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旗的尾端一阵颤动,出嗡嗡嗡地声音,在喧闹嘈杂的战场内格外的清晰响亮。
“你……”
阑糜准圣双目圆瞪,颤-抖着双手握住战旗的旗杆,双手满是鲜红的血液,面部狰狞扭曲地企图将战旗拔出来。
然而不管他如何使劲,把准圣的所有力量都拿出来,战旗却依旧纹丝不动的插在他的胸口,似是一根定海神针般。
他那一身伟力浩大的准圣力量,根本挥不出一丝一毫的作用,他就像一只渺小的浮游在撼动太古神山。
所有人都目光震惊的望着那被钉在高楼墙壁上的阑糜准圣,一名准圣层次的存在居然被人这么钉在墙上。刚刚阑糜准圣还在城内大肆杀-戮,有好几名战矛学院的尊者都死在他的手里,火极宗的大尊更是被他一掌打成重伤。
然而片刻间,张狂无比的阑糜准圣就已经被钉在墙上动弹不得,凄惨无比。
阑糜准圣双手抓着战旗,怒目圆瞪,口中出嘎嘎嘎的声音,瞳孔里满是惊恐,似乎遇到整个人生中最可怕的事情一般。
“不……不要……”
“救…救我……”
阑糜准圣满眼慌乱,他惊恐的现,自己体内的生命在快速流逝,一股股可怕的肃杀之气钻入他的体内,不断斩断他体内的生机,疯狂入侵他的身体。
他准圣级别的修为与体魄,在那诡异的肃杀之气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机不断被斩灭。
绝望,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绝望无力。
他恍惚间感觉自己似乎不是君临天下的准圣,而像是那些战矛城内的普通平民,只有深深的绝望与无助,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啊!我不甘心……”
阑糜准圣仰天长啸,乱披散,一股不甘心的意志冲破身体,直上九霄。
他堂堂准圣,天地间仅次于圣君的存在,能走到这一步到底有多么的难,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最终走到准圣的地步,他付出太多太多。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君临天下,从此逍遥于世,随心所欲,再也不必顾忌什么,想干嘛就干嘛,即使肆意妄为也无人敢管。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一代准圣最终被人钉死在墙上,屈辱而死。
但是不管阑糜准圣多么不甘心,多么屈辱,血色战旗根本不理会,散出无尽的肃杀之气疯狂的斩断他体内的生机,仅仅片刻就已经生机断绝。
阑糜准圣努力睁大眼睛,盯着血色战旗飞出来的那座圣山,似乎想看看到底是谁将他钉死在墙上。然而,他只看到一道朦胧窈窕的身影从云海中走出,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具体模样,便已经彻底死亡,生机全无。
整个战矛城无比的寂静,所有人都望向那被钉死在墙壁上的准圣,一股说不出来的毛骨悚然笼罩心头。
一代准圣居然就那么死了!
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彻底死了,甚至怎么死的他自己都不明白。
从黑暗战争降临到现在,阑糜准圣是唯一一个死去的准圣。此前不管战斗多么的激烈都没有准圣陨落。
因为准圣已经半步踏入圣道的层次,不再是尊者境的修士,杀死准圣无比的困难。
别的不说,准圣的体魄,已经半圣体化。
圣体蕴含着天地法则的力量,再不是普通的血肉生灵,即使受到损伤也能顷刻间修复过来,即使断手断脚都能重新生长,断了脑袋都能接回去,生命力无比的顽强。
所以杀死大尊简单,杀死准圣难如登天,即使把准圣的心脏掏出来都未必会死。
只有斩灭准圣体内的所有生机,才能将准圣彻底杀死。
天空上,四名圣君都微微有些惊异,颇为惊讶的望向中央圣山的方向。
云山郡城,西陵国内各大准圣势力一个个也是震惊无比,满是惊惧的望向中央圣山。
战矛学院内,居然有着一击杀死准圣的绝世存在。
到底是谁!
传说中的圣君吗!
只有圣君才有如此可怕的力量吧!
西陵国的各大准圣势力一个个噤若寒蝉,即使皇室与帝师家族的人都瞬间勃然色变。
若是战矛学院有着一击杀死准圣的绝世存在,那么岂不是说,杀死他们家族内的准圣也是轻而易举?如此一想,那简直太可怕了。
而且战矛学院内有着如此可怕的人物,那么很有可能度过眼前的黑暗动乱。那时,他们又如何向战矛学院交代?
所有人都望向中央圣山,所有人都想知道,一击灭杀准圣的绝世存在,到底是何方神圣。
……
一道朦胧的倩影从圣山云雾中缓缓走出,身上散出无与伦比的浩大气息,她似是整个天地的中心,所在之处天地间的精气元气全都自动往她那儿汇聚,一条条天地精气如龙卷一般围绕在她的身边。
“院长!”
“院长大人!”
……
一道又一道惊呼声在城内响起,战矛学院的元老与长老们一个个热泪盈眶,双目通红,情绪有些失控。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一击灭杀准圣的人,居然是那个战矛学院的年轻院长,那个战矛城最风华绝代的奇女子。
战矛学院的军士们更是单膝跪倒一大片,右手放在心口,向顾轻烟敬那最神圣庄严的军礼。即使在战乱中也不管不顾,因为那是信仰。在所有战矛学院的成员与军士心中,院长就是他们的最高精神领袖。
战矛城的修士与居民们,一个个亦是满眼激动的望着那个高空上的绝世身影。
战矛学院的院长不仅仅只是一个头衔,也是一个象征。
代表着整个战矛城最高精神力量的象征!
她是战矛城所有人心中的领主,主宰整个战矛大地的真正主人。
任何一位战矛学院的院长上任,都必须举办神圣庄严的加冕仪式,如同一国的帝王般。
顾轻烟的出现如同一针强心剂,所有人都瞬间振奋了很多。
顾轻烟没有像往日般穿着洁白的长裙,而是全副武装,寒光闪闪的冰冷战甲、战靴、暗红大氅,纤腰上挂着斑驳战剑,一头肆意的长在风中飘荡,如同一个即将上战场杀敌的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