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臣妾所养的青鸟不知因何受了惊,不小心攻击了贤妃。”雪鹭赶忙起身予以解释,随后以「神言」冷冷的命令道:‘凤奈,回来!’
闻言,凤奈这才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又飞回到了她的肩头。
“原来是这样啊……”南楚帝若有所思的颦着眉头,扫了眼落在雪鹭肩头的那只青鸟,又看了看跌坐在地上的蓝婴。
当见到她那副楚楚可怜、委屈不已的模样时,他疼惜的情绪简直溢于言表,直接厉声命令道:“来人,将这只袭击了贤妃的畜生给朕当即猎杀!”
“是!”接收到命令,一名侍卫快步走上了前。
‘尊……尊上,救我!救我,尊上!’凤奈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那么大,一个劲的扑棱着翅膀,哀求了起来。
尽管,现在只是她在凡界的幻化形态,就算被杀也不会真的死亡,可在这其中所承受的痛处却是真真实实的,她实在不想经历被死亡折磨的感觉了。
‘那蓝婴刚如此咄咄逼人,就是为了故意激怒你,你竟想也不想的就中了她的计,现在你要本尊如何救你?!’雪鹭幽怨的望了她一眼,以凤奈刚刚的行为足以将她一起连累了,现今南楚帝没有怪责于她,已算是格外开恩了,她又哪里敢开口保下凤奈呢?
“皇上……”就在这时,蓝婴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站起了起来:“虽说,这只畜生惊到了臣妾,可今日是您的寿宴,实在不宜大开杀戒,况且,它乃是德妃姐姐的心头物,若是杀了,难免会令德妃姐姐难过,不如就这样放过它吧。”
闻言,一旁的雪鹭主仆霎时一惊,全然没想到蓝婴竟会在这种时候替凤奈求起了情?
可下一秒……
只见,蓝婴神色一转,一脸为难的咬了咬唇角:“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贤妃但说无妨!”坐在不远处的南楚帝好奇的追问了一句。
“只是……”她委屈吧啦的看了眼握在手中的那支有些折损的羽毛发簪,难过又不舍的说道:“只是,臣妾最爱的这支青鸟羽毛所制成的珠钗被德妃姐姐养的青鸟给弄坏了……”
刹那之间,蓝婴昨夜曾说过的话宛若一支离弦的箭般快速划过了雪鹭主仆二人的脑海。
‘我真想知道到底是那织女给你织的快,还是我蓝婴……给你拔的快!’
‘哼,你还想拔我的羽毛?你有这个本事么?!’
‘你们……可以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望着此时此刻侵在蓝婴唇角那若隐若现的狡黠笑容,雪鹭顿时怒不可遏的攥紧了双拳。
直至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蓝婴想为凤奈求情是假,想兑现昨夜的诺言,再度拔了凤奈的羽毛才是真!
果不其然,当南楚帝得知蓝婴是因为珠钗的事情难过后,马上将目光投向了雪鹭:“不就是一只青鸟羽毛的珠钗吗?这简单!德妃,朕刚听说你养的那只畜生就是青鸟是吧?那便将其羽毛拔了制成珠钗赔给贤妃便是了。”
“皇上!”雪鹭面色一沉,刚要开口拒绝。
南楚帝瞬间就冷下了一张脸:“德妃,你养的这只畜生不止惊到了贤妃,一并破坏了朕的寿宴,理应处死,是贤妃宅心仁厚,没有追究,朕才会赦免了这只畜生的死罪的,现在朕只不过是要你拔几根那只畜生的羽毛赔给贤妃做珠钗而已,都不可以么?”
可以!
当然可以!
这若是换了旁人,面对南楚帝这样的处决结果简直要谢天谢地了。
可南楚帝又哪里会知道,对于向来高傲的雪鹭来说,拔了凤奈的羽毛简直比直接杀了凤奈还要侮辱人!
“是……是臣妾刚不识大体了,请您下令拔除这只鸟儿的羽毛以做贤妃的赔偿吧。”现在米已成炊,木已成舟,雪鹭深知在反抗也是徒劳,只得面无表情的压低脑袋,几乎是哽咽着才将这番话说全的。
一旁的侍卫见状,抓起凤奈便一根根拔下了她身上的羽翼。
‘唔……’
‘好疼……’
‘唔……’在凡人眼中,当凤奈忍受拔羽之刑时,只是‘叽叽喳喳’的叫唤着;可在雪鹭眼中,她却清晰的听到凤奈痛苦的呻吟声,以及含在她眼中的屈辱与难过。
实在不忍看下去了,雪鹭隐忍的别过了头,可一双冷眸却在无意间对上了蓝婴那双充满胜利光泽的视线。
这一刻,她那压抑良久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的爆发了:‘蓝婴,你若因昨夜我扇你一巴掌的事情对我怀恨在心的话,可以直接冲我来,拿凤奈出气又算什么?!’
‘呵,雪鹭,该不会我叫你一声尊上,你就真的以为我怕了你吧?!’蓝婴一改往日的恭敬模样,面色阴凝的以「神言」继续说道:‘这「天界」若非有幽偌尊上在,我压根就不屑呆,更何况还是你一个区区厄运尊主,我又怎会把你真的放在眼里?说白了……’
‘如果今天你不是跟我平起平坐的贤妃娘娘,那被处刑的人一定不会是凤奈,而是……你!所以,你说我是在拿凤奈出气,那我只能告诉你,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话说到这,蓝婴的眼底间快速闪过了一抹无法掩盖的轻蔑光泽。
还是那句话,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叫自己‘畜生’了,但凡今天雪鹭的位分比她低一级,她一定拔的就是雪鹭的‘毛’了!
“贤妃娘娘……”也就是三、两分钟的功夫,那名负责处置凤奈的侍卫便拿着凤奈的羽毛呈交到了蓝婴的面前。
“这回好了,贤妃,你那支损坏的青鸟发簪应该可以修复了吧?”坐在不远处的南楚帝浅笑的开了口。
蓝婴马上喜笑颜开的感激道:“多谢皇上疼惜臣妾,也多谢……德妃姐姐的……慷慨大度!”说着,她那双布满挑衅光泽的眸子再度投向了身旁的雪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