跪下了身:“奴才恭迎贤妃娘娘回宫……”
“贤妃娘娘?你们还知道本宫是贤妃娘娘?你们眼里有我这个贤妃么?啊?”她阴沉着一张脸,快步走到了众人的面前,凤眸间是掩盖不住的怒意。
妈的!
这群侍卫跟太监早不打架、晚不打架,偏偏在这个时候打架,简直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
“贤妃娘娘,奴才们冤枉啊,奴才们也不愿与咱们宫的侍卫们大打出手的,但这群侍卫真的欺人太甚了,奴才们一时没忍住才会……才会与他们争论起来的,哪知道他们竟然直接对奴才们动了手。”一名贤妃宫的首领太监委屈不已的解释了起来。
跪在一旁的首领侍卫马上反驳道:“贤妃娘娘,您不要听钱公公的一面之词,他们根本就不是在跟小人们在理论,而是直接出言不逊,辱骂我等父母,这令小人该如何忍让?!”
“放屁,若不是你们在背后嚼舌根子,诋毁我们贤妃宫的宫人,我们又怎会辱骂你的?!”
“我们皆为贤妃宫的人,又怎会出言侮辱本宫之人?我们没干过就是没干过!”
“你撒谎!”
“我们没有撒谎!”
“够了!都给本宫住口!”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吵声,蓝婴的脑袋都快炸开了。
说白了,无非就是这群太监得知这群侍卫在背后说他们的坏话,于是就跑来找这群侍卫理论,结果两方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了呗?
多大点屁事啊!
“小钱子,本宫问你,你是打哪里听到孙侍卫他们侮辱你们的?!”蓝婴神色冰冷的看向了那名首领太监。
他思索了片刻,急忙回答道:“奴才刚出去办事,无意间碰见了小安子,是小安子他们那一行人告诉奴才的。”
“小安子是谁?!那一行人又是谁?!”她双手环抱身前,不解的皱了皱眉头。
下一秒,只听钱公公如字如句的说道:“他们皆为德妃宫的内侍太监……”
卧草!
这一瞬间,一抹怒火再度无法掩盖的顶上了蓝婴的脑袋顶:“你他妈的废物!”说着,她扬起手‘啪’的一个耳光就重重的打在了钱公公的脸上……
……
……
烈日炎炎的御花园内,待蓝婴前脚刚一离开,雪鹭便幽幽的开了口:“皇上,刚刚贤妃妹妹说的不错,臣妾的确可以假手于人制作这件蝉翼龙衣的,可对于臣妾来说,只有亲手为您缝制这件衣衫,才能表达臣妾对您的心意。”
“行了,你的心意现在朕已经收到了,你将这件衣服放下便可以离开了。”南楚帝似不愿在与她有过多的纠缠,敷衍的回了一句便冷漠的背过了身。
一瞬间,雪鹭的眼底间快速划过了一抹捩光,但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楚楚可怜又淡雅谄媚的神色:“皇上,臣妾深知您一定还在为半个月前的事情责怨臣妾,经过半个月的沉淀,臣妾思绪良多,深知是自己的任意妄为辜负了皇上的一片恩情,对此,元偌想向皇上说一声……对不起。”末了,她双膝跪地,悔不当初的行了个一个叩拜大礼。
当背对着她而站的南楚帝听到她那颤抖又较弱的声音时,内心蓦地升起了几分柔软,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转向了她。
可,一想到那一日他堂堂天子被一个宫妃拒之门外的画面,他就无比的恼火,当即再度背过了身。
见状,雪鹭也没有心灰意冷,反而讨好似的拉了拉他的裤脚:“皇上,臣妾不求皇上原谅,只想亲手服侍皇上穿上这件臣妾亲手为您缝制的蝉翼龙袍便于愿足矣,请皇上成全……”
或许是被她缠的有些烦了;也或许是他真的想试穿这一下这件以特殊材质制作的轻薄龙袍,南楚帝思索了半晌,这才回过身面向了雪鹭:“行,朕成全你!”
贤妃宫。
因雪鹭失宠的缘故,贤妃宫似在无昔日的繁荣,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清冷。
步入正殿之内,映入眼帘的是散落在地上以及茶几上的十几本书简,乍一看十分的凌乱不堪。
“皇上勿怪,因臣妾着急给您送衣裳忘记了吩咐宫人收拾房间了。”雪鹭不好意思的压低了脑袋。
南楚帝却弯下身,随手捡起了一本掉落在地的书简,大致扫了一眼:“这是……?治理大旱的书籍?”
“是啊,皇上,这些日子我们娘娘听说您在为边塞大旱劳神,便在为您制作蝉翼龙袍的空暇之余认真钻研治理大旱的办法。”一名宫女面带微笑的接过了话头。
南楚帝未语,可却不难从这名宫女的言语间听出了这些日子德妃为自己所花费的心思。
这件事要是放在以前,只怕他会感动到无以复加,可现如今却是波澜不惊,反而觉得德妃的付出是一种负担。
这是为什么呢……?
南楚帝不解的询问着自己。
“翠云,你话太多了!”一旁的雪鹭故作埋怨的扫了眼那名多话的宫女,随后冷冷的命令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接收到命令,宫女、太监们一股脑的退出了正殿内。
雪鹭则面带微笑的看向南楚帝,缓缓地朝他的衣襟伸出了手:“皇上,叫臣妾为您更衣吧。”
待她的一双手刚要触碰到南楚帝的衣领时,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疏离的向后退了一步:“还是朕自己宽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