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走了五天，楚迎雪照着镜子就看到自己锁骨上的红痕已经消失了。
这还是沈衡临走的那天晚上，非央着她再给他亲一下，沈衡重新嘬了很长时间的。
楚迎雪叹了口气。
正是热恋期，以前人总在自己身边晃，白天不来晚上来，一下子这么久看不到他，楚迎雪想的不行。
今天她要跟楚长平去镇上贷款，家里决定好了，只要贷款的钱下来，立刻就着手办厂，争取在年前都弄好，过完年就开工。
黄素华和余英听说他们月底就不做这个买卖了，还挺难受。这活计好，大冬天的也不受冷，都是在家里干惯了的活，还能赚个钱。
不过两个人做事靠谱，楚迎雪答应了她们以后有活一定优先叫，虽然黄素华她们不知道，但其实楚迎雪是属意办厂之后让她俩来干了。
楚长平去沈进那儿借了车，载着楚迎雪往镇上走。
“这么厚的雪，每天三哥和二哥是怎么走的呀。”
楚迎雪看着往镇上走的路，平滑的雪上有三道新鲜的车轱辘印，楚迎雪看着心里难受。
“雪厚点慢慢走就是了，就怕踩实了的雪，那个打滑，不安全。”
楚长平安慰着楚迎雪。
因为楚迎雪怕冷，楚长平把自行车就停在几个村子中间的车站，在那等着上车。
楚迎雪穿的是沈衡给买的貂皮大衣，黑亮的袍子挂在身上，挡风又保暖，关键是衬得楚迎雪的脸雪白红润。
“妹妹，冷吗？要不然把手揣大哥兜里吧。”
楚长平低头，看到楚迎雪摘了手套往手上呵着气。
她的手脚都是这样，没点热乎气，光靠自己发热是热不了的。
楚迎雪把手递给了楚长平。
“下次给你抱个热水袋，这天太冷了。”
楚长平没想到楚迎雪怕冷怕成这样，握着妹妹冰冰凉的手，皱着眉头。
“那太麻烦了，冷点就冷点吧。”
楚迎雪不敢说，她的脚现在就像扎在冰窟窿里面似的。
因为这儿靠海，又在山谷里，冬天的风额外大，就显得格外冷。
“小伙子，你对你妹子真好。”
旁边一个大妈瞅了这两人半天，才上来搭话。
楚长平冲这大妈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捂个手就算好了？
“你们是哪个村的呀？”
“山海湾的。”楚长平回答道。
“是吗，我就是芥岛村的呀，你们爹娘叫什么，我说不定都认识呢。”
“您应该不认识，”楚迎雪回复道，“我爹娘不常在家里。”
楚长平十二岁父母双亡，即使过了这么久，但依旧还是很难在陌生人面前开口说自己没爹没娘这话。
楚迎雪的手轻轻握着楚长平的，淡淡地回应那个过分热情的大妈。
“也是，看你们穿的就能看出来，你们爹娘肯定不像我们在村里刨食吃。”
那个大妈没有受到楚迎雪语气冷漠的影响，盯着楚长平目光灼灼：“小伙子，你多大岁数了，有没有订人家？”
楚迎雪看了一眼楚长平。
好么，原来是看上她大哥想跟他做媒的。
这下楚迎雪觉得她帮不上忙了，大哥，你把握住机会。
“已经有了。我领着妹妹去镇上看她呢。”
楚长平却扯谎，那大妈一听他还找了个镇上姑娘，立刻知道自己家没戏了。
又看向楚迎雪：“小姑娘年纪不大，不知道找没找人家呀？”
楚长平冷脸将楚迎雪往身后拽了拽：“我妹妹还小。”
楚迎雪想笑。
明明她才是有对象那个人，他大哥完全说反了。
不过这样也好，堵着那大妈的嘴，一直到客车来了都没再说话。
现在坐车的不多，座都是空的。
楚长平找了个远离那大妈的双排座坐下，自己做了靠窗的位置，检查了一下确定窗关好了才作罢。
“哥，你刚才为什么说你有对象呀。万一那大妈家的姑娘天仙似的，你不就平白错过机会了么。”
因为楚迎雪想，她大哥长得是帅气端正，穿的也崭新整洁，一看就优秀的不行。
那个大妈既然能来搭腔，想必是觉得自己家姑娘差不离才来的吧？
“我还没有这个打算。”楚长平说的时候楚迎雪从他眼里读到了什么。
落寞？
楚迎雪也说不清楚。
一个大龄单身男青年，找不到对象落寞是对的，但是不行动是错的。
“大哥，我觉得你得勇敢点。我听衡哥说，你是村里年纪最大的光棍了。”
楚长平：“……”
沈衡这人也不知道跟她妹妹说点好的。
“不用你操心。”楚长平用手指点点楚迎雪的脑袋，满是无奈。
“你看你不找对象，我二哥三哥也都学着不找了。”
楚长平难得露出不屑的神情：“他俩那是找不到。”
“谁说的，我听绣绣姐说，很多人想跟咱家说亲呢。”
楚长平：“……”
李绣绣怎么平日里也跟他妹妹说这个。
“咱们家的人长得都这么漂亮，不找对象太可惜了。”
楚迎雪原本想鼓励楚长平一下，但是楚长平低着头想道：我这么如花似玉的妹妹，找了那么个对象才叫可惜吧。
两人去了镇上信用社，这个时候农村信用社是大力支持农户做生意的，贷款属于无息，也容易放贷。
但听说楚迎雪要贷一万的时候，信用社还是不敢给她贷。
最终填了好几张表，信用社那边最多给五千，楚迎雪和楚长安也只能签了合同，约定五天后来取款。
“八千块钱有点少，但是我们节约一下成本应该也差不多。”
楚迎雪跟楚长安合计着，往孙贵云镇上的仓库走。
大冬天的路不好走，孙贵云就很少回村了。
楚迎雪想拜托孙贵云帮忙找找高中的课本和辅导书，这些东西可难找，除了学校发的课本，就得往以前上过高中的借。
楚迎雪没有人脉，也没听说村里有谁上过高中，只好顺道来拜托孙贵云。
“你要考大学？”
孙贵云看了眼楚迎雪，面上没露出什么，心中却是不情愿的。
楚迎雪考上大学走了，他衡哥怎么办？
孙贵云不瞎，眼看着他衡哥都快把心刨出来捧到楚迎雪面前了，楚迎雪现在想考大学？
看了眼楚长平，孙贵云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