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索很长,能下去,但需要勇气,落差太大了,如果出现意外,将万劫不复,我之所以选择冒险,是想证明我和老猫的猜测是对的。 至少我们目前的探险还在掌控之中。下面的那个人成了一个会发光的小点,像一块小石头,在不停的向前走,速度很慢,看得出来,他也怕。 老猫在上面问我:“看见什么了?” “有人。”我回答。 老猫说:“那我也下去。” 我没说话,老猫下来了之后,四处看了看,“没人啊。”我让老猫看看那远处的小亮点,老猫诧异,坚持说没有看见什么小亮点。 在他的眼里,一切都是黑暗的,什么都看不见。 而我却能看见不远处的雕像,还有地面上的石头和远处的石柱,下面的落差在老猫的眼里就是万丈深渊,而我却能看得真切。 我说:“我们得下去看看,这里面是一个人造的空间,当年的勾国人出来之后就被人逼到了这里,那么这里就是勾国的核心。” 老猫很奇怪的问我:“你怎么能什么都看见?” 我也觉得很奇怪,但这不是重点,我们的绳子被人扔了下来,也有可能是自己掉下来的,总之,绳索掉下里了,盘在一起,像一条蛇。 老猫愣了:“这他妈是有人跟我们过不去啊!你等着,我上去弄死几个。” 我阻止了老猫,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干脆到底下去看看,下面还有一根绳子,我们下去了,过程很困难,到了一半的时候,绳子抖了一下。 本来这很平常,也许是绳子刮到了石头,或者是别的地方。 但是我觉得不对劲,抬头看,有张脸,像是突然出现的,看了一眼就离开了,速度很快。我叫老猫:“你看见了没有,有人在上面,不知道是不素裴静怡的人,我们他娘的好像被人盯上了。” 老猫不以为然:“在戈壁滩里,除了裴静怡的人,还能有谁盯上咱们,天宝,别那么多心,我们先下去,我倒是要看看,你说的那个人到底在哪。” 我们滑到了一半,问题就出现了。 和之前看见人脸不一样,这一次,我清晰的看见在黑暗里有人抓住了我们的绳子,拽了一下,绳子晃悠着,我们也跟着晃悠。 幅度大,我们控制不住身体,但我又感觉有人扶了我一把,我问老猫是不是他,老猫在上面大叫:“我哪有空?” 我想,我得赶紧下去。 下面落差三十多米,我们速度很快就滑了下来,周围果然什么都看不见,伸手不见五指,拿出手电筒,打开向前照,前面满地都是灰尘,但有一排脚印。 老猫走上前:“哟,你还真说对了。你说这里到底是什么所在,怎么我们随便找一个地方扎营,都能看见这样的地下城?回去我一定买彩票,不中也得中。这脚印一直向前,我们向前去,找到他,先打一顿再说,这年头的人,皮都痒痒,不打不成。” 我说:“你现在能不说话吗,影响我思考了。” 老猫闭嘴,我说:“脚印有问题。” “你到哪哪就有问题,到现在为止,咱们遇见的问题还少吗?” 我觉得不是这个,而是其他,我们的问题是因为我们本身就处在问题的核心当中,不管怎么说,都有一定的责任来承担,逃不掉的,但是我说的问题,是我们眼前所遇到的问题,问题在脚印上。 这里不知道多少年未见天日,一直处在黑暗之中,从未有人进来过,那么进来那个人肯定是知道这里有什么,才会下来,或者,他通过一种自我牺牲来完成对这里的探险。 所以,我对老猫的解释是,我们遇到的问题不是灵异也不是悬疑,而是我们没搞明白,这里到底是哪。 “你说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老猫见我不说话,开始询问,他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的,三分钟不说话,他就得抓狂。 我说:“你看看脚印。” 这里满地都是灰尘,几厘米厚,几百上千年没人来过,落满了灰尘,因为不见天日,这些灰尘大多数都是戈壁滩中的尘沙。 所以,人走在上面,一脚一个脚印。 “脚印怎么了?人的脚印,四十二码鞋。”老猫说,“不对,四十五码,我的脚就是四十五码,可能更大,他娘的,谁的脚那么大,小时候没穿鞋,脚长得太狂放了。” 我警觉起来:“这可能不是人的脚,你把脚放上去,试一试,你不是四十五码脚吗,这个脚印比你的脚还要大。” 老猫点点头,我拿着手电筒,照着他的脚下,老猫走过去踩在原先的脚印上,比较之下,对方的脚印要比老猫的脚打得多,这超乎常理,但又在我设想的情理之中。 “很大。”老猫说,“对方的脚至少在五十码开外。” “谁的脚能长那么大?”老猫问我,“天宝,你有什么直接说,那藏着掖着,很难受的。” 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脑海里想的事,可能和老猫想的不一样,“下来的可能不是裴静怡的人,正好,裴静怡也没发现我们下来,还有刚才那个拽我们绳子的手掌的主人,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这叫正好?”老猫纳闷,“我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也凑过去,盯着老猫的脚,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比划来比划去,“你发现没有,这些脚印看起来很别扭,但是我又瞧不出来哪里不对劲,总之就是不舒服,是不是我他娘的混在三十六地煞人群中时间长了,那老子混坏掉了?” 我想一想,“是有问题,你发现没有?” “我要是能发现,我还问你吗?咱们现在可是身处黑暗当中,你别吓唬我,有话直说,天宝,不说别的,这脚印一定是刚踩出来的,就在我们下来之前。” 我点点头,老猫说得对,这行脚印的确是刚踩的。 “脚印是反的,它不是从我们的脚下向暗处延伸,而是从暗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