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 南绵带着张冰姿到对面找顾南生。 顾桢跟高乐在后面聊天跟着。 不过他们的对话里,大部分都是高乐在说,顾桢偶尔会回复一两个字。 “表姐,你先在这坐一会,我去看看南生在哪里?”南绵邀请张冰姿坐在沙发上。 张冰姿打量着屋子点点头。 南绵离开后,顾桢还留下来招待客人。 “没想到你们家还真大!”高乐的话语里无不是羡慕的。 张冰姿看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鄙夷。 “咳咳。”她轻咳几声提醒。 高乐这才收回到处看的视线。 “你们要喝什么就跟她们说。”顾桢指着站成一排的几个佣人。 “给我来一杯酒。”高乐举手要求。 “大晚上喝什么酒。”张冰姿瞪他一眼,“给他来点白开水就行,谢谢。” 客厅变得安静。 张冰姿很想说点什么,“表妹夫,为什么你跟绵绵都不回这边住?这里才是你家不是吗?” “我们喜欢在哪住是我们的事,你管太多了。”顾桢声音冷沉。 张冰姿听出他的不耐烦,讪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 “好奇害死猫,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 顾桢的冷漠像无形的手,用力将张冰姿胸前的空气挤出去,害得她有些气闷难忍。 高乐还暗自幸灾乐祸。 又过了会。 南绵带着顾南生来了。 “南生!”张冰姿站起来。 高乐看到长得好看的顾南生眼睛发亮。 又是一个美女! 他那猥琐的目光被顾桢发现了,脸上凝上一团寒光,眸光一寸一寸沉下来。 “最近不见你来上课,我有些着急就过来问问。”张冰姿走到顾南生面前,问道:“你没事吧?” “谢谢关心,我没事。” 顾南生摇摇头,往后退几步,避开张冰姿要跟她示好的手,“就是我这几天很忙,所以没法去。” “哦,你没事就好,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再去上课也可以。”张冰姿说道。 顾南生犹豫几秒,“这件事我正要跟你说的,以后我不去你那上课了。” “为什么?”张冰姿有些激动。 “就是不去了。”顾南生态度变得坚决起来。 “总会有个理由吧,南生,你在绘画上是很有天赋的,你别放弃呀。”张冰姿着急道。 “我不会放弃画画,只是我还有点事,过段时间再说。”顾南生避开她的视线。 张冰姿还不依不饶,“做事最忌讳就是半途而废,南生,我不能看着你放弃自己。” “我说了不会放弃,你还是走吧,以后也别来找我,我不会再去上你的课的。” 顾南生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心想这女的是听不懂人话吗? 怎么还要继续纠缠啊。 “南生,是不是我哪里做得对?你说出来我可以改的。” 张冰姿还不肯放弃,“我知道我对人的要求是严格点,但说到底我也是为了你好,不过你要是接受不了我的教育方式,那我可以换,凡事好商量,只要你别放弃画画就行。” “我没有要放弃啊。” “那你为什么不来上课?” 绕一圈又回到最开始那个问题上。 顾南生真想不管不顾,把一切都说出来。 可南绵在边上呢,她哥也在。 再者她也算是无凭无据,就靠她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怕有些人不承认啊。 “你们别吵啦。” 南绵是看不下去,将她们二人分开。 “绵绵,你劝劝她吧,别放弃画画。”张冰姿求救看着南绵。 南绵推开她的手,“表姐,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南生不会放弃画画的,她不想去上课肯定是有她的原因,咱们别逼她,尊重她的决定吧。” “不是,你怎么脑子也不清楚啊?!”张冰姿生气吼人。 南绵懵住! “你把火气洒在绵绵做什么,这事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吗?”顾南生大声护着南绵。 “既然张小姐不乐意呆在这,就请她走。” 顾桢起身走到南绵身边。 这宝贝疙瘩,我平时一句大声都不舍得说,你倒好把人都吼懵掉了。 佣人听了顾桢的话,开始行动。 “张小姐,请你尽快离开。” “走就走,一个个不识好人心!”高乐这时候装上有骨气了,拖住还没反应过来的张冰姿往外走。 张冰姿看着被顾桢搂在怀里的南绵,眼睛冒火,心想:她凭什么! “这家人真是搞笑,你来是好意,他们还要赶你走,我都说了,花钱请我我都不来。” 高乐嘴巴还在喋喋不休。 “你少说两句不会死。”张冰姿还心烦着呢。 “你搞清楚,我是在帮你,你还骂我做什么?”高乐真觉得自己是个大冤种。 张冰姿没搭理他,径直往前走。 正好她看到一辆车要开进顾家大门。 坐在驾驶座上的又是个美妇人,她便在心里猜测妇人的身份后,赶紧过去拦车。 闫志静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冲出来,好在她反应够快及时刹车。 但也憋着一肚子的火,摇下车窗,她就冲着张冰姿骂:“你要死就远点,别来这碰瓷。” 张冰姿从记事起就被人冠以天才之名,家里人也是百般宠爱。 她什么都不用管,只要画画就行。 可今天已经被人拒绝,骂了多次。 所以她也很生气。 只是想到闫志静的身份有可能是顾家前女主人,那她就得忍着自己的脾气。 “伯母,你好,我叫张冰姿,是南生的画画老师。”她赶紧摆出身份。 闫志静是知道女儿最近在跟一个不错的老师学画画。 但女儿没跟她提起过是谁。 要是眼前这个的话,那真是有点浪费时间了。 “我不管你是谁的老师,也不能这样突然冲出来,万一我刹车不及时,会酿成悲剧的。”闫志静板着脸教训。 张冰姿也只能不停点头聆讯,不过心里也庆幸她刚才跑出来拦车了,不然怎么能在这遇到顾南生的母亲。 “我下次会注意,只是伯母事出有因,又有点急,所以我一时才会做出这么不明智的举动,还请您原谅。” 闫志静看她鞠了个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问道:“所以你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今天我来是为了找南生问一下她为什么不继续画画了?但她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要是一直逼迫也不太好,所以您作为她的母亲,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