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这是最后的北军了……其余的都被分完,装备这些也都被分完了……”
华雄营帐之中,连喝了三大碗热气腾腾的粥饭,吃了一些咸菜的高顺,望着华雄这样说道。
心里多少有些惭愧。
毕竟他们这些兵卒的装备,确实是太差了。
而且听说,汜水关华都督这里,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装备。
自己等人,果然是被用来敲打华都督的,不然不至于会是这个样子……
华雄闻言道:“玄畅不必如此,装备的事情,不是大事。
后天早上,就让你手下兵卒都换装。”
高顺闻言,心中有些诧异。
不是说汜水关这里,没有什么多余的装备吗?
怎么华都督却说,后天早上就让换装?
是华都督在汜水关这里,藏有装备,还是说华都督向董卓那里讨要了一批装备?
不过性格使然,他并没有多问,只是对着华雄抱拳称谢。
不管是哪种情况,对于他们这些北军而言,都是极好的事情。
在这里又说了一些话,高顺就从华雄这里辞别了。
返回到分给自己的营地,看着吃饱了的部下们,此时天空阴霾依旧很重,但高顺心头的阴霾,却少了许多。
汜水关之行,没有自己想的那样恶劣,华都督也并非那种人……
华雄营帐之中,华雄的面上带着一些笑容。
对于与高顺的相见,他很是满意。
高顺所带来的那些兵卒,看的出来是新兵,没有上过战场。
但是,给人的感觉,又不是新兵那样简单。
装备这些虽不成,却训练有素。
高顺这种没有跟脚,现在几乎是一个小透明一般的将领,使用起来最舒服。
因为,很容易就能将之彻底收服,变成自己的人。
所以,华雄才会待他与他手下兵卒这般好,并准备给他们换上装备。
想要收服别人,让别人对你好,那你就需要付出一些东西,不能只说空话。
说空话说不饱肚子,再好听到空话,也只会一时起作用,时间长了,反噬会特别严重。
世上没有那样多的傻子,就算是一时反应不过来,经历的多了,时间长了,也一样是能够反应过来。
所以华雄,就准备先付出一些东西。
这些东西,就是让这些北军兵马先吃饱饭,然后与他们换装备……
第二天
下午的时候,华雄亲自带着人,和一些装备来到高顺营地。
高顺得知消息,为之一愣,按照华都督所说的,不是明天早上才会有装备,让自己等人换的吗?
怎么今天下午,装备就送到了?
而且,看样子,装备的数量并不是太多。
“是不是觉得装备太少?”
华雄望着高顺,还有北军将士出声说道。
“我带的确实不多。
因为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装备。
给你们送来的这些,还是我从守关的将士那里,给匀出来的。”
“不过不用担心,装备可以生装备。
我在汜水关外,寄存了一批优良兵甲,今晚就带着你们去取。
明早都让你等焕然一新!”
不少人听到这话,不由为之一愣,旋即就反应过来,这华都督是准备带着他们,去杀敌取装备,用来给他们换装。
这……胆子未免太大了一些!!
“你们没有上过战场,可能会觉得害怕,但我告诉你们,完全不用。
那些关东联军,是运输大队,就是赶着过来给我们送兵甲,送粮草的。
今夜早些睡觉,到时间随我出发,明早就让你们都大变样。”
按照华雄本身所具有的地位,他若是舍下面皮,去董卓讨要装备,或者是向西凉军的其余人借上一些装备,还是能够弄到的。
但这个面皮,华雄不想舍。
也觉得没有必要舍。
有这么多的关东联军在那里,再舍下面皮找别人讨要装备,实在是有些过于没用了些……
……
“都督……这再去劫营,只怕……只怕有些不太好吧?”
守将赵岑看着华雄,显得有些犹豫的出声。
“相国……相国那里,将这等兵马送到都督手下,除了因为李肃那厮死时所喊出的话之外,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希望都督您在今后少出关作战。
相国有意迁都。
迁都是一个细致活,很多事情需要考虑,花费的时间也长。
在这种情况之下,相国必定不想在战局上面出现乱子……
不然,依照这里的重要性,就算是李肃临死时喊上一些更为过分的话,相国也不可能派遣这等兵马来到汜水关……
而且,关东群贼新败,虽被都督挫动锐气,倒也被都督所慑,防备或许森严……”
这赵岑,打仗上面资质平平,不过却比
较会做人,在对政策理解,以及揣测人心上面,也有一手。
他所说董卓的深层用意,华雄的前身,绝对看不出来。
华雄摇头:“你多想了,相国没有这样的意思,他就是想要敲打敲打我,安抚一下并州那些人。
他要是不想让我出关作战,只会对我直言。
没有对我直言,那就是不反对我出关作战。
而且,我这也不是出关作战,只是出去取一些寄存在那里的衣甲而已。
你只管带兵把守好关卡好了。”
赵岑再次劝说两次,华雄都执意不听,他也就不再开口。
看着离去的华雄,赵岑忍不住暗暗摇摇头。
莽夫啊!
这等人,就算是一时能够打胜仗,也必然不能长久。
自己在今后,需要适当的与其拉开距离……
他不听劝,执意要出关作战,那就出关作战好了。
自己只管守关也就是了……
时间过了三更,汜水关厚重的关门,悄然打开,华雄手中提着三尖两刃刀,率先走出。
背后兵马,无声前行。
于禁跟在华雄不远处。
高顺率领两千北军步卒,跟在后面。
待到华雄等人都出了汜水关之后,赵岑就下令收起吊桥,关上城门。
看着那很快就融入到了夜色之中,走在最后的北军步卒,赵岑再度忍不住暗中摇头。
觉得这华雄真的胡闹,接连打了几场胜仗,又被封侯之后,飘得厉害。
外面乃是合起来十万都要往上的关东联军,出关劫营讲究的就是一个来去如风。
结果他这一次却带着两千步卒,而且还是那种没有上过战场的步卒。
这不是找着落败吗?
真以为自己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