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偏了，偏了，调整一下角度！”
“嗖！”
甲板上面，刘仁轨亲自指挥着床弩手操作着特制的床弩。
这是专门为了捕捉鲸鱼而设计的，之前大家还没有感觉出来它有什么用处。
现在就发现用这个玩意来对付鲸鱼，还真是好用。
“阿波，这鲸鱼胆子也太大了吧？我们都在射杀它了, 结果它居然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是围绕着我们的海船在兜圈圈。”
刚开始的时候，许多水手希望“怪物”尽快的离开。
看到它不断靠近的时候，心中是很慌的。
但是当真的靠近之后，刘仁轨说的关于鲸鱼的一些内容也慢慢的传开来了。
大家对于“怪物”的恐惧心理也慢慢的没有了。
这么一来，就剩下更多的惊讶了。
这海洋里面，真的有如此巨大的鲸鱼啊。
看上去至少有好几万斤啊。
“估计鲸鱼还以为我们是在跟它玩闹呢, 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就要到了。”
狗蛋此时的心情莫名的有点复杂。
这么大的鱼，在他看来就是海神一样的存在。
这个时候却是要被当成猎物给捕杀了。
想到这里，狗蛋就有点难受。
“说的也是，鲸鱼的身躯如此巨大，应该在海洋里面没有什么对手。
它们从来都没有碰到过有谁能够伤害它，也没有被人捕捉过。
这种情况下，还真以为那些射偏了的弩箭是在跟它游玩呢。”
阿波也慢慢的理解了现在的场景。
看来眼下这只鲸鱼是在劫难逃了。
别看它长得非常巨大，但是在手臂粗细的床弩的射击之下，也是难道死路的。
“嗖！”
就在此时，又一支床弩射了出去。
这一次，鲸鱼没有那么幸运了。
床弩直接从鲸鱼的背部侧面射入，深深地插入到了它的身躯之中。
“澎！湃！”
仿佛感受到了身躯的疼痛，鲸鱼猛地从水里面冲了出来。
巨大的身躯，有一大半都露在了水面上，让大家有了一个更加直接的认识。
不说，激烈的翻滚并不能减轻鲸鱼的痛苦，更加没有办法让它逃脱。
当然了，它的反抗也不是什么效果都没有。
“小心！”
“左满舵！”
海船在鲸鱼的牵扯之下, 居然有点侧倾了。
弩箭上面的倒刺让它深深地嵌入到了鲸鱼的身躯之中。
这种情况下, 它越是猛烈的运动, 就越是通过弩箭上面连接起来的钢丝绳子把船只都给拉动了起来。
由于刚刚射中鲸鱼的床弩是安装在侧面的船舷上面的，这就让船只都有点发生倾斜。
好在刘仁轨及时的下令调整方向。
再加上这种飞剪船的稳定性非常的好。
鲸鱼的反抗只是让几个没有注意的水手掉到了海里面，倒是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顺着它的方向调整船只的方向，先让耗费一下它的体力。”
刘仁轨现在也算是一个捕鱼的高手了。
眼下捕捉鲸鱼，就跟钓鱼有那么一点像。
当你钓到了一只大鱼的时候，不是直接猛烈的把它从水里面拉起来。
这种情况下往往是会失败的。
而是要先顺着它，让它把精力发泄出来。
等到它筋疲力尽的时候，就是收获的时候了。
果然，在水面上闹腾了好一会，把一小片海面都染红之后，鲸鱼慢慢的没有了力气。
这个时候，伴随着“嗖”的一声，又有一支弩箭射击出去了。
鲸鱼再次挣扎了一会之后，慢慢的就没有了声息。
再接下来的动作，就简单了。
在滑轮组的帮助之下，鲸鱼被慢慢的拉近了。
最终，巨大的鲸鱼被缓缓的拉上了船只。
甲板居然都已经不足以安置它的身躯。
要是李承宗在这里的话，估计会有点后悔自己没有跟刘仁轨说清楚。
眼前这只鲸鱼也就十几吨, 还算能够拉起来。
这要是捕捉到一只巨大的蓝鲸，那么甲板根本就放不下。
刘仁轨这么搞的话，指不定就把船只给搞翻了。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刘县令，这一次我们回去之后，一定会引起巨大的轰动的。”
上官仪很是激动的抚摸着鲸鱼的身躯。
这是大家从来没有见过的大鱼。
嗯，他们觉得既然这个东西叫做鲸鱼，那就是鱼了。
此时此刻，也没有谁会站出来跟他们说鲸鱼不是鱼。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单单大的话，也是没有什么用的。毕竟捕捉一船的海鱼，重量加起来也不会比它差。”
刘仁轨这话，让上官仪眼前一亮。
很显然，这是话里有话啊。
“刘县令，莫非这个鲸鱼有什么独特的用处？”
“陛下把捕鲸业单独罗列出来作为一个产业，你觉得这要是鲸鱼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它值得单独作为一个独特的产业跟捕鱼业区分开来吗？”
看着甲板上的鲸鱼，刘仁轨忍不住卖了一个关子。
这个玩意，还真是长得夸张啊。
师父说它浑身都是宝，自己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识一下了。
“这鲸鱼如此巨大，一只就可以提供大量的肉类，但是如果只是能够提供肉的话，那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
莫非它可以入药？”
在医学领域，很多特别的动物或者植物都是药材。
上官仪的这个猜测，倒也不是完全乱猜的。
“能不能入药我不知道，但是它是浑身是宝，这个基本上是确定的。
上官啊，你不觉得上海县到了晚上之后，就到处都一片漆黑，很是不方便吗？”
“刘县令，长安城那边不是已经有煤油灯出来了吗？虽然上海县还没有什么煤油灯售卖，但是迟早会有的。”
“煤油灯是好东西，不过它燃烧的时候多少还是会有一些黑烟，用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完美。
如果有一种完全没有黑烟，价格又非常便宜的蜡烛，你觉得会有前途吗？”
“那必须有啊！现在的蜜蜡太贵了，哪怕是宫里头也不怎么用得起啊。”
蜡烛对于后世的人来说是很普通的存在。
甚至已经变成有点陌生了。
但是对于唐初的人来说，那妥妥的是奢侈品。
普通百姓可能连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蜡烛。
“这鲸鱼身上，有非常多的鲸鱼油脂，这些油脂都是制作蜡烛的上好材料。
单单这一项，就能让鲸鱼的价值超越所有的海鱼。”
“啊？鲸鱼可以制作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