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柔以为容锦承再一次见到她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毕竟,她背叛他之后,有一次他差点就把她掐死了。那种濒死的感觉,她至今都记得。以至于到如今她再一次见到容锦承的眼睛,她都能想起那一段又一段的噩梦,她在锦园的日子,生不如死。他因为记恨她的父亲,将报复施压在她的身上,妄图囚禁她一辈子。他可能也没想过她会背叛他直到离开。二十多岁的他没有受过什么打击,除了童年时的痛苦外,其余的时候,他一呼百应。在他的世界观里,她是他的宠物,宠物怎么能擅自离开主人呢?除非主人不要她。可她不仅脱离了他的掌控,在纽约还追求起了自己的生活和未来,他定然不甘心。他会接着毁掉她。烈日骄阳下,韩雨柔不寒而栗。她定定地看向容锦承,咬着唇瓣。容锦承还在吃雪糕,漆黑的眸子里是她的小小身影,他就没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过。“真得不要吃一口吗?”容锦承歪着脑袋看向她,“你在事务所上班,忙不忙?”“关你P事。”面对容锦承,韩雨柔一直想爆粗。“忙的话我可以给你送饭,这样你能多休息一会,不忙的话……我可以请你出来吃饭。”“你有钱请我吃饭吗?容锦承。”韩雨柔真得是对他厌恶极了,故意道,“我不跟你去吃那些小餐馆,我只吃五星级餐厅的菜。”“那我再努力努力赚钱,以后每天请你吃五星级餐厅的菜。”容锦承笑了笑。他现在……好像真的请不起。他不是每天都有活干,没活干的时候还得消费,两年了也没攒到什么钱。韩雨柔推开他:“我对你没兴趣。”她往楼上的律师事务所走,撑着遮阳伞,眼神淡漠。她不是一个擅长拒绝别人的人,但她知道,容锦承是她惹不起的。容锦承还站在原地,他站在太阳下把雪糕吃完了,甜甜的,让他想起她的唇。光线从他的睫毛上洒落,落在他的眼皮子上,那微微眯起的眼睛里是幽沉沉的光泽,也没什么表情,就是有些落寞。他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每次都这样吗?容锦承失落地离开写字楼,漫无目的地在街头走着,没有什么目标,也没有什么想法。到晚上他才回群租房。天色已晚,群租房的角落里拉了一盏灯泡,四个男人放了一张小桌子在露天底下打牌。屋子里的灯都关了,只有这一盏灯泡还亮着。“小六回来了。”抽烟的男人打了个招呼,光着上身,抽出一张牌。“在外头打牌也不怕被蚊子咬?”容锦承淡淡道。“我们几个皮糙肉厚的,还怕蚊子吗?”“小六跟我们不一样,小六细皮嫩肉的。”众人笑了一声。“我去洗澡。”容锦承往浴室里走。他们平时都很节约,能不开灯就不开灯。容锦承洗澡的时候还能听到外面起哄的打牌声,很热闹,像是在玩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