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之后,我们的身上开始出现溃烂,像是被烧伤了一样,起出了一个又一个水泡,我们只能够用云南白药以及从我爹认识的那个医生处里找来的草药,先做简单的表面治疗。 我们没有发现体内出现异常,也没有什么能够让我们意识模糊的症状,因此我们心中虽然着急,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够等待血液样本结果。 楚悠然也懂一点医术,她看着我皮肤上出现的溃烂伤口,十分着急。但是她也毫无办法,用过了许多许多的药,问过许多许多的医生,那些医生都表示我们身上的这种伤不像是烫伤也不像是毒,而是介于烫伤和毒之间的某种伤口,反正是溃烂。 皮肤组织的困难证明着体内的红细胞减少,无法让伤口康复。 我们从回来之后寄出了样本就开始等待结果,直到两个月以后样本回来。随同样本会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份详细的检测报告,并且还有一封信。 我们接到样本的当天,接到了那个医生打来的电话,问我们是否收到了样本还有信,电话是我爹接的,我们并不知道我爹跟那个人说了什么,我爹跟那个医生一直聊了一个多小时才从屋子内走出来。 我爹脸色凝重,似乎藏有心事,我们也知道我爹的心事到底是什么,我们身上的病毒似乎很难解决。 “怎么样?”我问。 瞎子也凑了过来。 楚悠然更是竖起耳朵听着我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过了很长时间,我爹都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然后回到了屋子。 我没有追过去,我现在已经学会了去面对,所有的事情并不能够总是依赖他人,我身上的这种伤口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至少我现在和我爹在一起。 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和我爹分开,即便是现在哪怕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但是我心里头还是想要知道这些伤口究竟怎样才能够治愈,死亡一步一步的逼近,说不怕那是骗人的,那人世间总有一种东西能够克制他们,但是我还没有找到那个医生,不知道跟我爹说了什么,但肯定不容乐观,结果肯定不太好。 等到晚上的时候,我们在一起晚饭,但是我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来到院子里,看着天空的星星和月亮,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想着什么。 楚悠然陪在我身边,我跟她说让她和我保持距离,不要把我身上的毒感染到了她的身上,她一点都不管,来到我跟前抚摸着我身上皮肤问我:“会不会变得和当初你爹的情况一样?” 我也在想,这个可能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不如死去。 在狗和狼的身上以及人的身上,我都发现了这种毒留下来的可怕后遗症,其血液检测的结果证明着我们可能已经活不了多久了,然而当我正要和出游人做一些分别的话时,我爹突然出来叫了我。 “什么事?”我问我爹。 “今天我们已经达到了样本检测的结果不太好,但是也不差,我明天要去找点东西,可能要考虑分开一段时间,书生和老猫两人我已经联系好了他们等一会就赶过来。” 我知道我爹又要出远门了,他又要和我分开了,我极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因此问道:“你要去哪里啊?” “我也不知道,到时候我给你写信,你在家不要乱走,就在罗山,我好找到你,你离开了以后我没有办法找到你,你更找不到我。” “我们身上的伤口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血液检测报告我能看一看吗?” 我的思绪思考了片刻才跟我说:“天宝,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你需要自己去面对,血液检查报告的结果肯定是不好的,我就不让你看了。我们的时间不多,我大概一个月之后回来,在这期间你千万不要离开,有什么事情书生他们会替你去办的,还有楚悠然的事情,我已经跟他爸定下来了,你们考虑考虑,如果真的合适的话就把这个日子定下来。” 我点点头。 我发现所有人就站在门口偷听,我便把他叫了进来,卓有然脸色红润,他知道这一天还会到来。 “叔。”他叫了一声。 我爹确实笑了一笑,然后面色和蔼的对楚悠然说道:“天宝就交给你了,你们两个人要互相帮助互相理解。” 我们都知道我爹说这句话的到底表达着什么样的含义,他如果这次离去不回来了,我们两个人真的是能够相依为命,楚悠然并没有说什么,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她到底喜欢我哪一点,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爹和楚悠然的爹两个人已经把我们的婚事定了下来,因为这个她跟我在一起,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 “那你什么时候走啊?”我问他。 “明天吧。”我爹让我们自己去聊聊天,他要准备准备。 我们出来的时候发现瞎子也站在门口竖起了耳朵偷听着。 我说:“直接进去跟我爹聊几句吧,叫他偷听什么呀,又不是外人。” 瞎子笑着,然后走了进去,他跟我在这里面聊了很长很长时间,我也没有打扰,我和楚悠然一直在院子外面看到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我总感觉这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他们似乎组成了不同的图案,在告诉我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我们甚至才刚刚进入这件事情的大门。 楚悠然没有做什么,她只是做在我身边,依偎着我,她并没有嫌弃我身上像是腐烂了一样的伤口,而我也看着我身上的这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流泪。 我自己都嫌弃我自己。 到了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瞎子才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我爹也走了出来,他们两个人说了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是我爹来到我身边,在我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就跟我说了一句:“那我先走了。” 我爹是一个心思极其细腻的人,也很固执,他既然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他说要走我也无法挽留,下次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什么都没有说,我们三个人就眼睁睁的看着我爹走出了这个院子,消失在夜色当中。 当我爹走了之后,瞎子才开口:“想不想知道你爹为什么要离开呀?” 说不想知道那是骗人的,我当然想知道,但是瞎子卖了个关子,说:“想知道的话请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