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谅依旧老样子,只是余惊鹊盯着他的金丝眼镜,看的时间更长了。
秦晋告诉自己的话到底关乎什么,可以让何斯谅受制于人,余惊鹊摇头,搞不明白。
进来办公室之中,何斯谅毫不寒暄的说道:“长话短说,我那边还有事。”
确实不用寒暄,他在特务科和万群经常见面,寒暄不起来。
“上一次我们推测错误,军统纸鸢并没有受限在城区之内,现在你有更多的现吗?”万群问道。
“受限城区的时候我们都没有现,现在不受限在城区之内,更加不要提了,现在连电报都难以截获。”何斯谅摇头说道。
听到两人对话,余惊鹊在心里忍不住开心。
“既然如此,我的意思是余惊鹊的人就先回来,等你这里什么时候有了消息,或者我们什么时候得到了消息,再行动。”万群是看着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余惊鹊的人无所事事。
何斯谅看了余惊鹊一眼说道:“行吧,省的他们被现。”
这句话余惊鹊有点不满意,明明是你这里没有现,凭什么说是我们的问题。
万群看到余惊鹊想要说话,又忍住,就知道他的心里想法。
“那行,就这么定了。”万群叫何斯谅过来,就是打个招呼。
何斯谅扭头离去,余惊鹊才口说道:“股长,这何班长怎么回事,好像谁都欠他点什么一样。”
“行了,让你的人回来。”万群说道。
“股长,那是不是有新的任务给我们?”余惊鹊期待的问道,他这段时间负责的任务都不怎么重要,小打小闹。
“不出事不好吗?”万群瞪了余惊鹊一眼。
余惊鹊尴尬的咧了咧嘴,万群挥手说道:“没事就准备下班吧,有任务会告诉你的。”
也不在万群眼前招烦,余惊鹊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就下班。
却没有回家,他要去见陈溪桥一趟,而且是避开顾晗月,他今天要和陈溪桥说的问题,他不想顾晗月知道。
再加上章书文的事情,或许要和陈溪桥提一提。
小心翼翼来到陈溪桥这里,陈溪桥开门现是余惊鹊也奇怪。
“怎么自己跑过来了?”陈溪桥让余惊鹊进来之后,语气带着一点询问。
坐下之后余惊鹊说道:“我今天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不过这两件事情,你也不能告诉其他人。”
“说吧。”陈溪桥没有问是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告诉其他之类的愚蠢问题。
既然余惊鹊愿意告诉他,那就是对他的信任,他也自信自己可以解决好。
余惊鹊也不啰嗦,当即将季攸宁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一脸无奈的看着陈溪桥。
听完余惊鹊的诉说,陈溪桥有点好笑的说道:“这点压力,这么短的时间,你就承受不住了?”
“这是一点压力吗?”
“这是巨大的压力,如果我看到组织遇险,我却没有叫停何斯谅,你说我压力大不大?”余惊鹊在陈溪桥面前,没有藏着掖着。
“你能这样想,证明你心里有组织,有信仰,我很开心。”陈溪桥确实开心,能让余惊鹊这么纠结,就说明组织的重要性,而且余惊鹊也认可组织的重要性。
余惊鹊挥手说道:“你不要和我说这些,这些没用。”
“你纠结的点是什么?”
“无非就是想要保护季攸宁,又担心损害组织的利益不是吗?”陈溪桥很直接的将余惊鹊心里的纠结讲出来。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点事情。
确让余惊鹊很纠结。
“虽然这一点我纠结,但是我现在的问题是,我已经下定决心,决定保护季攸宁,不利用这件事情。”余惊鹊的声音有些高起来。
为什么高?
有理不在声高,余惊鹊现在高声,无非就是自己心虚罢了。
他是打入军统的,现在为了军统的人,居然不用秦晋告诉他关于何斯谅的消息。
这才是根本,这才是余惊鹊压力的来源。
可是陈溪桥还是没有激动,他笑着说道:“你觉得你做错了?”
“不是吗?”
“我应该全心全意维护组织不是吗?”余惊鹊看着陈溪桥。
这样的痛苦,陈溪桥在参加工作的这么多年里面,见过很多。
很多人就被压垮了,是被自己压垮了,他对组织的心绝对没有问题,却觉得自己有了问题,久而久之,你说这个人得有多矛盾?
这件事情的根本是什么,就是你觉得是没有全心全意的帮组织,组织的人遇到危险你不会动用这个东西,而是等到季攸宁遇到危险你才会动用,所以你觉得自己好像背叛了组织。
但是是吗?
完全不是。
陈溪桥很明白余惊鹊的想法,为了组织,余惊鹊可以去牺牲性命。
余惊鹊是经受过考验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觉得你的选择是正确的。”陈溪桥居然开口说出来这样一句话。
“正确的?”余惊鹊问道。
“正确的。”陈溪桥再一次肯定。
说来奇怪,在陈溪桥肯定了之后,余惊鹊心里的压力,居然是变小了很多。
很多时候,人在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与错的时候,他需要的就是一个人肯定他,只要有一个人肯定,他的内心就会有被认同的感觉。
就如同这个时候的余惊鹊一样。
“你不会是故意说好听的给我听吧。”余惊鹊有点不确信的问道。
“这件事情我会故意逗你开心吗?”陈溪桥一脸认真,他知道今天余惊鹊找上门来,无非就是心里钻了牛角尖,他的作用就是解开余惊鹊的心结。
看到余惊鹊还是不太确信的样子,陈溪桥说道:“其实你心里想的明白,只是这件事情牵涉到了季攸宁,你认为那是你的妻子,哪怕是假的妻子,你也觉得自己有了私心,对不对?”
陈溪桥的话很犀利,将余惊鹊剖析开来,算不上血淋淋,却也是事实。
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妻子,有私心也就罢了,可是明明是假的啊,余惊鹊苦笑。
“你着相了。”陈溪桥说道。
“你给我就不要说这么深奥的话了,什么着相不着相的,你又不是出家人。”余惊鹊觉得陈溪桥难不成还看了佛家的书,准备出家当和尚。
瞪了余惊鹊一眼,陈溪桥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脑子这么灵光,这一次这么不灵了,牵涉到季攸宁你小子就迷糊,像个男人吗?”
被陈溪桥怼了两句,余惊鹊面子挂不住啊,反抗的说道:“什么女人不女人,我在乎吗?”
“我说的不是女人,是季攸宁。”陈溪桥将季攸宁三个字,又提了一遍。
“你还说你不是,我说的是季攸宁,你小子非要给我扯到女人上面,你不心虚谁心虚。”陈溪桥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