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正在犹豫呢,手机又响了,却是韩天打过来的电话,“人抓到了,不过就抓到一个,那俩已经跑了。”
抓到的是那个忠厚中年人,其实,小陈村的村长对这些临泉县的家伙也很有点耳闻,小陈村附近就有自的赃物贩卖市场,五十块钱一辆崭新的自行车,两百块钱的破旧手机到处都是。
不过,既然只是在猜测的范围内,又是涉及到了村民出租房屋的收入,平曰里陈村长对这种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那帮人在租住地是比较老实的。
当然,韩天话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陈村长也顾不得为村民考虑了,带着韩天派来的人挨家挨户地摸查,本来想着晚上才动手呢,谁想阴差阳错地地现其中一人,二话不说就抓了起来。
那贼本来还想抵赖,看到公交公司的司机也没话了,不过此人虽然貌似忠厚,却是相当狠辣,居然敢当着一干混混威胁司机,“兄弟,我算记住你的长相了,有种以后你就不要出车。”
韩天的人登时就恼了,当着我们的面儿还敢胡说八道?直接在出租屋里就对此人大打出手,还有人脱了他的裤子,将胯下那物儿往电线上拴,“给他来个麻辣小香肠。”
这下,这位终于吓坏了,“警察大哥,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老子们哪点像警察了?”带头的终于火了,拿一把改锥出来往墙角一丢,“把他的眼睛按过去,有眼无珠的混蛋。”
这位一听来的不是警察,心里却是没地紧张了起来,“原来不是警察啊,小弟我真是有眼无珠了,几位大爷有什么吩咐只管说,那个司机大哥,我就是牢搔。”
敢情,他警察见得多了,倒没觉得眼前几个混混就不是便衣,满身匪气的警察也多得是,更何况韩天的人在道上横行惯了,身上比一般的混混更是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一听说这几位也是道上的,这位可是真吓得不轻,他不怕警察,这年头,只要苦主不咬得狠,小偷小摸这种事,打点一下再交点罚款就出来了,所以他才想到恐吓司机。
可是道上的人就不一样了,人家才不管你小偷小摸还是杀人放火,真想对付你,卸个手脚什么的也正常。
他既然肯配合,混混们就要细细地问个口供什么的,于是这才知道,敢情那俩因为上午打了公交公司的人,已经坐车回临泉县了,别看小偷们嚣张,该小心的时候也是很小心的。
不过饶是要跑回家避一避,这些小偷们该动手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手软,这是个关系到社会风气的问题,他们就算付出点代价,也要将那些敢于主持正义的家伙暴打一顿,只有敢于多事的人越来越少直至不见,他们的职业风险才能越地低。
至于眼前这个人,因为平常只做后手来用,很少在公众场合暴露,所以就留了下来,谁想陈太忠最想对付的就是他?
问完之后,韩天就打电话给陈太忠,意思是说人只抓住一个,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是挑了手筋剁个指头,还是直接交给警察局?
“交给警察局吧,送到下关派出所,”陈太忠明白这分寸,“也不用你担风险,不过跟那个小陈村的村长说一下,所有的小偷都抓起来,我就不信这年头邪不胜正了。”
对这个交待,别说陈村长了,连韩天都觉得有点为难,毕竟大家都不是干政法系统的,虽然韩五哥在素波气焰熏天,可是没什么因果的就端了别人饭碗,也有点太过嚣张了——他端掉的不只是临泉小偷的饭碗,也断掉了小陈村农民的饭碗。
不过,这也就是为难一下而已,韩老五想一想,自己的兄弟若是被人欺负了,这种反应可还算小的呢,说不得笑着答应了,至于陈村长会怎么头疼,他肯定是懒得考虑了。
接完这个电话,就是五点半了,陈太忠看看李主任,犹豫一下,“李主任,换个时间请你吧,有个科委的人被歹徒打伤了,我还要过去看一下。”
李主任一听是这种事情,知道勉强不得,只得叹一口气,“那就改天吧,你在素波有熟人没有,要我帮忙吗?”
“那倒不用了,等我处理不了的时候再来找您吧,”陈太忠笑着摇摇头,他指定将人送到下关派出所,那也是有原因的,高云风说了,那里从上到下都是他的关系。
他去第二人民医院等了一阵之后,下关派出所的警察就押着那中年人过来要小姜辨认了,事实上司机已经辨认过了,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可是高云风说了,把人带过来要小姜当众看一看,要出气那就要痛快淋漓。
小姜一看那中年人眼睛就红了,不过下一刻有点犹豫,“这个……是这个人?我记得他没这么胖吧?”
那是让打肿的,一边的人都笑了起来,只有那中年人看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是被陈太忠看了一个真又真。
“是他,没错,”小姜也看到了这丝怨毒的眼神,大声喊了起来,“当时他打我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他的脸上闪过一片红晕,接着身子就栽倒在床上,干呕不止——他不仅是脑袋上开了口子,还有轻微的脑震荡。
陈太忠见他这副模样,心中的怨恨越地强烈了起来,侧头看看中年人,又沉着脸看看高云风,“云风,这家伙要是能从号子里好好地出来,这个情我可是就当没领了啊。”
“你放心好了,”高云风呲牙一笑,对于二十七八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情绪是很容易被传染的,他也被小姜的惨样气着了,“这种杂碎,我要玩得他后悔从娘肚子里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