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州接过来,和她并肩走在小区的路上。黎晚很冷,搓着手,胳膊酸痛酥麻。她上大学那一年唐景州正好大学毕业就离开了南城,他的父母早已在英国定居,所以他也跟着去了英国。唐景州是她家的邻居,当然,这个家是对她而言已经不存在的黎家。他比她大四岁,所以她一直叫他“唐哥哥”或者“景哥哥”。唐景州成绩十分优异,她小的时候,他没少辅导她功课,所以她考上南城国际大学有一大部分都是唐景州的功劳。一直没好好谢谢他。她只知道后来的唐景州去了安城读大学,读的是医学院。但从那以后,她再没有见过他。唐景州举止优雅,言语斯文,且十分耐心。他回应黎晚:“回南城有点事,打听到你在国际大学读研究生了。”“嗯,今年刚考上。”“挺好的。”“不行,没有唐哥哥你聪明,费了很大力气才考进播音主持系。”“肯努力就是一种聪明,毕竟有些人连努力都不愿意。”“说到这个,很感谢唐哥哥以前对我的帮助,高三那一年,你一直帮我辅导功课,我数学很糟糕,但你一直不厌其烦地教我。”黎晚说到这些就很高兴,“而且你教的方法很实用,我记得高考的时候写数学题用了很多你教的公式。”“还记得这个?”“记得。”“我还以为我这次贸贸然来找你,你会不认得我。”“怎么会啊,唐哥哥你还跟以前一样,一样帅气。”谈及这些,黎晚终于放下多年的压抑。唐景州不是外人,她也没把他当外人。他们聊着天,黎晚来到自己租住的房子门口。她住一楼,不用爬楼梯。“你一个人住?”唐景州问。“嗯,一个人。”黎晚对唐景州没有任何的戒备,他们认识很多年了,小时候她就喜欢跟在唐景州的身后跑,而唐景州对她比对别的小朋友都好。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这个时候遇见唐景州,是很幸运的事。“我听说你哥哥把以前的别墅卖掉了,公司也破产了。”唐景州道,“他是不是赌博又输了很多钱?”“我不知道。”黎晚脸色有些许的变化,她不想谈黎杰。黎杰是死是活都跟她没关系。唐景州没再问,他懂。正聊着,黎晚的手机响起。是许深。“黎晚,你在什么地方。”“学校这边。”“你过来。”许深的声音里满是疲惫、无力、倦怠,他揉了揉眉心,“现在。”“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刚从医院回来啊!“天天被送进抢救室了……”“我刚刚走的时候他不是好好的吗?你对他做了什么啊?!”黎晚哭了,她傍晚的时候还在儿童医院,临走时,她还亲了亲天天。她红着眼睛,背上包就准备走。“我能对他做什么?我是他父亲,我怎么会对他做什么?黎晚,你能不能别不讲理……”许深的声音从高到低,甚至连火都发
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