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里一阵沉默,随后房间角落里的摄像头渐渐变暗。白冰把对讲机也关上,扔到一边,然后和衣躺倒了床上。短暂的沉默,就在赵东不解的时候,她开口了,“把灯关上吧。”赵东愣住,“关灯?”白冰声音平静的问,“不然呢?你有开灯睡觉的习惯?”赵东没多问,关灯,不等回到床边,就听白冰开口了。“赵东!”只一个名字,再就没有了下文。赵东原本没什么,久久等不到下文,刚才还平静如水的心思,竟然被她弄得有些心烦意乱。刚要抬脚,她又开口了,“你今晚睡这边吧。”赵东愣住,“你说什么?”白冰有些嗔怒的反问,“明明听见了,装什么傻?”赵东为难,“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如果勉强的话,那就算了吧,总之明天随机应变就是了。”白冰不爱听,“什么叫勉强,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么?”赵东沉默,这还真是拉进两个陌生人之间关系最快的办法。怎么说呢,百年修得同船度,万年修得共枕眠,并不是一句空话。说的科学一点,那就是气场离得越近,改变的就越快。白冰像是说给自己听,“我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扭扭捏捏的?反正是为了任务,又不做别的!”赵东想想也是,反正问心无愧,人家一个女孩子都没说什么,他扭捏个什么劲?当下也不再犹豫,缓步来到床边。白冰犹豫了一下,然后转动身体,往床里挪动。看得出来,她很刻意的向着墙边靠去。本来就是单人宽度的下铺床位,竟然被她让出一大半的面积,后背都快要贴到了墙上。赵东觉着好笑,“你干脆钻到墙里面得了!”随着这句玩笑,刚才还有些尴尬的气氛这才缓和下来。没二话,他和衣躺了下去。白冰嘴上说着轻松,其实心里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从小到大,她根本就没有谈过恋爱,跟男人仅有的接触,也只是任务中挽过胳膊罢了。现在可倒好,竟然要跟一个才见过几次的男人睡在一起。虽然两人都知道,肯定并不会发生什么旖旎的误会,不过心里的感觉做不了假。紧张和忐忑无法避免,少不了还有几分女孩天生的羞怯。尤其是随着赵东躺上来,铁质的上下铺“吱呀”一声,让白冰整个身体都绷紧了。她双拳紧握,就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赵东躺在床上没动,一切都是为了顺利完成任务,他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占对方的便宜。谁也没有说话,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上铺床板。房间里安安静静。虽说是关着灯,不过因为没有窗帘的缘故,外面的光线还是投射进来不少。白冰因为侧躺的缘故,隐隐约约能看见赵东脸颊的幅度。山岳一般连绵不断,坚强,沉稳,有力。她从未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一个男性,不自觉的愣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有一天,自己会跟一
个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好在赵东很绅士,并没有任何不礼貌的举动,让她一直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渐渐的,两人都平静下来,陷入到一种很奇妙的氛围中。似乎就连心跳和呼吸,都保持在了同步的频率。白冰打破平静,“赵东,聊聊天吧,睡不着。”“聊什么?”“讲一讲你们那一次的卧底任务好不好?”“涉密,不能说太多。”“那跟我说说她吧?你们是同事嘛?还是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面?”“第一次见,那次的任务很复杂,我们那里没找到符合条件的女生,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麻烦。”“那任务顺利嘛?”“顺利。”“后来呢?”“什么后来?”“你们在任务中,有发生一点别的么?”赵东愕然无语,沉默了好半天才回道:“接吻算么?”白冰傻眼,“天啊,还要接吻啊?”赵东苦笑,“我们这还算运气好,有时候,对方为了测试你的身份,甚至会派美女过来试探你!”白冰更加好奇,“那你是怎么做的?”赵东没回答,转头看向她,“你怎么好奇这些?”白冰也不避讳他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对明天的任务有些期待了。”赵东理解不了女人的脑回路,也就没有再追问。聊着聊着,两人沉沉睡了过去。注定不平静的一夜。……赵东有早起的习惯,睁眼的时候就发现身上缠了一条美人蛇。他还好,常年养成的习惯,即使睡觉的时候,身体动作也保持在最小的幅度。可白冰的睡姿就不太雅观了。不光一条腿搭在了他的身上,脸也靠了过来。尤其是她嘴里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脸上。赵东转头的时候,差点跟她的嘴唇撞在一起,然后就再也不敢动了。想要叫醒白冰,又怕她尴尬。好在,一阵闹钟声打破了平静。赵东急忙闭上眼睛装睡。白冰睁开眼的刹那,忽然发现一个近在咫尺的男人。昨天的回忆犹如潮水一般涌回脑海。她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盯着赵东看了好一会,然后“扑哧”一笑。神态和语气都极其自然的问道:“明明睡醒了,还装什么装?”赵东略带尴尬的睁开眼,“你也醒了?”白冰目不转睛,“恩,昨天你没做什么坏事吧?”赵东叫屈,“腿都被你压麻了,我还能干嘛?”白冰笑的更加肆意,这一套理论果然有效。两人之间的状态自然不少,相处从容、自然,和真正的情侣也没有太多的分别。赵东提醒,“你不打算把腿拿下来?”白冰歉意道:“不好意思,把你当成小白了。”赵东好奇,“你男朋友?”白冰笑着说,“我的公仔,抱着软绵绵的,比抱着你舒服多了。”说着,她用腿蹭了蹭,“你身上揣的什么,好硌人……”不等赵东回答,白冰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撑住赵东的胸膛猛地坐了起来,嘴里还嘀咕了一句。赵东无语,虽然没有听见她说的
什么,不过大致也能猜到,肯定是流氓或者无赖一类。不过,这事正常的生理反应,怎么也怪不到他的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