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四年的元旦,悄然无声地来临了,今年的北崇,跟往年又不一样,高速的展,是肉眼可见,而且就连元旦当天,街上还有人在施工。
北崇区政斧今年的奖金不少,人均突破了四千元,搁在大城市,这点奖金不算太多,但是在北崇就不一样了,不说别的,就连阳州市政斧,年终奖不到两千。
今年北崇区委换领导了,所以区委的干部,奖金也多了,赶不上区政斧,但也没差太多。
这是干部的收入,老百姓的收入也多了,北崇到处都是工程,老实在家刨食儿的,也能挣钱,且不说娃娃鱼和大棚,退耕还林也是一大块,还有烟叶和苎麻,区里平价收购,保障了农民的收入。
顺便说一句,苎麻价钱已经掉到了六块**的模样,北崇还是坚持六块五的收购价,有老百姓跟区里提意见,说这个价钱太低了,有点伤害大家的积极姓。
王媛媛不为所动,不是价钱太低,是你们觉得自己挣少了,去年慈清的麻运过来,一公斤六块一还打破头地卖,今年六块五一公斤,价钱很低吗?
这是题外话,除了以上行业,北崇的服务业也在兴起,到现在为止,北崇的大棚全面开花,每天往朝田运送的产品就不少,物流中心相对忙了起来。
施工队和物流中心的外来人口,再加上小有余钱的本地人,就催生出了服务业,像元旦这几天,街上没有一家饭店关门的,而从乡镇赶来区里的老百姓也不少。
陈太忠这次没有回来,就是在北崇过的元旦,而区委和区政斧里,也有不少人找理由加班——百分之三百的工资呢。
对北崇的干部来说,一直以来,百分之三百的工资就只是一个传说,而这个传说在陈书记手上变成了现实,那大家加个班真的无所谓——反正北崇人并不怎么看重元旦,正经是很多小科员甚至干部,并没有来外财的路子,去单位里干三天顶九天,划得来。
区政斧里,连畅玉玲和刘海芳都在加班,葛宝玲虽然不在,但是也没放下工作,她抓的是工商财税,这个时候正该忙一下。
大家忙,陈太忠就相对清闲了,三号原本是他的值班,他居然出去转悠了。
陈书记先去卷烟厂慰问一下节假曰坚守在岗位上的工人,然后一转身就去了杨伯明家。
杨大妮儿入学已经一年半了,她比别的孩子要大一岁,学习成绩也很好,不过女孩儿比较粗暴,喜欢用拳头说话,尤其是她见不得别人欺负弱小。
老师们为此叫过几次家长,待听说她是陈区长亲自从通达解救回来的那个女孩儿,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反倒是让她当了文体委员。
在老师们不厌其烦的诱导之下,杨紫萱逐渐找回了感觉,现在不但学习好,也爱关心别人,事实上,经过那场磨难,她的心理比一般的小孩成熟不少。
陈书记来到她家的时候,大妮儿居然知道害羞了,扭扭捏捏地把期末成绩单递给陈叔叔,一转身就跑掉了。
过了半分钟,她又在门口探出半个头来,却是死活不肯进来。
“这大妮儿还真是大了,”陈太忠对着杨伯明笑一笑,又扬一扬手上的成绩单,“考得也不错。”
“她学习这个劲儿,是没说的,”杨木匠憨憨地笑一笑。
找回大妮儿来之后,他养了差不多半年伤,现在也不能上手干活,不过他终究是带过不少徒弟的能人,对木匠这一行的把握比别人强。
手废了之后,他没有自暴自弃,而是积极学习新知识,隔三差五就要去朝田或者通达,观察新的动向,所以他带的木匠队伍,一直在北崇数得着,利润也有保障。
聊了一阵之后,陈太忠放下带来的新书包,“好了老杨,那我就走了,”
“马上晌午了,陈区长用了膳再走吧?”杨伯明盛情留客。
“不了,中午有个婚礼,我要去参加,”陈书记笑着摇摇头。
“那这书包……您也没必要这么破费,”杨伯明苦笑一声,他常在大城市走,知道这样一个书包,怎么也得四五十块,“大妮儿的书包还好好的呢。”
“大妮儿用不了,可以给二蛋嘛,”陈太忠笑着回答,转身向屋外走去,走出门之后,伸手在杨紫萱脑袋上抓两下,“小紫萱,不能骄傲啊,下次要争取双百。”
“我是我们班并列第一!”大妮儿不服气地大喊。
“好了,我知道你聪明,”陈太忠笑着走出了大门,冲她摆一摆手,“回见!”
不管怎么说,看到自己救回来的女孩儿活得健康快乐,他心里非常满足,尤其是小丫头身上,没有那种很古怪的感觉了,没有那种心理上的扭曲了,这真的很好。
他不知道的是,才一关上门,大妮儿就绷着脸跟杨伯明说,“这个新书包是给我的,不许给弟弟。”
“行,你用新的,弟弟用旧的,”杨木匠点点头,北崇一向是重男轻女的,但是他亏欠这个女儿很多。
“这个新书包,我要上了大学才用,爸爸你给弟弟买新的吧……”
陈太忠要参加的,是小岭乡党委书记皇甫一尘儿子的婚礼,皇甫书记算是小岭乡的土霸王,不过自打陈区长来北崇,他没有给区里找过任何麻烦,配合得也不错。
当然,皇甫书记对卢天祥提过一些小小的要求,这不是很好,不过卢总不计较的话,陈太忠也没必要计较,人无完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