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墓在哪我还不知道,但我们伤得伤,残得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紫金麒麟是没跑出来,可能是死了,暂且不管。 我爹一直跟我说过一句话:再如何,人比狗重要。 开车窜出去二三十里,几本上都是围绕着山脚下面的戈壁公路在绕,路是运输队留下来的,自兰州到乌鲁木齐有一条戈壁公路,平时走大货车,小车基本上都是从连霍高速过来的。 我们在车上眯瞪了一会,几天没睡觉,头一靠车枕,直接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车停在路边,搭起了帐篷,帐篷外面烤火。 戈壁滩晚上很冷,不烤火人受不了,但是烤火又怕被人发现,所以得小心着点,老猫在警戒,拿着根破树枝像模像样,楚悠然和书生在沉思。 我从车上下来,老猫立即过来说:“换你了,叔叔我心疼你,让你多睡了一会,要是换别人,早把你从车伤扔下来了。” 我心说什么就换我了,迷迷糊糊的接过他手里的破木棍,站在石头旁边,看着前面的路。 我们从拜帅山出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一天的路程,没个几百公里下不来,我估摸着,这里离吐鲁番很近,但是要进城不划算,车子反正也没用了,还得步行,万一到了吐鲁番还得出点事,就很麻烦。 但是我们需要补给,因此是进是退,还得商量个对策来。 眼下最要紧的是看看各自身上的伤,多多少少都带点,谁都别客气,这时候不能逞能。 我心口的伤是真的疼,裂开了好几次,现在还往外渗血,我睡着的时候可能被楚悠然换过药,现在感觉舒服了些。 正在站岗的时候,突然前面来了一个人,赶着羊群。 因为是在傍晚,阳光西沉,远远地就看见了,我立即喊:“来人了。” 老猫速度最快,迅速从车上下来。 我真好奇老猫是怎么听见的。 老猫过来了之后,书生和楚悠然也过来看。 前面那个人赶着羊群,慢慢的过来,见到我们之后,先是好奇的打量了一眼,然后问我:“旅游的嘛?” 一口羊肉串的味道,别说,听着还挺舒服的。 我点点头。 他岁数很大,穿着深色带纹理的服侍,应该是本地人,他走到我们跟前,又问:“去一线天嘛?” 我又点了点头。 老猫说:“你别跟他说话。” 我心中觉得奇怪,但是没有多问。 老人问了两个问题,都没有太大的意义,但是我老人的问题里,看出了了他的期望,他是想知道我们是不是去前面某一个地方。 我想到这里,问他:“您知道狼墓吗?” 书生和老猫都被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但是老人却说:“听说过嘛。” 书生和老猫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儿,看着我,希望我能多问几句。 我想知道的不仅仅是这些。他们拿来了吃的,都是压缩饼干还有牛肉干,老人清真,能吃。老人听我问起了狼墓,又回答的很肯定,我们便邀请老人坐下来聊一聊。 我们能在这里碰见老人,那么这里就有人来过,安全是肯定安全的,但我们能来,别人也能来。 因此说安全谈不上,还是得小心点。 老人坐下来和我们聊天。 对于老人的出现,我们并不觉得奇怪,但是老猫和书生还是有点担心,楚悠然倒没有什么。 我问老人一线天是个什么地方,老人想了想,说:“胡大说过嘛,那个地方不能去的嘛,去了之后嘛,人回不来的嘛。” 老人的汉语说得不错。 我问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老人说:“就是狼墓嘛。” 我们心头一怔。 没有那么巧,我们逃亡竟然能够找到这里。 老猫将我拉到一边,说:“你那么信他?” 我说:“我也不知道,信一回试试,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可逃避的,我也不信任你,不还是和你在一起了吗?” 老猫拉着个脸。 老人见天晚了,要赶羊群回去,拉着我们要到他家里坐坐,盛情难却,我们收拾一下,车没油了,老人回头叫人用牛把它拉回去。 这点让我们觉得意外。 我们也需要补给,总不能一直在山里瞎转,不然的话早晚得出事,到了老人家里,是个小村庄,这里属于吐鲁番,但离吐鲁番市还有几百公里,远得很。 老人让老婆子做了很多奶茶和馕招待我们,宰了一只羊,晚上是烤全羊盛宴,还叫来了不少村民助兴,看得出来,他们很热情。 我们在篝火中跳舞,感受到了当地的淳朴民风,也让我突然不想去找什么狼墓,更不想碰什么墨狼。 吃喝得差不多了,一直到了夜里十二点多钟才结束,老人给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安排了一间房,楚悠然单独一间,住进屋子里的时候,被褥齐全,都是新的,我一瞧,墙壁上有找照片,是个合影。 里面是老人一家,我觉得是,不一定,单从照片上看不出任何内容,只有人。 为什么那么说? 因为照片这东西也会骗人。 照片里老人和老婆子坐在中间,西部地区的人喜欢把老婆叫成老婆子,显得亲切,身后站着四个男人,长得几乎一样。 “哟,你们睡得早嘛。”老人进来了,见我们已经躺下,好奇的说了一句。 西部地区和东部有两个小时的时差,现在时间是十二点,但按照东部时间算,只是十点,对我们来说确实有点早,但是我们太累了,倒头就想睡,老人进来后,我多嘴问了一句。 “照片里后面站着的是,是你的儿子吗?” 老人看了看照片,说:“是的呢。” 我好奇地问:“刚才吃饭怎么没看见,结婚了吗?” 经过聊天,我得知老人叫沙依巴克,以前是个猎人,后来养了不少养,就不去打猎了。 “没有呢,四个儿子三个去了一线天,就再也没回来过,最后一个小儿子昨天才去的嘛,我今天去找,也没找到嘛!你们要去,帮我找找!” 我们没答应,这事可不能随便答应,搞不好我们得被套进去。 一线天的事我们还没搞清楚。 老人家的四个儿子全都进了了一线天,而且都没回来,要说一线天里没事,那真是怪了,我们暂时先打了马虎眼,接下来的事情就等着我们弄清楚再说。 老人也没有强求,让我们早点休息,我实在睡不着,和老猫及书生三人吹牛,其实也没什么可吹的,就是说了一些我爹以前的事,这两只老狐狸什么都不说,把我当小孩子骗,把我气得够呛。 后来我也几不问了,去找楚悠然聊天。 但还没聊几句,我便困意袭来,一会儿睡着了,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我才睡醒,老猫和书生等人都已经起床,我起来一看,老猫和书生都不在,只有楚悠然坐在门口收拾着牛肉干和装淡水。 “他们人呢?”我问。 楚悠然抬眼看了看门外。 老猫和书生进来,叫我出去帮忙,他们在收拾车。 越野车底盘被挂到了,本来油还够,修了之后才行,我们又从几十公里外搞来了三桶汽油,装好了之后,我问:“去哪?” “一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