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绵一路狂奔回房间。 等她关上门了大口大口喘气,稍微平息一些后,她又蹑手蹑脚跑到窗边。 见顾桢将毛毯披在身上了,她露出满意的笑。 “笑什么笑,睡觉,真是没出息!”南绵指着鼻子骂自己。 不过这回她可以安心睡个觉了。 第二天,太阳晒屁股了。 她还蒙着头睡。 直到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响把她给吵醒。 “顾先生,几点了?” 她迷迷糊糊下意识问。 等了会没人回答。 南绵猛地睁眼利索坐起来,“我真是昏头了,还想着那个大骗子。” 她用力敲几下脑袋。 拿过床头手机看时间。 “十二点啦!” 她尖叫着跑下床,“我不是调了闹钟的吗?” 说完,她才想起闹钟响的时候她顺手关掉了。 “完蛋,迟到啦。” 她急忙洗漱,又因为手忙脚乱打翻不少东西,弄得自己一身水。 好不容易弄完,跑出浴室时不小心还撞到门。 脚趾头顿时就麻了。 缓了好一会,她才缓过劲来,跑到衣帽间。 换衣服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委屈了。 之前顾桢在的时候,她可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 有的时候,她需要早起但也会赖床。 顾桢会直接把她抱到浴室,给她洗脸刷牙。 把她伺候得跟小公主一样。 “真是可笑!”南绵在嘲讽自己。 想到前一世她不也是孤身三十年,没见有什么做不到的。 来这个世界才多久,就因为一个男人快成废物了。 换好衣服后。 南绵又是风风火火出门。 在她开着车子准备到门口的时候还在忐忑,看到顾桢怎么办。 结果是她想多了。 门口哪里还有顾桢的身影啊。 “大骗子,连这点毅力都没有。” 南绵对着顾桢站过的那个地方嘟囔,生气转动方向盘,车子飞驰出去。 她又是一路飞奔来到学校,直奔马教授实验室。 果然,她在门口看到马教授正在给几个学生认真讲解。 大家也都全神贯注听着,做笔记。 她本该也在里面的。 南绵犹豫要怎么进去。 马红柳发现了她,悄咪咪过来给她开门。 “师兄,实在对不起。” 南绵立马道歉。 “你没事吧,听我爷爷说你请病假了,怎么还赶过来?”马红柳担心打量她。 “我请病假?”南绵一脸懵逼。 “对啊,早上爷爷接到你家人电话了。”马红柳指指马教授。 “好了,上午就先到这,你们都去吃饭,休息,下午继续。” 此时马教授要下课了。 南绵不好再问马红柳什么,连忙站到一边把路让出来。 学生们一一从她面前走过。 “师弟,一起去吃饭啊。” “不了,我还有事。”马红柳推开热情的高马尾师姐。 师姐看向南绵,“你都拒绝我好多次,不会是因为她吧。” “我们没关系。”南绵摆摆手。 马红柳的眼神瞬间暗淡,“对,你别误会,绵绵的妈妈是我爷爷的学生。” “人总是要吃饭的,走吧。”高马尾师姐听到两人都这么说,放心了。 继续对马红柳表现出热情,还主动抱住马红柳的手臂。 马红柳没有立即甩开,就这么被师姐给拖走了。 “不舒服就在家好好休息,还跑来这里做什么?” 马教授的声音将南绵的视线拉回。 她走进实验室,“教授,我想问一下是我哪位家人给您打电话给我请假的?” “说是你哥哥。” 马教授头也不抬。 南绵想想,难道是大哥?又不可能。 其他几个哥哥更不会无缘无故帮她请假的啊。 “我听声音倒像是之前跟你一块来过学校的小伙子。” 马教授见她在那苦思冥想多嘴一句。 南绵立即明白了。 这位哥哥是顾桢啊。 “教授,我有事先走。” 顾桢擅作主张,让南绵有些生气。 “身体没事的话,下午记得来上课。”马教授说。 “知道了。” 南绵总觉得马教授看穿了一切。 她关上实验室的门,立马给顾桢打电话。 顾桢接听的速度比她想得要快太多,让她不得不怀疑顾桢一直都拿着手机在等她的电话呢。 “你咋回事啊?为什么给教授说完生病?害得大家都误会了。”南绵劈头盖脸一通发脾气。 “听着声音很有力气,睡得不错。” 顾桢却牛头不对马嘴。 “我在问你话呢?”南绵没好气道。 “你喜欢赖床,我不在大概没人会去叫醒你,马教授这边的课你要是迟到或者旷课的话会被扣学分,回头你拿不到奖学金肯定又自责难过,所以我想想还是给你请个假最稳妥。” 顾桢的每一个字都透露一个意思:他对南绵了解透彻。 这让南绵都没法继续跟他发脾气了。 “行,那我还得跟你说声谢谢。” “不客气,中午想去哪里吃饭?” “吃你个大头鬼!” 南绵对着手机吼一句,挂电话。 想想还是气。 她是叉着腰原地打转好一会才稍微好一点。 而此时的顾桢看着面前还在冒热气的食物,眼神冷沉。 “九爷,需要再热一遍吗?” 厨师颤颤巍巍上前问。 “重新做,半小时内送到医科大给小夫人,延误一秒钟你们就可以滚了。” 顾桢推开椅子面无表情起身。 与对待南绵时简直天差地别。 “是。” 厨师不敢耽误,立即跑回厨房与十几个厨师忙活起来。 顾桢离开饭厅,绕着路走出客厅。 穿过外面的长廊,来到独栋小院前。 在树上闭目养神的花组长听到声音猛地睁眼。 眼神犀利,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 她掏出武器扭头,看到是顾桢时,表情瞬变恭敬。 “九爷。” 花组长从树上轻松跃下。 “都交代了吗?” “基本了,现在就差那个幕后主使。”花组长收起往日妖媚的做派,一板一眼。 顾桢推门要进去。 “九爷三思。” “你想拦我?”顾桢冷声问。 “属下不敢。” 花组长脸色发白,“只是里面刚经过审讯不久,有些场面怕污了您的眼。” “无妨。” 说着,顾桢推开门。 与小楼外表给人温馨的感觉不同。 里面深黑幽冷,不管是地上,墙上都挂着各种刑具,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偶尔听见鞭子抽打在人身体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