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数百架直升机正在空中疾行,方向京畿省廊市。 这批直升机上的人员有三部份组成。 一是天猎者的三个大队,约有三百人,二是曾经从廊市偷运蜃气到天猎者基地的那批武者约有一千人。 排头某架直升机机舱里三男三女坐成三排。 刘轩和许何凭坐第一排,吕布勇和纪丰平坐第二排,白鹂和陈可可在最后一排。他们组成了第三组部。 下方万家灯火,无限美好。 机舱里却没人说话,有的闭着眼睛在休息,有的手机,偷偷交换信息。 刘轩和许何凭都不在此列,他的腰上起码被许何凭狠狠掐了数百下。 拧着劲的掐。 她气坏了。 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跟陈龙相冲突,不听。 而且还大打出手。 打赢了又能怎样,成了生死大敌,到底图什么? 最离谱的是这家伙还接了廊市魔蜃气的烂摊子。 那么大个坑,没有一两万武者根本搞不定,他居然跟个小丫头吵了几句,就上头了自动往坑里跳。 而且就用三千人,还是陈龙相的人,没十年脑血栓,都干不出这么没脑子的事! 真想咬死你! …… 二十多分钟后,直升机群陆陆续续降落在廊市魔蜃湖三公里左右,一处临时营地之中。 刘轩终于摆脱了许何凭的折磨,跳下直升机。 “全体集合!” 随着他命令下达,众人还是各忙各的,根本没有答理他这茬。 “今晚我们睡哪儿?” “饿了,没给我们准备晚饭吗?” 下了飞机的武者们,乱哄哄地吵嚷着。 而天猎者们更嚣张,直接推开营地里一个个房门,从里面往外赶人。 “这屋子我们征用了,你们都滚外面去。” 屋子里喝酒打牌的武者们立马炸了,跟天猎者们推推搡搡,然后便挨了打,倒在地上翻滚着。 一团乱。 “全都住手!” “怎么回事?这谁干的?”许何凭一声低喝,立刻把满场的嚣叫都压了下来。 然后就看到那上百名天猎者齐刷刷转过头,仿佛狼群一般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你谁啊?” “军阶才是个上校,也想管咱们?” “嘿,这小娘们盘正条顺,要是……” 这帮家伙根本没人答理她的问话,全都自顾低低私语着。 “谁是领头的,站出来!”许何凭沉声再问。 这时才有一个身高超过两米,体壮如牛的巨汉越众而出,冷声问道:“我是他们的大队长孔万波,怎么了?” 面对陈龙相座下五虎之一,天猎者第二大队大队长孔万波,许何凭气势半分不弱。 “我是许何凭,孔大队长你给我解释一下,你这些手下为什么打人?” “原来是许助理。”孔万波嘿嘿一笑,脸上没有丝毫惧意,“你来得正好,给我们评评理,我们大老远赶来,帮你们搬魔蜃气卖命,你们也不给我们提前安排好住处,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他这一说话,他手下的天猎者也跟着一起鼓噪:“对啊,我们总不能跟牲口一样睡野地吧,当我们是什么!?” 明明是你们戴罪立功,怎么成了帮我们搬魔蜃气? “你们平时也这样吗?有没有组织,有没有纪律!?”许何凭怒声反问。 “许助理说得没错。” 就在这个时候,白鹂和陈可可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抢房间是我们的不对,打人也是我们的错。”白鹂一脸不在乎答道。 “有什么损坏的钱我们会赔,打人的问题,你关我们禁闭反省,这样处理可以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许何凭闻言差点没把肺气炸。 赔偿损失没问题,打人关禁闭反省也没问题,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这些人全都是来搬运魔蜃气干活的,一来就故意闹事,然后关禁闭,这摆明了就是耍流氓啊! “没什么别的意思,白队长说得多清楚,公事公办啊,许助理要是还不满意,难道还要杀几个人立立威不成?” 孔万波脸上笑容一收,阴声道。 “许助理,杀人不过头点地,把我们都关禁闭了,你还想怎么样?别太过份!”其它天猎者们也大声嚷嚷道。 这一幕,可把混在一众武者当中的程及、刘长魁等人乐坏了。 “嘿嘿嘿,孔队长这招真是高啊。” “咱们也让兄弟们学学,好好给姓刘的上一课,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人心向背。” “好了,都住口。” 就在这时,刘轩挎着一只胳膊,板着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刘总来了,有什么高见吗?”白鹂看着刘轩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旁边的陈可可也不屑地一扬下巴。 “没什么高见,都谁要受罚呀?” 瞬间,天猎者们的手臂就举起了一片! “我!” “我。” “我我……” “我们罪大恶极,都要关禁闭!” 许何凭看到这场面,脸色更难看了,偷偷踢了刘轩的脚一下,“你要干什么?别添乱了!” 刘轩像没听到一样,点点头,“既然认罚,那全铐起来吧。” 说着朝吕布勇递了一个眼色。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来!”孔万波大声说道。 不就是戴个铐子关禁闭吗,呵,吓唬谁。 一转眼百多号天猎者全都乐呵呵戴上了手铐。 许何凭气得,又狠狠在刘轩脚趾头上跺了一脚。 真把这些人关起来,别人也有样学样,到时还有谁干活? “你踩我脚了。”刘轩没好气地瞪了许何凭一眼,转头朝着这帮天猎者一笑: “我就是听说你们有个规矩要血债血偿,现在把人家打出血了,想赔钱,关禁闭?那让他们多赔你们点钱,把你们脑袋塞马桶里行不行?” 一道寒意从一众天猎者脚底板直冲后脑勺。 “刘总你……”孔万波也慌了。 “就这么定了,血债血偿,刚才挨打的,都过来我给你们主持公道。” 刘轩根本不理会孔万波,对着那帮武者说道。 “我看你们谁敢!”孔万波对着那帮武者狞声威胁道。 这厮大脸小眼,面目凶恶,一看就是心狠手辣之辈,再放出宗师级的威压,登时把那帮【逐豹】境的武者们差点吓尿了。 根本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呵呵,刘总,你看吧,他们选择原谅我们了。”白鹂笑道。 “对啊,一个有种的都没有,那就是原谅我们了。”天猎者们刚才也被吓得不轻,现在全都哄笑。 “那可不一定。” 刘轩朝着那帮低着头不断往后缩的武者,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们怕他们报复对不对? 没关系呀,你们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再把这帮打了人的都套上麻袋,谁能知道是谁下的手? 要是连这都不敢干,我可真瞧不起你们!” 众武者眼前一亮,对呀! 这死无对症的事,他们找谁报复去? “走,换衣服去!” 不知谁喊了一句,立刻就有三四十人转身钻出人群。 “都踏码的滚回来!” 孔万波大急。 陈可可和白鹂也傻眼了。 “兄弟们,报仇!” “揍他们!!” 随着喊声,几十个全身包得严严实实的武者,朝着被铐成一串的天猎者冲过去。 噼噼啪啪,打得无比响亮。 天猎者们满以为给刘轩一个下马威,出口恶气。 结果现在一个个被按在地下打得屁滚尿流。 孔万波终于忍不住了,“踏码的,老子弄死你们!” 一拳朝正在痛打他手下的蒙面武者打去。 嘭! 没等他的拳头沾到武者的身上,刘轩一脚把他踢得飞出七八米重重撞在一间板房上。 轰的一声,全场一片安静。 孔万波,掷象境宗师,这样的猛人,被刘轩一脚就给秒了。 跟这样的人做对,真有好果子吃? “怎么不打了?” 刘轩淡淡看着那帮发楞的武者。 “对了,你们一个个蒙着脸,我怎么忘了核实一下,有没有滥竽充数的? 万一有坏人混在里面,刚才下黑手,把天猎者打死了,这个黑锅岂不是又要我背?” 卧——槽! 所有蒙着脸的武者,立时头皮发麻,双腿发软。 刚刚你还让我们蒙着脸,不怕报复,现在要核实一下,我们把脸露出来,回头还不得被这帮天猎者敲了闷棍,扔进坑里活埋? 就在这帮武者吓得快要跪下的时候,刘轩又哈哈一笑: “啧,我想了想,就不用在这儿核实了,等下去我的办公室,我亲自核实一下。” “没事的都散了吧!” 说着摆了摆手。 什么叫翻手为云? 什么叫一言决生死?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没人敢再说半个不字,全都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小姐,我们也走吧。”白鹂拉了拉陈可可。 这个刘轩武功之高她生凭仅见,心机之深更让她背脊发冷。 随随便便几句话,把闹事的天猎者整得颜面扫地,顺带着还把那些挨打的武者全都拿捏得死死的。 那帮蒙面的家伙,明明被他耍弄惨了,却又不得不死心蹋地给他卖命。 这样的男人,我们真能斗得过他吗? 真能帮军主和仁公子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