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所有的新米都这样白这样好吃的?
叶金斗仔细地想了想在他们家出事以前他们一家人也是很辛勤地种田的每年也能吃得上新米。
有那么两年因为交了税粮之后家里的粮食不够吃了他爹还去镇上买过两次。
但是他想起来却发现不是的, 不是所有的新米都这么白花花这么香这么有嚼头的。
现在这米嚼着嚼着仿佛能够嚼出大米独特的米甜味来。
“不是。”叶金斗很是肯定“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
以前的那些新米也没有这么白而且有些脱壳也没有弄得很干净。但是阮娇烟帮他们买的这米却特别干净。
“那肯定是因为这是娇烟姐买的。”
叶达很是理所当然地说了这么一句他现在也觉得只要是经过阮娇烟的手东西多好都不奇怪。
村子里除了阮家叶家还有好几家都在谈起阮娇烟的。
周木头回去之后把猪草剁了, 煮了煮喂了猪看着自家这一头瘦条的猪有点犯愁他媳妇见他苦着脸忍不住过来劝他。
“算了我们就好好把猪养着吧。”
“养着也不容易啊”周木头叹了口头看了看自家这么两三间破旧的房子又看看这半围的猪舍“都说今年要下大雪这猪舍只怕撑不住而且在这里也太冷了没得把咱这猪冻死。”
他顿了一下“还有咱家老大明年十五马上得说亲了之前说好了给他过年的时候做一身新棉袄咱们带着他去走亲戚的时候他能精神点这传出去才能有行情。还有, 我俩不是说过吗?要把老二给送城里我舅好不容易在那边给他寻了份差事, 也得给他备一身行头要去城里那不得给他再拿些盘缠啊?路上也得给他备些吃的咱家可没啥粮食了。”
所以这一切都要拿这头猪来换。
再加上他们家今年交了税粮之后粮食也剩不多家里两个半大小伙子加上他自己吃的饭不少。
他们得弄点钱买些粮食回来备着实在是有些害怕接下来是雪灾是个灾年。
到时候粮食肯定得提价。
周木头有一个在城里的叔叔感觉自己见识好一些想得远。
他媳妇问“那你问了镇上的屠夫了这猪他收多少钱?”
“现在都压价就说一斤给十三文。”
他们这猪才一百几估计一百五都不到, 到时候才能卖多少钱啊?总感觉不够。
才十三文?
他媳妇听了之后也很是心疼。这一直费心养着的猪, 养了一年多了, 才
换这么点钱。
“那要不然再到别的村子还是别的镇上问问?”
“划不来, 走远了来去得费一天时间到时候人家屠夫不来还得自己把猪赶过去万一在路上出点什么事那可就完了。”周木头说。
“其实——”
他欲言又止。
“你想说啥啊?”他媳妇也是了解他的一看到他这样子就觉得他是有话说。
“我有个想法的就是感觉有点荒唐。”周木头压低了声音“我想去问问阮家大丫头她要不要买了咱这头猪。”
“什么?”
他媳妇被惊到了。
疯了吧?他们这猪就算是按十三文一斤来算那这一头猪怎么也得将近两贯钱啊
阮家大丫头能拿出这么多钱来了?就算她能拿得出来这么多钱那她舍得拿出来买一头猪?
她伸手就探向了丈夫的额头。
“我看看你烧了没。”
周木头有些哭笑不得“我没烧真的你知道我刚才回来的时遇到阮家大丫头了吧?她挑了很沉的一担箩筐那估摸着得着百来斤。你知道我闻到啥味道吗?”
“啥?”
“米香。”周木头很是肯定地说“真的就是大米的香气太香了。”
“真的?”他媳妇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你是说她买了百来斤大米回来了?还是很香的?那是新米?”
“对头。”周木头又点了点头“所以我觉着她可能还真的拿得出来这买猪的钱。我是这么想的我一斤十三文卖给她但是她得再拿一百斤粮食垫上。”
“一百斤粮食都得多少钱了她能愿意?”
“我这不就是在寻摸着吗?行不行去问一句就知道”周木头咬了咬牙“你是女的跟她好说话你明天去问问她的意思”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见到了阮娇烟之后他就总觉得跟阮娇烟打交道应该不会错。
而且他鼻子可灵了阮娇烟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那一担子传出来的就是新米的香气。
米是有香气的特别是对于他们这些已经饿得眼睛发绿的人来说。
“那么我就豁出这张面皮去问问就算被她笑话一下也没事。”
第二天早上木头媳妇是在原来周来娣家现在是阮娇烟家的那片菜地上找着阮娇烟的。
一大早阮娇烟和欢欢就到菜地里来忙活了今天她们要把洒籽长出来的那些菜苗给分开种种。
阮富年依然在家里赶工编竹篮阮唯安是一早就起来绕村子慢慢跑了两圈一边想着书里的内容回去
又写字看书去了。
因为阮娇烟跟他说过考科举这条路身体不好也是很能拖后腿的。阮唯安问过了她的意见之后就决定每天早起来慢慢跑两圈。
木头媳妇一到了这么地看到这些菜长得这样好顿时就有些相信丈夫的话了。
“娇烟欢欢忙着呢?”
欢欢先看到她的但是有些茫然不知道她是谁阮娇烟同样想不起来她记得周木头不记得他媳妇。
木头媳妇赶紧说“我是周木头他媳妇啊你们喊木头婶吧。”
周木头的妻子
“木头婶早。”阮娇烟跟她打了个招呼心里还觉得有些讶异但是很快猜到木头媳妇是专程来找她的要不然哪能这么巧以前难得遇到的周木头昨天傍晚刚遇到今天早上他媳妇就出现在她面前了。
她心思转了转难道是冲着她昨天挑的一箩筐东西来的?
“娇烟啊我有个事想找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