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那是一个活人,但只是我认为我并没有把我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我们接触的是无神论主义教育,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可是那些尸体的的确确是站着的,其他的尸体都是趴地上,你能理解我说的话吗?”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徐三平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能够理解。 但是将这些话这些字组合在一起,形成的这件事情,我就不太好理解了。 就好像汉字一样,我认识大部分汉字,除了那些生僻字以外几乎都认识,但是如果将这些字组成一篇内容复杂艰涩难懂的文言文,我就不认识了。 道理是一样的,徐三平现在跟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懂,但是将这些话组在一起形成了1956年7月13号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我就不好理解理解了。 “当时我们队伍中有一个非常熟悉戈壁滩的探险队员,他叫薛国兴。”徐三平说,“薛国兴这个人是最先受到袭击的,因为他精力旺盛,晚上睡不着,就在戈壁滩上锻炼身体,当时已经是十一十点半了。” “他死了吗?” 徐三平点头说:“死了!最先受到袭击的就是他,一辆卡车被顶的飞了起来,重重的扎在了他的身上,之后,他的尸体不知道去了哪里,地上只有一滩血,还有他的脑袋。” 徐三平揉了揉眉心,然后喝了一口茶,停顿了很久,他似乎在等着我发问。 “能看得清楚那些尸体是什么人吗?” “我并没有说那些尸体是人。” 尸体只能指的是人,动物的叫骸骨。 徐三平的话隐藏了一些陷阱,他会引导着我向某一个我愿意想的方向发展,徐三平笑了笑:“那些东西不是人,而是狗,准确的说是狗和人的结合。他们有生命,他们是一个又一个活着的生物,我坚信他们和我们不是同一个物种,他们不属于这世界上任何一种动物的范畴,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那是一个很特别的具有很强攻击性的生物,并且他们有很严密的组织分工。” 徐三平接下来又跟我讲了一些当天晚上袭击的细节。 薛国兴死了之后,整个队伍遭到了凶猛的袭击,从地下钻出来许多那些怪物。 现在我可以告诉徐三平,怪物叫左促佣,我认为那是人和狗做实验的产物。 但是徐三平不相信。 整个队伍遭到了袭击之后,军队开了火。 机枪打出的曳光弹在黑夜之中如同一个又一个夺走生命的魔鬼,那些怪物被打死了很多很多,但是它们没有留下任何一具尸体。 “那些活着的怪物将死掉的怪物拖走了,整个袭击持续了一个小时,我还有马小蒙还有马红旗,三个人站在了卡车下面躲过一劫,但是在这时候地面发生了塌陷。” “你们在塌陷的地面下面看见了什么?”我着急的问道。 楚悠然赶紧将手放在了我的手上,然后轻轻的掐了一下。 楚悠然的意思是我太心急了,果然,徐三平看着我,露出一股笑意,然后说:“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地面为什么塌陷,而是想要知道塌陷的地面下面是什么呢?你们在戈壁滩里看见的东西比我看见的要多,对吧?” 我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年轻人不要心急,有些事情慢慢的你就知道了,急也是没有用的。” “那地面为什么塌陷?”我问。 徐三平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自顾自地说:“我们在地面下面看见了一个基地,当时我还有马小蒙,还有马红旗,三个人都还活着,其余的人还在地面上垂死挣扎,但是我后来才知道他们没有一个活下来。” “但是我并没有和马红旗以及马小蒙在一起,他们两个人单独还在上面藏在卡在下面,地面塌陷了之后他们去了哪里我不知道,而我一个人在地下地狱里转了很久。” 我耐心地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徐三平却站了起来,说:“我该吃药了,到时间了。” 我并没有说什么在徐三平的家中耐心的等待着,过了半个小时徐三平才回来,他挥挥手对我们表示歉意,然后又重新坐了下来。 我看见徐三平拿过来一些药品,上面上都是俄文,字体我不认识。 很奇怪,总觉得好像这些事情在某个时间点发生过,在我的脑海里有很大的印象,我猛然想起来在戈壁滩地下基地里面见过俄文字体,我想起了那个日记。 日记断断续续的,里面有部分就是俄文,我猛然看着徐三平。 徐三平知道我在看他,转过头来,冲我笑了笑,然后继续说:“我在那里面看到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影子,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他是似乎是在躲着我,我尝试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他,我确定他是一个活人,并且是人类,不是怪物。” “那后来你找到他了吗?”楚悠然问。 楚悠然问完之后,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她是似乎是在询问我她这时候问的时机到底对不对。 徐三平点点头,说道:“找到了是个老人,他这里生活了很久,一直没有出去,他也不敢出去,外面有很多怪物守着,他靠基地里面的一些罐头活了下来。” “我们只见过一面,聊了几句,他认为我是一个不应该出现的魔鬼,后来他就离开了我再也没有找到过他。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记忆深刻,天宝,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一句话。” 我问他:“那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徐三平地下头沉思片刻,忽然抬头说:“这里是狗国。” “什么?” “狗国。”徐三平重复了一下,突然又笑了出来,“你相信吗?狗会自己建立国家并且有高度文明,而且和人类不是友好的,你能相信吗?” “那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狗国对吗?” “你们不是狗国的人吗?” 我浑身一震,不明白徐三平为什么会这样说,徐三平则是指的指我的脖子。 “被狗咬过吗?” 我摇了摇头。 徐三平突然面色凝重起来问我:“那里为什么会有狗毒?” 我说我爹就是被狗咬的,还有老猫也就是马振山,徐三平哈哈大笑:“亲眼见过你爹被狗咬了吗?你亲眼见过老猫被狗咬了吗?” 我彻底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