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凤眸中冷芒一晃，面色依然不变，却嗔怪地对纳兰行云和萧顶斥道：“羽儿当年还小，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不知有心人的故意撩拨，你们不可如此无礼！”
纳兰行云当然见好就收，一脸心虚：“母后说得是，倒是儿臣莽撞想当然了，只是皇兄的话，实在让儿臣不得不多想，毕竟夜氏乃乱臣，差点害得我们国破家亡，儿臣从小听父皇母后的教诲，对不忠不义之士深恶痛绝，这才一时没有忍住语出冒犯。”
说着对纳兰凌羽露出“歉意”道：“若我错怪了皇兄，希望皇兄原谅臣弟。”
他语气似是诚恳，却目光快速落向纳兰凌羽，眼底掩藏一丝挑衅之色。
只是这么一说，既标明了自己的正义凛然，又侧面反映纳兰凌羽私心太重，包庇乱臣。
这些话在旁人听来，一下就成了纳兰凌羽的不是，看向纳兰凌羽的眼神里也带上了不赞同和怨怼。
萧顶好不容易能怼纳兰凌羽，这时候又是落井下石的好时候，岂能这般轻易推倒纳兰凌羽的好机会！
他当即嗤声，语气里尽是不屑：“姑姑你也太相信他了，我看他分明就是早有预谋，要是没有这个心，又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这事，八成就是别有居心！还有他屡次顶撞陛下，顶撞姑姑，分明没将陛下和您放在眼里！”
人群中顿时传出一阵唏嘘。
众人立刻交头接耳。
“我看大皇子殿下和萧公子这么说，确实也很有道理啊！”
“这事当年早就明明白白，大皇子殿下现在又搬出来，其用意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
“对对对！”
“……”
大家悄声议论，那些话却一句都没有漏过张洪田的耳朵。
他目光往那些人身上一扫，重重的哼声：“老夫活了几百岁还是耳聪目明，不像有些人才吃了几十年的饭，就已经瞎了聋了。”
他意有所指的话，被那些人听了，脸色纷纷一变。
“张大人，你这是在说谁呢！？”
“就是啊！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旁张宛若忍不住嘲弄道：“还能是什么意思，当然是说你们瞎呗！你们满嘴大义，溜须拍马落井下石的本事，还不是一个比一个大，装什么呢。”
她言语直接，毫不留情拆穿了那些人，让他们*地涨红了脸。
“张家丫头你胡说什么！”
“小小年纪如此伶牙俐齿！张家好歹也是城中一流家族，却教养出此等顽劣的女子，实在有辱门风！”
“不错！张大人，请你管好你的孙女！”
张洪田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撇嘴道：“我家若儿说得有错吗？你们不就是那种人么？一锅的老鼠屎罢了，装什么清高。”
那些人听了直接一口气梗在胸口，差点吐血。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爷爷就有什么样的孙女！
不远处纳兰长风听着那些你来我往的声音，脸色越来越黑。
萧皇后面上依然是温婉如水，却眼风落在张洪田和张宛若身上时，眸底一道冷锋一晃而过，其中暗含不悦之色。
“张家这个老东西，年纪大了，狗胆也越发见长，在本宫和陛下面前竟都如此肆无忌惮，这张家也是留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