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蒂斯酒店。
季晟刚刚和当地的领导、范增宗师等人剪完彩。
好多提前到场的重要客户们一剪完彩立刻就涌了过来。
“范老师，可算见到你了。”
“哎哟，我这次可是冲着您来了。”
“范老师，能不能跟您约一幅画？”
一大群人围着八十多岁的范增，那态度别提多热切了。
甚至就连香江千亿富豪、顶级大收藏家刘雄都十分巴结道：“范老师，我可是听到您过来才来参加的拍卖，待会一起喝两口？”
范增很有气度地笑呵呵道：“刘先生不是身体不太好吗？待会以茶代酒就行了。”
季晟在旁边看的暗暗庆幸, 得亏自己把范增请来了，不然肯定没那么多人到场，尤其是刘雄，这位在收藏圈里可是名气大得很，甚至有些拍卖行要拍卖东西，都要找他征集。
当然，也有少部分人围在季晟旁边。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天下奇珍群里的。
“小季，祝愿你们这次秋拍圆满成功。”
“谢谢曲总。”
“小季啊，这回我看上了一眼宝贝，就是那只元青花标准器，你觉得我花多少钱能拿下来？”
“哎哟云老，这我可说不好，我当然是希望您出的价钱越多越好了。”
“哈哈，你个小滑头。”
一群人聊着进了酒店里面的餐厅里。
这些能够参加剪彩仪式的都是重量级客户，季晟他们肯定要请吃饭的，至于普通客户没这个待遇。
虽然马上就要举槌了，可季晟和陆正清等人实际心里还是不怎么有底，别看这次总共会有四五千个客户前来，实际上真正重量级的只有七八十个，所以要想成交额数字漂亮，起真正决定作用的还是这些重量级客户。
趁着众人去餐厅吃饭。
季晟和陆正清、程师傅、邹清秋等人稍微聊了几句。
“总算要开始了，也不知道今晚会怎么样。”
“希望今晚能多成交点吧，不然外面知道我们比不过苏富比，不得笑死啊？”
“老陆，你咋没信心呢？我们又不是真的和苏富比打擂台，你还真以为我们能赢苏富比？”
“就是, 能吸引到这么多客户前来, 已经是‘碰瓷’成功了，你还指望啥？”
牛元忠、吴弘毅和田良平几人笑呵呵地说道。
说是这么说，季晟从他们的表情里也能看到紧张，其实他何尝不紧张呢？毕竟这关系到他们几个人到底能赚多少钱。
……
与此同时。
外界也不平静。
自从季晟等人放出消息要和苏富比打擂台，收藏圈里的人甭管参加没参加这两方的拍卖会，全都在关心着呢。
“诶，晚上就是苏富比和古今艺术的拍卖会了。”
“哎哟，你不说我险些忘了，今晚要展开对决了，一个是拍卖行业的巨头，一个是名不见经传、但是据说带来了成化斗彩鸡缸杯这样顶级藏品的古今艺术，你们说谁能取胜？”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苏富比啊！”
“就是，这种问题问都不要问的好吧。”
“这倒也是，虽然古今艺术带来了鸡缸杯这样的绝世珍宝，但是从硬实力上来说跟苏富比相差太多了，我估计这次苏富比秋拍成交额应该在三十五亿以上，至于古今艺术，能有个十五亿成交额已经很好了, 西泠印社今年秋拍也才九亿样子，十五亿已经很高看古今艺术了。”
“我也是这个观点。”
……
话题不断。
本来这些都是正常范畴的谈论。
确实苏富比太有名气了，现在被一个刚刚被大家知晓的拍卖公司挑战，就如同蚂蚁挑战大象，像这种喜闻乐见的事情，收藏圈的人怎么能不津津乐道？
虽然这只蚂蚁从目前状况来看很强壮，但再怎么强壮还是蚂蚁，没有人看好季晟和陆正清等人举办的拍卖会能够赢过苏富比也很正常。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香江苏富比的一位高级副总裁突然发声了，竟然毫无征兆地撕破了脸皮道：“古今艺术这种为了蹭热度无所不用的行为，我只能用卑劣来形容，这在拍卖行业里是让人极其不耻的一件事，居然还有人问我苏富比会不会被古今艺术比下去？只要长脑袋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他们一群乌合之众拼凑成的联合拍卖，怎么跟我们苏富比相提并论？”
这句话是面对一位采访他的记者说出来的，起因是这位记者问苏富比如果今晚输了会怎么样，这位苏富比的高级副总裁恼羞成怒了。
其实也不怪苏富比的这位高级副总裁生气，往年他们秋拍有五六千客户到场，可这次被季晟鼓捣了一下，最终去苏富比参加拍卖的客户只有五千左右，比往年少了足足一千人样子，尤其和他们苏富比经常合作的刘雄，这回也跑去参加季晟的秋拍了，这怎么能不让苏富比那边生气？
噢，你蹭我热度就算了。
现在还把我们大客户拐跑了。
更重要的是，就因为季晟这么一闹腾，苏富比这次秋拍客户比往年少了将近两成。
任谁都会生气啊。
其实苏富比的这位高级副总裁这么说也没啥事。
有什么的是那些媒体曲解，在苏富比这位高级副总裁说完这些话之后，各大媒体立刻发出了一连串哗众取宠的新闻来吸引流量。
《苏富比扬言干趴古今艺术！》
《苏富比高层炮轰古今艺术乌合之众！》
《卑劣的古今艺术？苏富比痛斥！》
负面声越来越大！
这件事也是越闹越大！
甚至，很多不关心拍卖和收藏的人都看见今天微博上掀起了一阵和拍卖有关的信息，苏富比和古今艺术两个名词占据了热搜前十的两个位置，分别在第八和第九。
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主动开启了投票，让大家投票到底苏富比和古今艺术谁的这次拍卖成交额更多。
苏富比当仁不让占据了百分之八十左右的投票。
古今艺术这边只有区区百分之十五。
还有百分之五是不好说的投票。
很明显，哪怕到了拍卖会当天，依旧绝大多数人不看好古今艺术这次的秋拍。
……
下午五点左右。
亚特兰蒂斯一号拍卖厅。
客户们正在逐渐入场，进来一个坐下一个，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客户们差不多在座位就绪了，今天负责这场拍卖的拍卖师高明德也在后台等候着了，设备调试的师傅还在最后检查。
季晟同样在后台这边对着对讲机道：“二号厅那边客户们都入场了吗？”
那边滋滋一声，“都在有序地入场。”
季晟嗯道：“收到，三号厅那边怎么样了？”
随后三号厅、四号厅和五号厅都陆续汇报着情况。
因为五个厅同时举行拍卖会，季晟一个人肯定忙活不过来的，他只能在今晚最重要的一号厅这边先盯着。
可就在所有准备工作都就绪，客户们也入场一半之时，陆正清、牛元忠和邹清秋等几个人匆匆跑过来。
季晟一看见他们眉头就皱了起来，“陆总、牛总、邹总，你们不各自盯着几个拍卖厅来这边干嘛？”
“季总，出事了！”陆正清脸色凝重道。
“怎么了？”季晟心中一紧。
邹清秋指着手机屏幕道：“刚才宣传口那边的工作人员告诉我，咱们这次拍卖会被苏富比炮轰了，说我们是乌合之众，还说要干趴下我们，现在外界都等着看咱们笑话呢。”
牛元忠生气道：“就算我们真的蹭了苏富比的热度，苏富比那边也不能这样炮轰我们吧？大家都是拍卖行业里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样恶劣的炮轰真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
田良平也在旁边道：“这是恶意抹黑咱们！”
吴弘毅严肃道：“真仗着拍卖一哥的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呢，我听得都一肚子气，季总，你说吧，咱们怎么回应苏富比？”
好多他们的工作人员听得都很愤慨。
是的，他们是蹭了苏富比的热度，但是从来没公开对外诋毁过苏富比半句，更没有主动表明过真的要挑战苏富比，只是拍卖公告一前一后发布，让外界以为他们要挑战苏富比吸引了一些眼球，可现在苏富比那边呢？居然直接对着媒体炮轰，要是他们拍卖会举办的比较成功还好说，可要是真的不怎么理想，绝对会被外面的人笑死的啊，大家忙碌了这么么多天，本来就很紧张，现在又有这档子事，大家当然接受不了！
“季总。”
“我们怎么做？”
“您说句话。”
众人都十分气不过询问，好多在忙其他事的工作人员都看了过来。
季晟看看他们，“还能怎么做？当然是把手头的工作做好，还有一小会儿功夫就要正式举槌了，只要我们成交额不错，一切抹黑质疑都会戛然而止，这就是最好的回应，行了，都去忙自己的事情！”
众人一听，这才散了。
季晟确实是这么想的，现在这种情况之下，除了希望能够多成交点标的，成交额高一些，确实没什么好反驳，只要他们的成交额数字漂亮，就会狠狠给苏富比一个响亮的耳光，自然，他不会去回应什么，有那时间去回应，还不如跟老天爷祈求一下今晚能够多成交点呢！