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的出现让秃子显得很尴尬,他们也没想到这点,怕是吃过瞎子的亏,把狗石又还给了我。 书生从瞎子身边钻过来,冲我说:“天宝,跟我们走!” 书生的表情非常严肃,和往常不太一样,秃子和那年轻人都没有说话,我觉得这里头有事,想走,又找不到理由,正好楚悠然给了我台阶:“天宝,先看看什么事。” 其实我也不想把狗石卖出去,正好书生和瞎子的到来给了我台阶,我站起身告辞,秃子和年轻人没有挽留,只是说下回再联系。 这顿饭吃得莫名其妙,我也没有从秃子等人的嘴里听到关于654工程的特别信息,算是白来一次,书生在前面走没有回头,表情很严肃,一句话都不说。 我问瞎子:“怎么了你们,跟他妈死了爹似的?别用这一招苦情戏来骗我啊,我最不怕你们骗。” 瞎子还是没说话,书生停下了脚步,在柳园车站外面的建国路口红绿灯停了下来,等着绿灯。 来来回回的车很多,出租车最多,以为我们在等车,开始招揽生意,书生被问得烦了,怒吼:“滚,老子他妈不坐车!”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书生骂人,而且音量很大,半条街都听到了书生那撕心裂肺的诟骂声。 出租车司机被骂了一句,心情不爽,要出来理论,书生五大三粗,不怕,瞎子早就冲到了前面,瞪了那司机一眼,司机见到了硬茬,但也不服软,没几句话就呛了起来,正要动手,我冲上前:“你们还小吗?打什么架?” 我跟出租车司机道歉,对方没让,倒是秃子等人出来,把司机摁在了地上,才解决了矛盾。 书生也没领秃子当情,正好是绿灯,也就走到了马路对面。 瞎子来到我身边,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天宝,快点,别掉队!” 我感觉还是有事,就不再多说了,尽管他们骗了我,但还是那句话,他们没害过我,伤的是我的自尊心,而不是我的身体,话又说回来,他们和我爹熟悉,而秃子是什么人,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 楚悠然说:“天宝,先跟着过去看看什么事。” 我心想也是。 秃子冲着老书生离去的背影喊:“李伟浩,高静静,后会有期!” 李伟浩我知道是谁,就是书生,那高静静呢?就是瞎子? 我想笑,但没笑出来,问楚悠然你知道不知道瞎子真名,楚悠然说,只知道姓高,那就对了,我心里想,高静静就是瞎子。 真没想到,五大三粗的瞎子竟然起了那么一个秀气的名字。 瞎子和书生带着我和楚悠然来到了一处住宅房前,是家宾馆,民宅改的,环境十分差,门口的人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书生在门口站着,秃子他们没跟过来,也得防着。 我们进了屋子,在瞎子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房门前,敲了敲门,瞎子自己推开了门。 进去后,我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还有檀香的味道。 老猫在床上躺着,地上都是纱布,带着血,还有盆,盆里面的水都是红色的,不知道是血还是血水,窗户紧闭,窗帘拉了起来,瞎子来到老猫旁边,问:“怎么样了?” 书生艰难地转过身,脖子里裹着永不离身的黑色防尘巾,脸色惨白,但嘴唇却是青色的,我和楚悠然等人看得一愣,赛美丽忽然转过身,不敢去看。 “他怎么了?”我问。 瞎子摇摇头:“狗毒。” “能说具体一点吗?”我再问。瞎子不知道如何说,把书生叫了进来,他去门外守着,老猫脖子里有狗毒,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 我脖子里也有,被狗咬过就成这样,但不是普通的狗。老猫躺在床上看着我,虚弱地说:“我们都错了,狗毒不规律的犯。” 我没明白老猫是什么意思。书生进来了,面色沉重地看着老猫,然后坐下来,拿出我原先的那块狗石,泡了水,没有狼血,就拿我的打狗棍泡,但没太大的作用,五彩龙的尾巴毛已经被我剪掉,我们现在搞什么都没有用。 我问书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书生说:“让他们先出去,我单独和你说。” 赛美丽等人走了出去,楚悠然想要出去,但是我把她留了下来,我身边需要有一个见证人来听着我们之间的谈话,到时候有别的事情发生,我可以回头去问楚悠然。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总觉得留下来一个人,心里会踏实很多。但我的举动让赛美丽心生芥蒂,可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我没有必要照顾多人的感受。而且,我需要楚悠然替我把关,书生的话得对还是不对,我听不出来,特别是碰见专业的医疗知识。 老有气无力,浑身瘫软,躺在床像极了一只濒死的野猫,书生将窗帘拉开,眉头紧皱,怨气连连,我问道:“你怎么跟个怨妇似的?” 书生又一次长叹一口气,说:“之前的治疗没用,狗毒还是会发作,而且是不间断发作,你离开之后就有过一次,但过程很短,只有几分钟,这一次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天宝,我们还得去找墨狼,你拿回来的狗石,的确是狗石,但不是我们要的那一块。” 我看向了楚悠然。楚悠然也觉得奇怪,之前的治疗怎么会完全没有效果呢? 书生又说:“不仅仅是老猫,你也是,你的脖子里是不是有点痒?” 我点点头,他不说我还感觉不到,他一说,我便感觉,还很他妈有点痒! 我心里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