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绣绣这工作是李友堂托关系找的,她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知女莫若父,这份宣传部的工作李绣绣实在是得心应手。
才来报道几天,就跟部门里的人都混熟了。
楚迎雪来的时候李绣绣正好快下班了,她给李绣绣留了信,让她下班直接去饭店。
“那我还得给我爹打个电话。”
单位对接单位,这电话费都不用父女两人交的。
楚长平载着妹妹在路上风驰电掣,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金玉饭店是镇上最好的饭店,吃的是不是金玉不知道,反正价格不便宜。
一般来着吃的不多,但是来一个就能让饭店赚足了。
楚长平点了八个菜,楚迎雪想说不用这么多,但是楚长平表示应该把桌子点满,还破天荒地点了酒。
楚长安在后边骑着自行车慢悠悠过来,来的时候李绣绣还没来。
“你们猜我路上遇见谁了?”
楚长安一身的汗,坐在风扇口,倒不怕吹感冒了。
“谁?”
楚迎雪抿着苹果醋,酸酸的让人有点爱不释手。
楚长安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又摸摸脸:“向华庭。那小子现在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又胖又老。”
楚长安用手比划了一下那个女人的身形。
“他是给人上门去了?”
楚迎雪震惊,没想到他还能有这条路可走。
“也是个法子吧,看他现在的穿着还是很不错的,就是比之前更虚了,看起来更欠揍。也不知道他爹现在是怎么个光景。”
“哦,那个我知道。”
楚长平当时收购厂子的时候,官方那边表示如果需要管理人员的话可以推荐原来的厂长,也就是向金龙给他。
他疯了才会答应。
“我够来听说向金龙去码头给人家算账去了。他们家之前贪了那么多,不至于一下子垮了,向华庭就是个没出息的。”
“他儿子这样,也够向金龙糟心的。”
楚迎雪苹果醋喝多了胃里酸,又喝了一口水:“绣绣姐怎么还不来,有点饿了。”
楚长安也休息过来了,热劲过去,肚子也咕咕直叫。
可能是肚子叫的太大声,终于是把李绣绣给叫了过来。
“长平哥长安哥,迎雪。不好意思,我下班太晚了。恭喜你迎雪,你能收到燕大的录取通知书我真替你高兴!来的路上我给你买了一件礼物,我也没什么钱,你别嫌弃。”
李绣绣把手里的一个小扁盒交给楚迎雪。
“当然不会嫌弃了!”
李绣绣什么情况她还不知道吗,才工作几天,手里哪能有钱。
倒是楚迎雪不好意思了,本意是请李绣绣吃饭一起庆祝,这下说不定把人家几天的饭钱都给要没了。
楚迎雪把盒子打开,抽出一条丝巾。
丝巾的质地一般,但是足够柔软,颜色是白底蓝条,楚迎雪试戴了一下,楚长平和楚长安都夸好看。
“你不嫌弃就好!”李绣绣红着脸笑笑,挨着楚迎雪坐了下来,“我回去给长乐哥写信,告诉他这个大好消息!”
“那成,就交给你写吧,还省了我们通知的事儿了。”
人家两个是一星期一封信,而楚长乐的家书一个月能有一封就算他够意思了。
不过弟大不由哥,楚长平和楚长安也没工夫理他。
四个人大吃了一顿,心情畅快连带着胃口都好了。
四个人愣是把八个菜吃了个七七八八,本着不浪费,其余的都打包回去,还能顶一顿。
不过乐极生悲,他们极度的快乐之后,出门就被噎着了。
四个人正心情畅快地出了包间,正商量着先送李绣绣回家,然后他们再走。
刚走到楼上包间的楼梯拐角,就听见一个妇人怒骂的声音:“你不是跟我说你都离干净了吗?这个孩子哪来的?带着这个狗杂种给我滚开!”
众人的目光都被底下的声音吸引,甚至还有人在二楼凭栏往下看的。
楚迎雪定睛一看,好家伙,那个被骂的像条狗,还被一小孩抱着腿的不就是向华庭吗?
“那不是向华庭吗?”李绣绣失声道。
“你们认识他?”
旁边看热闹的听到李绣绣叫出向华庭的名字,立刻将注意力集中了过来。
“……”李绣绣赶紧闭嘴,感觉自己说多了。
“他不是向厂长的儿子吗,以前做生意接触过。”
楚长平接了话,他轻描淡写的神态让人看不出跟向华庭有什么更深的关联。
不过四人都驻足,没有下去。
不是想要把热闹看完,而是害怕下去被向华庭看到,再出什么岔子。
他们不走,旁边的人也没觉得奇怪。
毕竟这一走廊可都是来看热闹的。
“芳姐,你听我解释。这个孩子是那个小贱人瞒着我生的,我知道的时候他都满地跑了。当时我就说我不认的,这孩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向华庭一下子把孩子蹬开,坚决划清界限,那孩子哇地一声哭了。
好嘛,亲生孩子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楚迎雪脸都快皱在一块了。
那个妇人“啪”地一声一巴掌打在向华庭脸上:“你还算不算个男人?一点责任心都没有,算老娘瞎了眼!”
楚迎雪打量着这位姐真是个富婆,穿的戴的都很时髦,要不然向华庭也不会巴结。
“芳姐,我错了,我不是不负责任,我是因为太爱你了,芳姐,你别生我的气我不能失去你啊……”
向华庭扑到这位芳姐脚下,像刚才那个孩子抱着他一样抱着芳姐的腿。
孩子因为身形小,抱着腿看起来楚楚可怜。
但是他一个男人,瘦瘠的身躯折了几折,堆在人家退边,实在是太不雅观。
在场的观众:“……”
救命!
“咱们回包间再坐会吧,我实在是不想再看了。”
楚长安按了按眉心,说完不等大家答应,率先就转身回了包间。
楚迎雪想跟上,却被人抓住:“你是向华庭以前的对象吧?我看过你照片!”
这人喊的声音很大,像是特意提高了调子似的。
能听到的都把目光转了过去,包括一脸错愕的向华庭和刚刚面色好转了一点的芳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