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送的。”顾南生漫不经心答道。 “哦，我还以为呢，不过我听绵绵说你们兄妹感情挺好的吧，你这么早出门，你哥都不送你一下，那他在家做什么？”张冰姿还在问。 顾南生放下手里的东西，奇怪看着她。 “我就随便问问。”张冰姿讪笑。 顾南生垂下眼帘，“他当然是陪着我嫂子啊。” 张冰姿立即僵住。 对啊，人家是有家室的人。 “你休息好了吗？”张冰姿眼神慌乱转移话题。 “嗯。” “那我们开始上课吧，你把你之前画的作品带来了吗？” “这呢。”顾南生将准备好的画册递过来。 张冰姿翻看几页，最后停留在一幅人物画前。 “这是你哥？” “还有嫂子。”顾南生强调一句。 “不错，水平起码中上，眼睛还需要多练习，线条嘛可以再稍微柔和些。” 张冰姿说的顾南生都记下了。 可她等半天，没见张冰姿翻下一页。 “张姐，我下面还有。”顾南生提醒。 “哦，不好意思，昨晚没睡好，刚才有点走神了。”张冰姿淡定翻页。 顾南生紧皱着眉，是吗？可我刚才看到你好像一直盯着我哥的画像看，眼睛都没眨，难道是我看错了？ 看完整本画册，张冰姿提出了不少问题。 这对于顾南生提高画技还是十分有用。 “张姐，你比我跟过的所有老师都厉害。”顾南生夸奖道。 “我也只是遵从本心而已。”张冰姿笑眯眯合上画册，“先休息会，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有什么需求吗？” “随便都可以，谢谢。”顾南生急着将张冰姿刚才所说的给消化。 张冰姿看到她这股学习劲头，莞尔一笑。 顾南生如饥似渴学习了大半天。 到了傍晚，于长凤来接她。 在画室入口碰到了张冰姿。 “老师好，我是顾南生的家长。”于长凤主动介绍自己。 “你是她的？”张冰姿疑惑问道。 “男朋友。”于长凤笑眯眯答道。 “哦，那你坐会吧，她还有一会才下课。” “好的。”于长凤随意坐在旁边的长凳。 张冰姿去给他倒水。 等到顾南生出来，看到便是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 过分的是张冰姿说话还喜欢动手动脚，也许她是无意识的。 但于长凤一直都在避开她，也看得出他在不耐烦。 “于长凤。” 顾南生喊一声。 “生生。”于长凤这一叫，满是委屈，好像被人欺负了似的。 “你来也不告诉我一声。”顾南生娇嗔道。 于长凤走到她面前，抱住她，不顾她的挣扎，加重力道，“还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接着他压低声音，“我们快走吧，实在是受不了。” “噗”，顾南生偷笑。 “你还笑？”于长凤夹住她的鼻子，“也不想想我是因为谁而忍住不发火的。” “行，走吧。”顾南生不再逗他。 他们手牵着手走到张冰姿跟前。 张冰姿打趣道：“小两口感情不错哟，甜甜蜜蜜。” “张姐，我们先走了，下个学习日见。”顾南生没搭理她那句话。 “好的，慢走哈。”张冰姿挥挥手。 看着顾南生迫不及待离去的身影，张冰姿叹口气：“这年头的小姑娘心思可真多，我都这么认真教你了，怎么对我还不满意的？” “你走这么快做什么？”于长凤也觉得女友奇怪。 “上车告诉你。”顾南生头也不想回。 回到车上。 她便一股脑倒出今天的郁闷，“我怀疑这个张姐是不是对我哥有意思啊？” “不能吧，她不是你好姐妹的表姐吗？”于长凤讶异道。 “那怎么今天她总是有意无意提到我哥？而且每次提到我哥的时候，那眼睛亮的。”顾南生比比自己的眼睛。 于长凤沉默片刻，“那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南绵？” “先不要，等我再探探。”顾南生也是担心万一是她想多了呢。 “听你的，所以我们现在去哪里吃饭？”于长凤问。 “你做主，我现在心情也不太好。”顾南生想到要是张冰姿真的对顾桢有意思的话，头疼。 于长凤连忙安慰她，“天大地大，都没有吃饭重要，别多想了啊，这事情可能不是你看到那样呢。” “但愿吧。”顾南生看着窗外幽幽叹气。 …… 桑焯要去上课，就需要人接送。 大部分是张淑芬，偶尔也会是几个哥哥姐姐。 顾桢要是下班得早，他会主动承担这个任务。 今天他办完事情了，给张淑芬说一声便过去了。 来到教育机构，离下课还有一点时间。 他就跟其他家长那样坐在休息室等候。 见过他几次的家长会拉着他一块聊天。 “说真的，你们不觉得孩子教育孩子真的太费心思了，我们家那个，光是报班的费用就好几万，我跟他爸头大啊。” “可不是嘛，我为了让孩子应该起跑线上，直接给他报了十五个补习班。” “我们家都打算把房子卖了，然后给孩子报班。” “我们是四处借钱，要实在借不到，就要借高利贷了。” 顾桢听着这些家长互相攀比，没有吭声。 可别人非要拉着他。 “顾先生，你给你家孩子报了几个补习班啊？” “他喜欢几个我们就给他报几个。”顾桢淡淡答道。 “那不行，得压着孩子学习。”家长之一语重心长教育，“不然孩子以后不成才。” “这是你们的教育理念，麻烦不要强加到我身上。我们家孩子聪明，学什么都快，就算他以后不成才，依照我们家的条件，也足够让他一辈子不愁吃喝。”顾桢一番话把隔壁的家长的注意力也引来了。 很多家长默默为他点赞。 因为刚才那个教育人的家长嘴巴特别碎，其他家长碍于面子都不好跟他闹得太难看。 不像顾桢这么直接的。 那位家长听完顾桢的话，也不敢再造次。 估计是觉得顾桢不好惹，又去找别的看上去好欺负的家长唠嗑了。 没人再愿意跟顾桢聊。 他乐得清静。 直到一个孩子哭哭啼啼冲进来，打破了他的休息时间。 “妈妈，桑焯打我！” 那孩子哭得很大声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