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往往意味着失去。
失去的代价,需要你去承受,习惯,甚至是欣然接受。
抓捕行动只是一个缩影,不能概括全部,也不是最困难的部分。
默默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承受住。
你不抓,这些人还是会被抓,你无能为力。
李庆喜等人兴高采烈,余惊鹊表面上同样如此,只是内心泛起阵阵涟漪。
往常这个时候,姚冰一定会跳出来,任务被余惊鹊抢走,他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只是现如今却不同,姚冰知道这是万群的意思,是在做给自己看,自己这个时候还跳出去的话,那就是傻子。
所以姚冰装作不知道,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在青木智博面前立功,然后逃离特务科,去日本特务机关就职。
抓了人回来,余惊鹊就离开特务科。
一路上都是在抽烟,回到家的时候,烟盒已经是空了。
回来的比较晚,余默笙已经去休息,二楼书房的灯亮着,想来是季攸宁还在工作。
没有打搅季攸宁,自己洗漱完,跑去床上躺着。
将自己藏在被子里面,余惊鹊才稍微平静下来。
现如今的余惊鹊,早就不是初出茅庐的雏了,这样的事情,很多潜伏人员都遇到过。
远的不说,就说保安局的南浦云,他难道就没有遇到过吗?
余惊鹊听说南浦云在保安局可是一号人物,因为他立功很多,落在他手里的反满抗日分子,数不胜数。
难道是南浦云想要抓人吗?
南浦云同样身不由己,很多事情不是他可以左右的,他也掌控不了,就如同现在的余惊鹊一样。
想要获得更加重要的情报,这些就是你需要承受的,谁也逃不掉。
“怎么了?”就在余惊鹊心里想着南浦云的时候,找相同感的时候,季攸宁推开门进来。
“今天很累吗?”季攸宁坐在床边,有些关心的看着床上的余惊鹊。
平常余惊鹊回来,就算是她在书房里面工作,余惊鹊也不会提前上床,而是会等她回来,聊会天再休息。
今天这样的情况,季攸宁觉得不多见,敏感的意识到余惊鹊可能不太正常。
看着近在咫尺的季攸宁,余惊鹊苦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就是有点困。”
“那快睡吧,我关灯。”季攸宁站起来将灯关掉,然后也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快睡吧。”季攸宁柔声说道,这段时间余惊鹊都是早出晚归的,她觉得余惊鹊需要好好休息。
就在季攸宁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因为她感觉自己在被子里面的手,被人抓住了。
季攸宁很紧张,身子僵硬,好像一瞬间不会动了。
就在季攸宁担心余惊鹊接下来会做什么的时候,余惊鹊却不动了。
余惊鹊就是用自己的手,抓住了季攸宁的手,然后就没有了动作。
很出格的举动,余惊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下意识的行为。
他很怕,他很怕有一天自己说不清自己。
他很怕有一天,没有人会相信自己,他很怕有一天,光明照向自己的时候,自己会下意识的去闪躲。
身边的人不理解自己,不相信自己,甚至是恨自己。
一瞬间让余惊鹊的心空空荡荡的,所以余惊鹊下意识的抓住了季攸宁的手,想要找到一丝慰藉。
他感受到了季攸宁的僵硬,这一瞬间的僵硬让余惊鹊心里有些苦涩,他松开了自己的手指,准备将手拿出来。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季攸宁却突然合起手指,将余惊鹊的手,紧紧握在手里,然后不言不语,好像睡觉了一样。
余惊鹊有点意想不到的扭头,借着月光看到的是季攸宁紧闭的双目。
是紧紧闭上,因为上下眼皮很用力,长长的睫毛还在颤抖,仿佛在诉说主人心里的不平静。
余惊鹊的手,再一次微微用力,和季攸宁握在一起。
一瞬间的安心。
到时候她一定会相信自己的对不对?
余惊鹊有这样的感觉,他感觉一定会有人相信自己,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可笑的感觉,奇怪的感觉,滑稽的感觉,却真的是自己的感觉。
不安的心,这一刻仿佛平静下来。
余惊鹊期待光明照向自己的那一刻,哪怕他闪躲,他也希望光明可以照向自己,因为有更多的人,会欢欣雀跃的迎接光明。
渴望。
对于光明的渴望,余惊鹊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光明,余惊鹊没有了惶恐,没有了紧张,只有那颗迫不及待的心。
这一觉睡的很安心,早上醒来季攸宁已经不在身旁,余惊鹊下意识拿起自己的手,用眼睛盯着看了起来。
左看看右看看,好似上面开出了一朵花一样。
很没出息的拿到鼻子上,余惊鹊居然闻了一下,突然又觉得好像是什么反面人物中的不可理喻的人,急忙将手拿走。
好在房间之内空无一人,不然这囧样,都要被人看去。
从房间出来,在一楼看到了季攸宁,只是季攸宁刚和余惊鹊对视一眼,就立马低头。
季攸宁心跳的厉害,她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怎么想的。
在余惊鹊的手要离开的是一瞬间,她居然主动抓住了。
她当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感觉余惊鹊状态不好,或许需要安慰,如果当时让余惊鹊的手拿开,可能会对余惊鹊的心理留下阴影,所以季攸宁勇敢的抓住了余惊鹊的手。
那一刻季攸宁就是想要安慰余惊鹊,她鼓起勇气抓住了本来就要离开的手。
半夜醒来,手掌其实已经分开,在半夜的时候就已经翻腾掉了。
但是半夜的季攸宁,居然在黑暗中摸索到了余惊鹊的手掌,再一次用力握住。
如果说第一次季攸宁握住余惊鹊的手掌,只是为了安慰余惊鹊,不想余惊鹊体验那种失落感。
那么半夜这一次算什么?
余惊鹊都已经睡着了,他能知道吗?
季攸宁所作所为又算什么?
这个秘密,让季攸宁心虚,所以在早晨看到余惊鹊的时候,她才会不敢对视。
拉手其实还好,两人早就已经熟悉,在外面装夫妻的时候,拉手挽着胳膊之类的也有过,季攸宁不至于羞成这个样子。
她羞的是,自己半夜居然还主动去找余惊鹊的手掌,偷偷摸摸的自己拉住,这让她担心被余惊鹊现,才会如此表现。
不过余惊鹊确实不知道,他昨夜睡的很安心,功劳是季攸宁的。
半夜季攸宁的小动作,他完全不知情,至于季攸宁现在的害羞,他认为或许就是不好意思吧,并没有多想。
看到余惊鹊好似真的不知道半夜的事情,季攸宁松了口气,招呼余惊鹊吃饭,慢慢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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