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养老院修建得很朴素,院子里种满了花草,不少老人在院子里互动。 方先生说:“原来多,后来,就少了,现在就只有十几个。” 我看了看,的确只有十几个,都在院子里,见我们来了,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还有楚悠然。 有人忍出了方瑶,走过来问好,方先生一一回应。 我对楚悠然使了个眼色,楚悠然:“这里有卫生间吗,我想上卫生间。” 方先生对养老院还算熟悉,指了一个方向,楚悠然先离开。 她要去找一找关于版画邮寄的线索,我则是和方先生继续聊着,我感觉,方先生有话要对我说。 但我猜错了,方先生将我们带来了之后,就要离开。 我很纳闷,难道我的感觉错了吗? 果然,方先生走到了门口,又折返回来,问我:“你去过戈壁滩吗?去过东海吗?” 我本想撒谎,但是面对方先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选择承认。 方先生的眼睛瞄向了我的脖子,笑了笑,又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 随后,方先生便推着轮椅离开了养老院,我望着方先生的背影,总感觉有很多事情,他对我有所隐瞒。 我甚至在怀疑方先生在这里的出现应该具有特别的含义,但是我却想不出来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也许这是冥冥之中给我的启示,可是我却没有领悟到这启示当中的真谛。 楚悠然还没有回来。 我只能一个人在养老院当中寻找着任何和邮寄版画相关的那个人的线索,那个人叫乌云,可这个养老院就叫乌云,难道是养老院成精了,把版画寄给我的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为了能够尽快寻找到乌云这个人,我将版画拿得出来放在了身边,然后坐在了凳子上,有就位老人们都将目光投了过来,有个人来到我面前询问了几句,但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他们都不是,我的直觉没有错,就像刚才那样,我感觉到方先生有话要对我说,结果方先生真的有话问了我。 结果证明我的直觉并没有错,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养老院中有十四个人,我已经说得清楚了,七个女性,七个男性。 在阳光下面他们毫无忧虑的互动,他们的生命就这样一天一天的慢慢度过,他们已经快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他们的儿女都已经成家,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在这个养老院当中颐养天年。 但是我感觉不对。 我说过我的直觉很准,我的目光再一次投向了人群,他们依然在做着互动,有的在下棋,有的在聊天,他们都在院落当中。 十四个人,没有错。可是我忽然发现,这是十四位老人当中多出来一个人,他就坐在角落当中,背对着我,他独自一人,没有人陪着他。我很奇怪,站了起来,但是楚悠然忽然出现在我身后,喊了一声。 “我找到了一点东西,我带你去看看。” “等一下,我刚才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人。” 我让楚悠然等我一会儿,随后再一次将目光落下了人群,可是这一次那个多出来的人却不见了,阳光下的院落当中,十四位老人一个不少一个不多。 “什么奇怪的人?”楚悠然不解地问我。 “没什么,也有可能是眼花了。” 楚悠然问我:“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想到,我把版画拿出来,想把乌云这个人吸引出来,但是这些老人不为所动,他们应该都不是乌云。” 楚悠然说:“有没有可能是养老院中的工作人员?” 这并非没有可能,如果是养老院的工作人员的话,那么这一切都说的通了,但是又另外一个问题又浮出水面,如果是养老院的工作人员,那他和1956年的探险队又有什么关系呢?除非这位工作人员就是当年1956年某个探险队员的后代。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 我问:“你刚才说找到了什么?” 楚悠然刚要带我去看一看,但是此时一位护工来到了我的跟前,这位护工是个女性,二十多岁,穿着一身洁白的护士大褂,头上戴了一顶白色的护士帽,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布鞋,看起来很干净,很素净。 她长着一双甜美的笑容,瓜子脸上没有任何妆容,但却显得极其的美丽动人,我不禁多看了一眼。 “你们来找人吗?”她问道。 我看了一眼她衣服上的工作牌,知道她叫徐雅。 “我们来找一位叫乌云的人。” 徐雅忽然笑了出来,果然,她的笑容非常的甜美。 “这里的每一位老人都叫乌云,我们将这里的老人称作乌云老人。” 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很有悲伤之感,好奇的问道:“为什么称呼他们为乌云老人呢?” 刚才那位问我版画是谁画的一位老大爷走了过来,对我说:“因为乌云过后就是晴天啦。” 我笑了笑,对这个解释表示非常肯定。 “我们这里每个人都叫乌云,你要找乌云的话,他们都是。”徐雅笑了笑,“行了,你们在这里慢慢的逛一逛,看一看,有什么需要的就来找我,我的办公室就在那边。” 徐雅给我们指了一个方向,我点点头对他表示感谢。 这里的工作人员并没有阻止我们,养老院本来就是一个温和的地方。 楚悠然立即带我来到了他所说的那个地方,这是一个被锁起来的房间,但是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张办公桌,还有许多柜子,柜子里面堆放的许多文件。 “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吗?” 楚悠然指着桌子上的一块布说道:“看到布了吗,上印的是什么?” 我仔细的看了看,浑身一怔,那块布上印着的就是654三个阿拉伯数字。 “这里有人曾经去过戈壁滩,或者说曾经是戈壁滩里面的一位工作人员,那他会是谁呢?” 楚悠然说道:“现在就是不确定,这里的每一位老人都有可能是,但是你并不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出来他们曾经就是戈壁滩地下基地里的工作人员,据我们所知,地下基地里面的工作人员都已经死了,只留下来了极少的一部分人没有出去,现在也都死在了里面,如果能逃出来的只有我们的父辈,还有一个人叫冯德志。” 我说:“你说的没有错,冯德志又不可能在这里,给我们邮寄版画和神秘信件的人却在这里。” 楚悠然想了想:“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邮寄东西的人并不是在这里邮寄的,他只是把邮寄的地址改在了这里而已,这很容易就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